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六十五 雲落(一)
上官衍看著皇甫謹儀吃完飯,才開始認認真真的處理手上的事情。
皇甫謹儀一直被關在這個別是,上官衍倒也沒對她做什麽,就是每天看著她,好像生怕哪天她想不開自殺了似的,有時候皇甫謹儀都覺得上官衍這不是囚禁,而是飼養,飼養大熊貓那種飼養。
將瀕臨滅絕的瀕危物種小心翼翼的帶到溫室,生怕做出任何讓瀕危物種死亡的舉動。
皇甫謹儀不明白上官衍這是個什麽心理,但是她樂得如此,要看到爸爸媽媽還有兄長安全的消息,那就更好了。
上官衍合上電腦,“你今天想出去嗎?”
皇甫謹儀看了看外麵灰蒙蒙的天空,虛虛的眯起眼睛“小少爺,天氣預報裏今天有大雨,”
即便是沒看天氣預報,看天空也知道了吧。
上官衍按了按腦袋“是嗎?”
感覺他的神色不太對勁,皇甫謹儀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
誰知道上官衍就那麽看著她的眼睛,直直地倒了下去。
“!!!”
——
上官衍醒來的時候,感覺嗓子痛得厲害,頭還是有點暈。
眼前晃晃悠悠的坐著一個身影,他皺緊了眉頭。
“退下。”
皇甫謹儀是沒見過上官衍如何為人處世的,也不知道他對屬下和那些家主是什麽樣子才能以剛成年的年紀震懾住那些老油條,讓所有人忘記了他的年齡隻記得他的恐怖。
如今聽著他即便是在半清醒中的一句話,隱隱的明白了。
即便是眼底沒有焦距,這個少年的目光也尖銳淩厲的可怕,聲音更是帶著一種沙啞的壓抑。
好像在隱忍著滔天的怒火,馬上就能蔓延而出,肆虐著整片火原。
將手中的毛巾搭在他腦袋上。
“醒了,起來吃藥。”
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上官衍猛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幾點了?”
他六點多有一場會議。
“四點半了。”
上官衍隻感覺渾身都熱的厲害,摸了摸自己的上衣“把我外套拿來。”
“小少爺,發燒都三十八度五了,再高一點你都能去見祖宗了,還是好好地休息吧。”
上官衍扶著床邊慢慢的坐了起來,混混沌沌的大腦僅僅靠著一絲還算清明的意識堅持著“我吃點藥就好了。”
“……小少爺你的身體確實很好,但是再好的身體也架不住你當這具身體是鐵打的用,你老實說你幾天沒睡了?高負荷的工作還不休息……”皇甫謹儀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先吃藥,後麵的事情之後再說。”
上官衍發現自己的力氣居然掙不脫被封了武功的皇甫謹儀,一時間有點挫敗。
“我六點有一個會議……”上官衍有氣無力的說道。
皇甫謹儀給他倒水的動作一頓。
“很重要……”
皇甫謹儀端著杯子坐到床邊“先吃藥。”
大概是明白了自己的身體是真的不能再折騰下去了,上官衍乖乖的張開嘴。
“你昏迷的時候我怎麽都灌不進去藥水。”皇甫謹儀感慨“還是醒了乖一點。”
“那謹儀有沒有和我說話?”
“你昏迷了我說什麽話?”
“謹儀和我說說話,說不定我昏迷也會乖乖的讓謹儀灌藥呢。”
皇甫謹儀失笑“說的神奇,難道我和失去意識的你說話,你就能聽話不成?”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上官衍閉上眼,感覺眼皮都是燙的。
“你睡吧。”皇甫謹儀給他蓋好被子“會議在哪裏開?”
“皇甫家……在這邊的別墅。”
皇甫謹儀的手滑到他腰際拿出一串鑰匙,鑰匙中間有一枚小小的令牌。
少掌司的令牌。
她將那令牌拿起,正麵寫著一個“衍”,她翻到背麵,毫無意外的看到了隱藏在紋路裏的一個“儀”。
父親……
到底是沒有真正的相信其他家族的人。
這是很早就定製好送給上官衍的。
當初自己取名字的時候,也是因為之前來到家族,有人給她提醒這個名字。
原來那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原來自己的父親從始至終都在為自己這個女兒考慮。
他知道上官衍是最合適的人選,卻害怕這個人得到了自己的幫助又想著毀了扶他起來的皇甫家,留了最後的一手。
如果上官衍真的對皇甫家出手,這令牌背後的“儀”字,是皇甫辰給上官衍致命一擊。
上官衍是父親唯一的弟子,而她是上官悠唯一的弟子。
所以到了最後,上一輩的恩怨還是傳承到了他們身上。
上官衍倒在床上,好像睡著了,半點攻擊性也沒有了的少年看著格外的乖巧。
這一代十二家無人敢號稱第一美人,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個少年。
他的樣貌太精致了,雖說現在這些家族的美人都是那種一看就會驚豔的,但是驚豔過後,那種讓人從心底讚歎的感覺就會越來越少,隻有這個少年,第一眼的驚豔後,會有越來越多的韻味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皇甫謹儀給他換了一條毛巾,看了看表,快五點了。
她走到門口,有人攔住她。“夫人……”
一切話語在那張令牌下全部止住,她暢通無阻的開著車來到了皇甫家在S國的別墅。
在哪裏開會很明顯,因為她一到這裏就被帶到了最大的會議室。
當她出現的那一刻,在座的老者和年輕人有驚訝的有好奇的。
南宮家主不動聲色的問道“您是,皇家的小公主?”
皇甫謹儀將令牌正麵把玩在手心“家父皇甫辰。”
她以前從未覺得身為皇甫家的小公主,皇甫辰女兒有什麽特殊的,但是今天,當她看到自己說出這句話後,那些人微微一變的臉色以及忌憚尊敬的目光,忽然感覺身為父親的女兒,確實是一件讓人驕傲的事情。
鍾離家的一位長老看了她一眼,溫和的開口道“皇甫小姐,少掌司為什麽沒來到這裏,這塊令牌沒看錯的話,是少掌司的吧?”
皇甫謹儀走到那空著的唯一主位上,在所有人驚異地目光下坐了上去,將令牌正麵按在桌子上,“他身體不適,我代替他來主持會議。”
有人忍不住笑了一聲,看過去才發現是樂正家的少主樂正陌“那麽皇甫小姐以什麽名義代替少掌司前來?您是他的監護人?”
皇甫謹儀麵色淡淡的“未婚妻,這個身份,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