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出風頭
“不可胡鬧！”王泛變本加厲，讓城主很惱。四千斤的力度，當年他服用神藥之後足足用了半年方才達到。
王泛與蘇離雖然都是不可一世的天才，可他們畢竟隻服用神藥一個月，若強行舉石，傷及根本就得不償失了。
“嗬嗬，無妨。今日我倒想看看這兩個孩子的極限在哪裏。”神仆老者微微一笑。
城主無奈，隻能吩咐人去準備四千斤的鈞石。蘇離雖然麵無表情，可內心著實有些期待。剛剛雖然舉石吃力，他知道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到了極限，而是他不懂得運用體內的力量。
丹府的力量絕非是擴大容量這麽簡單。尤其是他在修出一條靈脈之後，身體的血脈強度明顯增加了幾倍不止。
“蘇離，不要逞強，實在不行就放棄，不要傷了自己。”蘇離舉起三千五百斤的鈞石後讓城主很欣慰，知道他看好的人沒有讓他失望，所以也不希望蘇離再最後關頭因為意外失去成為神侍的機會。
“城主放心，我自有分寸。王泛既然要比，大人也有興致觀看，我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如此淡定的笑容讓王泛生出絲絲忌憚，轉而想到之前的種種，他不覺得蘇離有本事再次超越他。
轟！
沉悶的聲音仿若炸響，六名修為不錯的城主府護衛艱難地將這鈞石放下，全都一副疲憊的神態。
蘇離自若地看看這石頭，側首向王泛問道：“你先還是我先？”
“無所謂，看你興致不錯，就讓你先出手吧！”四千斤的重量是他提出，若他先出手真的舉不起來，定然會被人恥笑。
若由蘇離先舉，到時失敗了他也不會是眾人的話鋒。
蘇離清楚王泛的心思，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小計謀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鈞石雖然密度很大，不過四千斤仍舊是很大一塊。好在這些鈞石開采出來便是為了修行之人訓練所用，故而這塊鈞石之上被開鑿出兩個手臂粗細的圓孔，裏麵更是專門為了舉石而開鑿出來的手柄。
蘇離雙手握緊，體內的靈氣已經開始運轉。之前他將丹府的靈氣運集在靈脈之中。而他的靈脈雖然修成，卻還未曾使用熟練。
但是他發現之前的調用，有一部分靈氣是透過靈脈散於骨骼血肉之中；讓他身體的力量瞬間提升了一大截。
蘇離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自然不肯放過。鈞石還未運抵，他便暗自運氣近一半的靈氣徹底散於四肢百骸，一瞬間隻感覺體內骨骼隱隱爆響，身體更是擁有無窮盡的力量。
這股力量可不是之前的虛假之相，而是真正的體魄之力。
“起！”
同樣的字，蘇離仿若隻是為了告訴旁人他要舉石了才會喊出。不是那種壓抑的爆發，而是尋常的開口。
這一瞬間，城主驚呆了，王泛愣住了，身畔無數的人也都意外。
唯獨神仆老者從容地點點頭，看著蘇離緩緩將鈞石放下。
他竟然舉起來！怎麽可能舉起來！而且，四千斤的鈞石，蘇離舉得比三千五百斤還要輕鬆。
王泛一刹那由震驚轉為嫉妒。此時，壓力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大家都清楚兩個人的關係，更清楚這樣的局麵正是他挑刺兒造成的。
如今蘇離化解了他出的難題，反倒自己陷入了僵局。
舉？
王泛或許有這個實力，但他就算真的成功了，也絕不會有蘇離這般的出色。
可，他不能認輸，畢竟神仆大人還看著，這關乎到他在大人心中的印象；他不知道去了雨族，他還要與這老者打多少交道。不過他可以麵見雨族的神將，想來在雨族神仆之中身份不低。
“蘇兄好修為，在下佩服。我王泛今日便舍命陪君子，來試一試這四千斤的鈞石。”
皮笑肉不笑，聽到他這話，知道內情的人無不心底大罵這廝無恥。自己跳出來挑事兒，如今這般說辭，好像是蘇離在逼著他似的。
僅是幾句話，神仆老者同樣暗中讚許。知道王泛的心思縝密，頭腦靈活。這樣人族在神族麵前或許會活得更久。
對於這種小計謀蘇離不屑較真，隻是抱著肩後退幾步，身後示意：“請！”
王泛的心‘咚咚咚’地亂跳。這是他第四次嚐試四千斤鈞石，之前他失敗了三次，可三次的心得經驗讓他有底氣跟蘇離叫板。隻是沒曾想到蘇離在做了十日的廢材之後，竟然再次一鳴驚人。
他的優勢化作劣勢，隻能咬牙死扛。雙手探入兩個黑孔中握實把柄，體內的血脈瞬間沸騰，化作綿綿無盡的力量湧向雙臂。
這是他們王家的傳承功訣，也是王泛的資本。他從小被各種奇珍洗煉身體，加上家傳的功訣以及參加選拔之後雨族賜予的功法，讓他的基礎底蘊遠超常人。
凝氣，發力！
吭！
一聲悶響，眾人雙目一閃。雖然肉眼難以看清，可這聲音讓大家知道王泛剛剛已經撼動了這塊四千斤中的鈞石。不過第一次的發力他失敗，讓大家覺得希望已經無限渺小。
王泛沒有在意大家的目光。隻要他舉起這塊石頭，無論多麽艱難，他便超越所有人，與蘇離比肩。隻要不被落下，他就有趕超蘇離的資本。
第一次是試探，四千斤的重量，真實的感受與腦中的想象畢竟不同。有了些許的底氣，王泛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承受。
喝！
不得不承認王泛的心思，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夠舉起鈞石，就連振奮自己的喝聲都不再是之前信心十足的‘起’字。
雙手青筋暴突，額間的血管似是要崩裂一般。麵目憎的嚇人，這種透支一般的使用身體力量，稍有不慎便會傷及本源，甚至導致心脈崩裂，淪為廢人。
越過膝蓋，這塊四千斤的鈞石的試舉，就算失敗也將令他走在大部分的前麵。
繼續超過腰部，鈞石還在緩緩上升。而王泛的雙臂已經隱隱發抖，這是力竭的前兆。大家都在關心最後一下，胸口到頭頂的那一段最是困難。
“到胸口了！”有人露出凝重神色。
“很難，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他敗了！”
咣當！
果如旁人說的那樣，王泛最終還是扔掉了鈞石。他沒有逞強，舉到胸口是他的極限。他可以拚著危險繼續，或許他會成功；但更大的風險是他會廢掉。
他失敗了，隻是丟些麵子。他若被廢掉，就算回到王家也隻能淪為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兩位都很不錯，都是我千城的人才，希望你等都要努力，為雨族奉獻。”千城城主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對於二人的勝負隻字未提。
“好了，都散了吧，明日你等要隨我去試煉地，利用這半天的時間跟家人告別去吧。”
身為人族的老仆，自然清楚加入到神族後便不再自由。家這個詞於他們來說隻能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