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通關
天階試煉，三倍己身戰力的幻象；若非這個選擇隻有蘇離一人知道，隻怕眾人都覺得他定是瘋掉了。
放棄可以進入的凡階傳功殿，去挑戰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眾人聽不到兩人對話，卻看到那道身影揮臂一指，一道金色的光芒綻放，落地之時竟化作一道人影向蘇離衝去。
砰！
蘇離翻飛而去，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在空中翻了幾圈，落地後臉色慘白。
這一擊，震得蘇離氣血沸騰，差一點受傷。
外界之人震驚，到底是什麽樣的試煉，竟能一擊將蘇離震得毫無還手之力？
待光影漸漸褪去，眾人驚呆了。蘇離的麵前，竟然站著另一個蘇離，雖是幻象，可大家還是意外。
“最後一層，莫非是要挑戰自己嗎？”
“看來是了！超越己身之力，方才是真正的進步。隻是蘇離這一路走來晉升太快，貌似連他自己都沒能想到他竟會有這麽強的戰力。”
隻是這些人不知，不是蘇離不知，而是未能預料。好在蘇離這一擊接下之後，對這個三倍己身戰力的家夥有了一定的了解。
三倍戰力，也隻是在力氣、速度上。可對於他做掌控的種種，比方說行字訣的參悟，也隻是持平，不過是在速度上快了他三倍而已。
饒是如此，這樣的情況也足夠蘇離頭疼。他在修成三條靈脈之時便隱隱比肩凝氣境中階的戰力，這樣的實力翻三倍，已經無限接近凝氣境巔峰，想要戰勝太難了。
“認輸吧，我的實力強你三倍，你有什麽戰勝我的可能？你連超越己身的實力都沒有，更何談三倍！”
靠！
蘇離忍不住想要罵街。這他麽不就是幻象麽，至於弄的這麽逼真，居然還會出言諷刺？打壓對手？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這表情這麽欠揍。
“三倍又如何？若你占據絕對實力，我哪裏還有機會站到這裏。”
伸手提刀，蘇離‘謔’的一下劈出，幻象蘇離嘴角一彎，整個人化作虛影仿若瞬移一般。他的速度高於蘇離，若非意外，蘇離是絕無可能碰得到他。
“你連碰到我的資格都沒有，有何對戰的資本？”幻象繼續言語攻勢，蘇離怒火中燒，可腦子還算是冷靜，沒有無腦的攻擊。
細心地他發現對方竟然同樣使用了他之前錘煉過的身法，而且也有行字訣的影子在其中。但，那絕不是行字訣，有著本質意義上的區別。
之前蘇離錘煉身法，盡量不動用行字訣，即便要用，也不會完整的誇出一步，最多用其躲避過險境後馬上收去靈氣散開功法。
看來，他也不是完全的複製自己，至少自己在這裏未曾使用過的本事，幻象蘇離是不會的。
所以，三倍的戰力並非不可戰勝。隻要自己在對戰的時候領悟到新的東西，莫說是三倍戰力，就算是十倍戰力也能戰勝。
如今他最有信心領悟精進的，隻有刀法與身法。可麵對這幻象，速度、力量遠超自己，就算進步也不可能擊敗他。所以……
刀，才是擊敗他的關鍵。
蘇離不斷出刀，仍舊未能擊中幻象。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契機。
一刀而出，實則是二十刀。蘇離強行讓自己這樣出刀，而且他出刀的方向各不相同，一息間更是連出了近百刀。
幻象身影閃爍，他的聲音在蘇離四麵八方響起：“嗬嗬，我說過你沒資格，如何掙紮也沒資格！”
“是麽？”蘇離的刀未曾減速，一刀砍出，仍被從容躲過。可這一刀在出去的途中分作十二刀，仍舊將躲開的幻象籠罩其中。
“這就是你仰仗的資本嗎？”幻象蘇離大笑，又是兩步踏出。他並非掌控行字訣，隻是他的速度太快，蘇離這十二刀再次落空。
砰！
幻象蘇離動到一處還未站穩，就感覺小腹一痛，整個人被轟了出去。
“打到了？”
“他是怎麽做到的？”
外麵的人從開始看到的隻是蘇離被戲耍，誰都未能看清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怎麽會？你……”幻象蘇離滿是不信。他的一切都是本體蘇離的三倍，對方出手他有尋常對手三倍的時間來躲閃，本體蘇離怎麽可能有機會碰得到他。
“幻象終究是幻象，即便你模仿得再像人，你也隻是幻象！”蘇離的刀緩緩收回，剛剛他用了十二刀且利用幻象的戲耍心思將對方引誘到了一個死角，再用刀柄後撤擊中對方。
這樣的攻擊看似無用，卻令蘇離被虐的心情稍稍好轉，有了再戰的信心。
“有何用？這一層的試煉唯有打倒我才算通關。你……沒有機會！”
砰！
