第46章 老乞丐
雪冷晴的蘇醒驚動了火家所有上層的人，七位長老皆盡到場。火家研究了幾百年的散魂解藥，在人身上的一次實驗今日就要有結果了。
這繭有多厚蘇離他們很清楚，小丫頭一個人在裏麵不住的撕扯，好一陣才破開那麽一個小洞。火逸爺爺看到後點點頭：“可以了，是真的蘇醒而非無意識的活動。可以出手幫忙了！”
蘇離聽後不敢猶豫，上前幾下就把這黑繭扯開；讓蘇離稱奇的是這黑繭竟然如此堅韌。
小丫頭一出來直接撲到蘇離的身上，醒來後周遭漆黑的環境讓她害怕，仿若新生的雪冷晴看到蘇離的第一眼隻想投到那溫暖的懷抱不再離開。
蘇離可由不得這丫頭使性子，強行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拉出來，遞過一顆大還丹：“吃了它。”
火家的眾人很想衝上來探查雪冷晴的身體，不過在服用大還丹後藥效需要一段時間，等到可以探查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
“恩！脈搏平穩，血脈正常。現在冷姑娘的身體已經跟常人無異。蘇離，雖然十年隻是一個期限，我覺得可以讓她修習一些功法，畢竟咱們這些修者的壽元是隨著修為的精進在增加。若是十年內她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或許可以延長也說不定。”
這是火逸爺爺的建議，蘇離點點頭：“多謝二爺爺提醒。小晴的哥哥是雨族的天才，我想他定會為小晴求到好的功法。”
火逸爺爺點頭：“神族功法自是不會差，尤其是雨族，萬年前也曾是威震一域的大族。若真能修得雨族的功法，也是不錯的選擇。”
蘇離很意外火逸爺爺的話。自從離開了雨族的領地，這一路所見所聞令他明白，他們之前認為強大的雨族，在整個神界竟隻是一個小族；甚至家族中隻有一個剛剛突破如神將境的老祖而已。
聽火逸爺爺的意思，似乎雨族曾經輝煌過，隻是如今沒落了。怪不得雨族在這一世出了五天才後竟下這麽大的手筆篩選神侍。
雪冷晴恢複，蘇離沒有選擇在毒霧森林久留，辭別眾人後上路。這一次他們的速度快了很多；火逸為他們特製的四輪大車十分舒適，這廝還裝上了減震的裝置，讓乘車的人免受顛簸之苦。
最重要的，是火逸給這輛車配備了兩隻體型壯碩的荒犀，每一隻都長有厚厚的盔甲，額間的一根獨角已經呈墨黑色。四蹄長著倒骨刺，戰力可媲美凝氣中階修者。
“這麽厲害的荒獸用作腳力有些浪費了吧！”蘇離拍拍一隻荒犀額頭的獨角。
火逸則不以為然：“這原本是給族裏人馴化的坐騎，讓我給順來兩隻。放心，絕對聽話。”
“謝了，可惜你不能在世間行走，不然咱們一起去東神院轉轉。”
“總有那麽一天的！”
……
三個月後，一處幽靜的山穀中，兩隻荒犀撒著歡兒的在草地奔跑，一輛赤色四輪大車中，一個少女盤膝而坐，整個人陷入死寂的深悟之中。
蘇離在一旁擔憂的看著，將體脈訣傳授給雪冷晴是他左右思考後的決定。可是他沒有殘魂老者的能力，能夠直接烙印幻象在雪冷晴腦中。
一字一句的口述，意境上差了太多。隻是蘇離沒有想到，小晴的修煉天賦並不低。他自己修煉的時候，先是服用神藥，加上本身的修為不錯，才會在短時間內開辟成丹府。
可是小晴這丫頭從一個普通人到成功開辟丹府，竟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再經過一個月的修行沉澱，如今這丫頭正在嚐試衝擊第二條靈脈。
轟……
暴虐的風刃切碎了大車周遭的帷幔。蘇離心憂，一步邁出，快速衝到車前。小丫頭緩緩睜開，看到蘇離微微一笑：“蘇離哥哥，我成功了！”
“恩！”蘇離長舒一口氣，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兒。急忙轉過身去：“那個……你先找些衣服穿上吧！”
“啊？啊……”
兩人出來已經一年有餘，蘇離也十五歲了。雪冷晴雖然在蘇離的眼中扔是個小丫頭，可她的身體恢複，身子發育也逐漸追回到了正常人。更重要的是小丫頭的心智已經逐漸成熟，不再如從前那般單純呆萌。對於男女之事也懵懂不少。
紅著臉下了車，兩人間的尷尬依舊，她隻是沉默地坐在蘇離的身邊，看著遠處撒歡的兩隻荒犀。
