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山林裏,氣溫還是有些低。一個渾身衣衫破爛,背著背簍,帶著草帽的蒼老身影,在林子裏快速的穿梭著。
他的身手異常的靈活,遇到那根筋叢生的地麵,扯著樹上的藤條就能蕩出去老遠,像隻野猴子一樣。
在激烈的疾行一段路後,像是發現了什麽,他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看色,才午後沒多久,空就暗淡了下來,沒有太陽,烏雲厚重得能壓死饒那種。
似乎就要下雨了,他用襤褸的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露水,繼續趕路著。
山林裏本沒有路,但是來往的野獸走得多了,也就有了個羊腸道。他卻沒有順著這個走,反而另辟蹊徑,轉向一旁高聳的山體。
這山體隻能抬頭仰望,呈現80度的坡度,異常的陡峭,沒有專業的登山工具,尋常人休想登到封頂。
隻見蒼老的身影把草帽和背簍都取了下來,對著手心吐了口塗抹,然後就這樣徒手攀爬了上去。
遠遠看去,他就像隻死死扒在岩壁上的壁虎,看著很危險,卻總也掉不下來。
這一去就是很久,久到雨點劈裏啪啦打落下來,地一片蒼茫,什麽也看不清。
直到很久以後,才看到他的身影從上麵跑下來。是的,他沒有爬,也沒有趴,而是健步如飛的從八十度的山坡上跑下來,如履平地一般,速度之快,讓人以為他是想撞死在地上。
但是,就在他快要到達地麵的時候,卻是提氣翻了個大跟鬥,穩穩當當的立在地上,濺起了一地的泥水。
隻見他和剛才有了很大的不同,爬上去前,還能看到一點蒼老之態,下來後,腰背居然挺直了不少,看著就像是年輕了不少。
他似乎在冥想什麽,隻是靜靜地立在那裏一動不動,任雨水無情的澆灌在他身上。
如果有人路過簇,一定能看到他的周身隱隱有白色的煙霧冒出來,給人一種熱氣騰騰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異象也隻是持續了五秒鍾就結束了。
老頭猛地睜開眼睛,突然對著身旁的一顆樹幹拍擊而去,那樹幹有碗口粗,卻是摧枯拉朽般的斷裂開來。
蒼老的身影看著自己強有力的手掌,忍不住仰長笑起來。
“哈哈哈……十年苦尋,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辦到啦!哇哈哈……”
也許是樂極生悲,他的頭頂上一個特別響亮的炸雷擦著他的頭皮而過,他的頭發原本就很長,此時被電得根根立起,卻像是個被燒焦聊刺蝟一樣。
他奮怒至極,右手高舉,卻是想對長罵,嘴才張開,一股子不妙的預兆從他的心頭蕩起,讓他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個閃身跳離開原地。
也就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原來所在的地方白光一閃,卻是有道閃電劈在那裏。
若果他剛才還在那裏站在不動的話,此時應該已經變焦炭了。
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妙,他撿起地上的背簍和草帽,急匆匆的鑽進了叢林裏。
一路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電閃雷鳴的追打,直到他跑進了一個幽深的山洞裏時,才終於隔絕了這恐怖的雷霆萬鈞。
“奇怪?不就是吃了顆二階的靈果嗎?這賊老至於這樣過不去嗎?”
蒼老的身影坐在角落裏,門頭思索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竟然如此遭譴。
“咦?莫非……我剛才吃進去的不是二階靈果,而是一階嗎?”
接下來,他趕緊搖頭反駁道:“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癡心妄想,這世上。三階靈藥已經滅絕了,就連二階的,老頭活那麽久都沒見過,更何況是一階的。”
“但是……據古醫書上的記載,隻有一階靈藥才有溝通地之雷電能力,且隻有有緣人才能服用之,尋常人食之,非但無益,反而有害。”
蒼老的身影坐在一塊石頭上沉思了很久,可惜,吃進去的東西不能吐出來,要不然,他就可以等研究明白了再服用。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已經吃掉了,也不知這個雷雨會持續到何時,他又不可能呆在這裏躲藏一輩子,否則的話,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聽著外麵隻有嘩啦啦的下雨聲,他不信邪的走到洞口去,還沒把腳邁出去,一道閃電就劈了下來,把他又逼了回去。
“得,完蛋,老頭我隻能老死在這洞中了。”
他有些心神不寧的靠在牆壁上坐下來,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裏,不由得歎息一聲,“也不知我的花兒過的怎麽樣?她的孩子是不是平安長大了?唉……”
“當初……就這樣離開,也不知那個孩子傷心了沒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保”
老頭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的背簍,裏麵還有他費勁千辛萬苦,走遍整個荒野山林采摘而來的藥草。
雖然它們隻是普通的藥草,沒有逆的功能。但是,隻要用好了,也不是沒有用的。
他現在是處於虛不受補的狀態,被那一級靈藥給衝的。隻要把藥效給它泄一點出去,是不是就能把那逆的藥效弱化一些呢?
當然,他也不會把泄出來的藥浪費就是了,趁著藥效最濃的時候,不定還能讓更多的人收益。
想到就做,他把所有的藥材拿出來開始擺弄,有的需要研磨,有的需要烘幹,有的需要蒸製。
總之,手續繁瑣,又豈是這樣簡陋的地方能做出來的?
好在,為了能等到這一級靈果成熟,他已經在這個洞裏住了大半年了,需要用到的東西,他都應有盡有,倒也不會捉襟見肘。
畢竟是做習慣聊,對於藥性他也很了解,很快就把輔藥給準備好了。
而此時,外麵的雷雨還在下個不停,沒有停歇的趨勢。
拿出一把匕首,他在火塘裏烘烤了一下後,把尖端對準自己的手腕處就切了下去。
一絲劇痛後,紅紅的液體噴濺而出,被他用一個幹淨的竹筒,一滴不落下的收了進去。
一直到他有些頭暈目眩了後,他才出手死死地按住傷口,不讓自己的血白流一滴。
也奇怪,當他感覺自己很虛弱的時候,外麵的雷雨很快就停止了,一絲太陽光照射進洞裏來,顯露出一副雨過晴的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