蘇離在空中聽到了對方的話，不是對方出手偷襲，而是速度太快。蘇離明明有反應，可他的防守手慢了太多。
怎麽辦？
若說敗，他並不懼怕。但如此毫無還手之力的敗，他不甘。
他的刀，他的身份，他的速度他的力量！他的一切，都不是擊敗他的緣由，不是！
蘇離怒火燒起，手中的刀微微低垂，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態。莫說是他的對手，就是外界的人也都覺得他這不過是徒勞。對方的速度快他這麽多，要怎麽防？
砰！
“這一擊是告訴你，什麽是不可戰勝！”
砰！
“這一擊是告訴你，就算是幻象，無數年我不知斬殺了多少如你這般自詡天才的人。”
砰！
砰！
……
噗！
如此真實的痛感讓蘇離有些招架不住。一連串的攻勢，他沒能防住一次。難道，他真的沒有取勝的可能嗎？之前的一切都隻是臆想？
砰！
這一次蘇離不知在地上滾了多遠，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掙紮了幾次，也隻是將身子反過來。一隻腳無情地踩到他的胸口，戲虐般的笑即便是蘇離最熟悉的臉也感到可憎。
“難得出來一次，真舍不得就這麽回去。不過，我還是決定結束這場沒有懸念的試煉。你，去死吧！”
謔……
腳高高抬起，這一腳踏下去，蘇離必死無疑。可幻象卻忽略到了蘇離即便沒有力氣翻身，他的刀仍舊緊緊握在手中。
若是尋常人，大概不會注意。可能細心的人仍能發現，蘇離握刀的手異常有力。一刀斜斬而出，刀快的驚人。
哧！
蘇離的胸口塌陷，生死不過是瞬間的事兒。不過他的刀同樣斬入了幻想的身體，更是從下至上傾斜將他從肋下斬到肩膀。
刀，同樣斬碎了他的心髒……
“不……不可能！”
化作流光消散，遊離彌留的蘇離忽然睜眼，發現自己竟站在哪裏，麵前是一座巨大的傳送門，傳功殿三個大字閃閃發光。
他知道自己贏了。幻象終究是幻象，忘記了人的陰險，忘記了兩敗俱傷的攻擊。也虧得蘇離這一刀的速度是他入塔以來最快一刀。
這一場賭博般的勝利，隻在他必死之下給對方造成的鬆懈，是他取勝的最後一絲保證。他成功斬掉對方的身體，更是僥幸比他家多堅持了幾息的存活，讓他贏得試煉。過程雖然精心，卻不重要，人們隻在乎結果。
外界玉璧之上，蘇離的畫麵消失，好在幻象蘇離的身影率先消散，讓大家知道蘇離通過了測試。
“二十五層，他過了！”
大家沒有喜悅，隻剩下對蘇離的敬畏。他們都知道，在現實中這樣的打鬥沒有勝者。
“嗬嗬！贏了！”石進忽然一笑。
“廢話，誰他麽不知道贏了！”路信然橫了他一眼。
石進撓撓鼻子，道：“我是說，我下注押蘇離贏了！”
哄……
整個廣場瞬間沸騰了。嶽堯臉色大變；之前可是有四十幾株靈藥押在蘇離的名下，一比一百的賠率，他要付出四千多株靈藥的賭資。
“哼，贏了？我怎麽沒見到？我隻看到蘇離被一腳踩死了。這賭局，沒有勝者！我會悉數退還各位的押注。”
嶽堯這麽一說，本以為可以得到輸者的支持，讓他躲過這一劫。
誰料一個少年站出來，指著嶽堯大罵：“世上怎麽有你這麽無恥的人？老子押了高幻八株靈藥，都敢大大方方的承認是蘇離通關贏了。”
嶽堯聽後心底大罵。你他麽當然敢承認了，老子要是賠八株，甚至是八十株；老子也敢承認。問題是四千多株的靈藥，誰他娘的拿得出？
“就是！我的靈藥不要了，我倒要看看賺了我們這麽多的靈藥，終於輪到你們往外吐了，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沒過就是沒過，你等休要狡辯！”嶽堯大吼，似是惱羞成怒欲要離去。
石進此時幾步衝到護塔供奉麵前拱手施禮：“還請供奉大人替我們做個決斷，蘇離到底有沒有通關二十五層？”
嶽堯邁開的步子僵在空中，他想不到石進竟然敢因為這事兒向供奉大人開口。
護塔供奉看看嶽堯，冷漠地吐出兩個字：“過了！”
現場一片嘩然。
這一下，嶽堯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否認供奉大人。
“那又如何？老子沒有靈藥，隻有賭桌上這麽多，愛要不要！”嶽堯真的沒轍，開始耍橫。
在眾人的追討中灰溜溜的不知躲到哪裏。張文舉、韓蕭二人同樣被人追的苦不堪言。
雖然他們欠下的多半都是千城之人的靈藥，不過整個試煉地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都跟著湊熱鬧。大家都知道嶽堯他們拿不出這四千多株靈藥，他們隻是好奇這事兒到最後要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