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麵目猙獰的燙傷
一個裝飾的很精致的蒙古包裏,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大盤子,上麵的烤全羊香味撲鼻,雲木昏昏欲睡的聽著身旁的女孩安爾嘮叨著。
“哇哦,好好吃,我要開動羅!”
看著雲木無動於衷,穩坐不亂,安爾繼續說著。
“嘿嘿……你知道嗎?為了吃上這一頓,我提前一個星期下單,然後從北半球跑到這東半球,還把頭給摔破了,不吃個夠本怎麽行?你說對吧?”
“喔!”雲木勉強給了個回應,他剛才要了杯白開水吃了何時能開的藥,此刻眼皮子打架,已經有三分睡意。
安爾有些氣不過的拿手拐子拐了他一下,痛的他立馬來了精神,“你想幹嘛?”
安爾抿抿嘴,“我跟你說,這裏的羊肉一點都不腥,味道好極了,吃一次能記住一輩子,你別耷拉著臉,快點動起來啊!”
她迫不及待的戴上手套,拿著一把小刀子就開始切割起來。
不過,她的第一盤肉,居然是遞給了雲木,而把她身旁的中年男子給晾在了一旁,他生氣的一把攔截過來,“安爾,謝謝你一番孝心,老爸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吃起來,一副有女如此,心滿意足的樣子。
安爾翻翻白眼,拿個後腦勺背對著他,對著雲木殷勤的笑著,“木木,我給你重新弄一盤更好的,你等著哈!”
她鬥誌昂揚,意氣風發的開始幹起來,如果忽略她額頭上的綁帶,完全看不出她還受著傷。
雲木也就堅持了兩分鍾,然後就這麽坐著睡著了。年輕的他還沒有大多數男人的通病——打呼嚕,他睡得無聲無息的,沒有人發覺。
還是一個進來送菜的小姑娘,因為腳絆倒了,手裏的湯水就這麽潑灑到雲木身上,他那張仿佛漫畫裏走出來的英俊臉蛋,頓時紅彤彤的一片,上麵還掛著一些蔥花和肉片,看起來和毀容了一樣。
疼痛讓他頓時嚇得跳將起來,“搞什麽?”
臉上的刺痛越來越甚,他不敢用手摸,感覺那裏已經開始紅腫起來。
安爾也被嚇了一跳,趕緊把正在喝酒的兩個男人喊停了,“爸爸,爸爸,何醫生,你們快別劃拳了,趕緊幫木木看看,他被燙著了。”
“什麽?我看看!”
何醫生動作麻利的竄了過去,“這是什麽搞的,走走走,趕緊去衛生間,拿水降溫!”
他一邊拉著木木走,一邊對著一旁嚇傻了的小姑娘吩咐道:“趕緊去弄點涼冰水來,越快越好。”
小姑娘嚇得直搗蒜,大氣也不敢出,踉踉蹌蹌的跑走了。
這本該是一件很不幸,很值得人同情的事,這廂,中年男人居然鬆了口氣。那個臭小子長得這麽勾·搭人,他一手養大的孩子,隻不過才第一次見麵,就對別人親熱的不像話,讓他這個老爸吃味不已。
拆,必須拆開了,此時簡直是天賜良機啊。
雖然,小夥子挺可憐的,好好的一張俊俏臉蛋,估計要被毀掉三分了,唉……中年男人掩飾住心底的喜悅,強自鎮定的拉著女孩。
“安爾,別去看,小心晚上做噩夢!”
“可是,他這個樣子,我不放心啊!他好倒黴,都怪那個小姑娘,太過分了,她是不是故意的?我要找她的麻煩。”安爾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何會對雲木這麽特別,感覺自己仿佛上輩子就見過這個男人一樣,怎麽看都是一種歡喜,那種想要親近的感覺,一度讓她克製不住自己。
她其實,平時的性格挺高冷的,尤其是對不熟悉的陌生人,別說熱情似火的去獻殷勤,就算是一個眼神都欠奉。
很快,闖禍了的小姑娘急忙忙的拎著兩個桶來了,一桶是涼水,一桶是冰塊。她的身後,則跟著這個蒙古包飯點的主人,一個頭上帶著五彩頭巾的中年女子,身上一身靚麗的蒙古族衣服,看起來有些臃腫肥胖,但是很和藹可親的樣子。
“尊貴的客人,對不住了,一切都是我們的錯,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哼哼!不用說,你們等著關門大吉吧,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安爾一改之前的乖巧可愛,臉色鐵青的說著。
“啊,這位小姐,還請高抬貴手,我們這裏窮向僻壤的,這個店也就是個糊口的營生,要是沒了,以後,我們一家老小都隻能去要飯了,求求你了!”
中年女子雙手作祈求狀,一臉愁容。
她們在青青草原做這個生意,是家族世襲的,傳了大概有五代了。因為會收拾羊,整治得很美味,所以,她們家的客人都是一傳十,十傳百,久而久之,五湖四海的人都來了。
如果,今天燙著的,是個窮家小子,她也不會這麽緊張,以他們的家底,這樣的事故完全承擔得起。
但是,麵對眼前這對父女,她可不敢這麽自信了。他們兩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這裏吃,且每次都是坐著飛機,很拉風的來的。
好在大草原,很寬闊,飛機隨處都可以停放,倒也沒有後顧之憂,隻是讓一群沒有走出這個窮地方的人大開了一回眼界。
剛開始,她以為,他們是包飛機來的,直到第三年,兩人足足在這裏玩了五天,這個飛機也停了五天,她在好奇之下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架飛機是人家的私有物品。
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一口唾沫一口釘子,要真想讓他們家的店關掉,那也是輕輕鬆鬆的。
所以,她也隻能走哀求路線了。
安爾才不管這些,想到剛才撇見的,雲木的那張紅彤彤的臉蛋,她心裏現在猶如貓爪子在抓撓一樣,怎麽也定不下心來。
好在,時間沒過多久,何時能就帶著雲木出來了,他的手裏拿著一個冰毛巾,正在不停的冷呼著臉。
拿張臉的臉皮上,已經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看起來麵目猙獰,有些恐怖,簡直是駭人見聞。
何時能有些嚴肅的道:“他的燙傷挺嚴重的,我得帶他去賓江市,那裏有全國最權威一流的醫師,希望能讓他盡量的不留疤痕。”
“那個……門外的飛機,我可以征用一下嗎?趕時間,越快越好!”
中年男人還沒發話,安爾已經一口答應了,“可以,趕緊走吧,我陪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