“小晴，我們很快就要到虛澤山了，東神院就在那裏！”蘇離終是打破沉默，轉移話題。
“恩！”
雪冷晴這一次反常的沒有露出興奮的神色，以往提到雨痕，這小妮子從來都是憧憬著二人見麵的畫麵。
這樣的雪冷晴讓蘇離意外；不過他不好深問。喚回兩隻荒犀，二人再次上路，這一次在火家人的指引下，他們終於知道了東神院的確切位置。
“駕……駕……”
這一日路上，蘇離二人的車走在大路上，忽然聽得身後傳來聲音，雪冷晴在車中探頭望去，卻見後方大路上濃煙滾滾，依稀看到一群人騎著清一色的黑豹荒獸跑來，迅速向他們接近。
“蘇哥哥，他們過來了，怎麽辦？”蘇離都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小丫頭對他的稱呼變了。過去雖然也帶著哥哥二字，可卻也叫著蘇離的全稱。這一下感覺二人間的關係拉進了許多，更是親昵了不少。
“怎麽膽子還是這麽小？別忘了小晴現在也是一個修者，有自己的本領！”蘇離笑道。
“切！你教的拳法太難看，空有一身靈氣有什麽用？人家又不會站著讓我打。”
被這丫頭嫌棄讓蘇離很尷尬。這個真的無從反駁！蘇離從千城開始就隻是修煉了雨族給的一本碎石拳，之後隻有自己的悟到的那一式刀法。如今殘魂老者再次沉睡，他一時間真沒有什麽能夠交給這丫頭的。
說話間這群騎著荒獸的人已經追到蘇離的車後。好在這些人不似蒙家的幾兄弟隨便找茬，間大路被蘇離的大車擋住也不惱怒，為首的人率先駕馭著荒獸從一旁趕超，其他人紛紛效仿，從容將蘇離的大車甩在身後。
雪冷晴坐在車中鼓著腮幫子露出不喜的神色，蘇離看後笑了笑，隨意揮手，一股強風掃過將周遭的塵土吹散，小丫頭這才勉強露出笑顏。
“真是的，幹嘛要這麽急著趕路？”
“或許人家是有什麽著急的事情。算了，咱們走咱們的。”
兩個人慢悠悠地向前趕路，臨近傍晚的時候才走到一座大城之中。這座叫做封雍城的大城是進入虛澤山東神院最後的一座城。
“奇怪了，老頭子我在這裏進進出出幾十年了，憑什麽不讓我進？”
二人趕著大車來到城門前，看到一個衣著陋爛的老者被守衛攔著。這老者拄著一根捂得發紅彎彎曲曲的木杖，一頭上用一根灰色的麻繩係著一個看起來油膩膩的大葫蘆。
腳上穿著一雙露了大半隻腳的鞋子，弓著身子正要往裏硬闖。
隻見那守衛攔著老者冷言道：“一個月前東神院到了開放期，各族大人們會陸續趕來本城探望在東神院修行的天才們。城主有令，乞丐不可入內，以免衝撞了各族大人。”
“放你娘的狗臭屁！”那老乞丐氣得火冒三丈，近乎跳了起來：“老頭子我在這片混了幾十年，就算是你們城主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的，你們也敢攔我？不要命了？”
那守衛隊長看看老乞丐的德行，不屑冷笑：“就你？”說著擺擺手：“扔出去！”
這老乞丐雖然有些不堪入目，但是天色臨晚。如今又入了深秋，若是真給在外麵凍一晚上多半是要生病。
小丫頭的同情心肆起，急忙開口阻止：“且慢！”
這幾個守衛聽後不覺停手。他們不知蘇離二人的身份，但座這樣的大車，更有荒獸拉車，想必身份很尊貴。
“這位小姐海涵，這老乞丐我們馬上處理。”那守衛隊長道。
雪冷晴聽後蹙眉怒色，在車中冷冷道：“從現在開始他不是了。蘇哥哥讓他上車吧，咱們帶他進城去。”
老乞丐看到有人替自己說話登時來了精神，衝著對自己伸手的兩個守衛就是一通大喝：“看什麽看？沒聽到小丫頭的話嗎？趕緊把老頭我放開。”
守衛隊長露出為難之色，看樣子這車中的人他們惹不起，可城主的命令是死令，他們也不敢違背。“小姐還請不要為難我等，隻是奉命行事！”
“屁的奉命，拿著雞毛當令箭。”老乞丐趁著兩個守衛猶豫時掙脫開，小跑地跳到車上坐到蘇離的身邊。
“小……”
這人還想阻攔，卻見蘇離輕促一聲，兩隻荒犀聞聲邁步，這幾個守衛自然不敢攔著。
“怎麽辦？”一個守衛向隊長請示。
“還能怎麽辦，都是咱們惹不起的人。趕緊上報，看看統領有什麽對策吧。這些乞丐可不管是什麽人，看到就圍上去乞討，若是衝撞了各族的大人，就算是城主也吃罪不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