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我的選擇
“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父親。”皇甫零淡淡的道“上官準已經將令牌交到了我的手上。”
皇甫熙側眸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你對皇甫瑾墨這個身份似乎適應的很好。”
皇甫零揚眉“當然了，畢竟都是皇甫家的少爺，真正的皇甫瑾墨不也對他的新身份適應的很好？父親，您一直無法真正與大伯比較的那就是你心裏還存在著對這些不需要關心的饒憐憫，大伯就不一樣了，他除了對自己在意的人，其他的人都是芻狗罷了。”
“這種話聽著真不像是我的兒子，更像皇甫辰那種討厭的語氣。”
“父親就是太心軟了，不然現在我應該沒有那麽多要去一個個處理的兄弟姐妹，暖暖也會是我的親妹妹，而不是同母異父的妹妹。”皇甫零，也就是皇甫瑾墨，這個在外一直很虛弱的優雅少爺抬起頭，漂亮精致的臉上帶著冷意與嗜殺“除了暖，其它帶有皇甫家血脈而不姓皇甫的孩子，都該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皇甫熙瞳孔一縮“你真是個瘋子。”
“謬讚了。”
“父親沒有拿到的東西，我會一一的拿到，父親很快就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有的就是那些所謂的同情心。尤其是，一個滿門盡是君主血脈的家族。如果不是大伯將你保護的好，你現在就和那些莫名死亡的堂叔一樣，倒在墳地了。”
——
鍾離玖醒來的時候，眼前的黑暗已經徹底消失幹淨了，而她的房間空無一人。
“出來。”
“家主。”
“少主怎麽樣了？”
“少主……”
鍾離玖閉上眼“。”
“少主死在了上官悠手上……鍾離家已經宣布徹底與上官家決裂了，還有君家的那個大統領的孩子，也沒了。”
“君暖呢？”
“暖姐，失蹤了。”
一切果然都和她預料的一模一樣，雖然有些出入，但是最終都對上了，鍾離玖並不意外。
“真正的少主安頓好了嗎？”
“是的，上官悠殺死的，隻是我們找的傀儡，真正的少主已經被送到了樂國，在樂正皇室的照顧之下。”
鍾離玖托著腮，修長的指頭輕輕地打在桌子上，帶著幾分冷意“還擊吧，他這些年過得太順風順水了，做的隱蔽一點，不要讓人察覺到是鍾離家的手腳。”
“明白。”
鍾離玖嗯了一聲“我會留在這裏繼續迷惑他的視線，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將少主培養起來，我們鍾離家的僅有的君主血脈，不能死在這些饒手段裏。”
“家主在這裏，會不會太危險了？”
鍾離玖側眸，笑了“他們是老狐狸，我也未必是任人宰割的白兔啊，這場棋局，誰是棋子也不一定呢。”
“是我們多慮了，家主，屬下告退。”
鍾離玖抬了抬手，那人便消失在她的身前。
鍾離玖看著牆壁上的時鍾，瞬間目光就失去了靈動的光彩。
房門這時被推開，氣質溫潤而清冷的上官悠看到坐在床邊的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玖玖，還沒有吃早飯吧？”
鍾離玖閉上眼睛，笑的溫和“是沒有吃，你做好了？”
“知道你最近沒什麽胃口，做的比較簡單，要不要吃一點？”
鍾離玖意有所指般地“如果準在的話，我想我對什麽都會很有胃口的。”
上官悠的笑容再次凝固。
“玖玖，你的眼睛不會永遠都是這樣的，我保證。”
鍾離玖啊了一聲，然後哦了一聲“這有什麽呀，當個米蟲挺好的，我都不在意了，悠大人在想什麽呢？”
上官悠走到她的身前，定定的看著她“真的不在意嗎？”
一個正常的人，怎麽可能不在意失去一雙眼睛？
鍾離玖抿唇“至少，可以安靜了。”
黑暗的世界固然未知而沒有光彩，但是也沒有那些色彩鮮麗的算計與危險。
“無論怎麽，還是吃一點東西。”上官悠將她抱了起來，鍾離玖順從的任他抱到了用餐的房間。
“嚐一點，這是新炸好的果汁。”
鍾離玖抿了一口，手指不自覺的蜷縮起來。
“……這是，什麽果汁？”
上官悠的聲音在她耳中逐漸聽著迷迷糊糊了“是橙汁。”
橙汁？
鍾離玖眼前光芒一閃，暈了過去。
上官悠早有準備的接住她，宇文漣在他身後走向前。
“給她檢測一下，她的眼睛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宇文漣十分不理解的問道“其實恢複了不是更好嗎？為什麽一定要……？”
“會讓她恢複的，但是，至少不是現在，現在不校她需要沉睡一段時間哪怕就是當個瞎子，也是一樣的。”
“……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麽。”
上官悠將鍾離玖抱在懷裏“有時候我也不想明白我們到底在想什麽，可是不行，必須要清醒的活著，必須要……”
“除掉擋在我們麵前的東西。”
在這樣的情況下，本來很多東西都是奢侈的，比如感情。
皇甫辰選擇夏侯念已經是極限了，所以縱使他權勢如何到達頂峰，都無法反駁長老院的決定，最終隻能達成一個協議，夏侯念永遠無法得到皇甫家主母的身份，送走她的女兒，長老院不再插手她的事情。
而鍾離玖，鍾離玖身為鍾離瑾不曾暴露之前的唯一一個鍾離家最有賦的少主，絕對也被鍾離家灌輸很多這樣類似的概念，所以，上官悠能確定，鍾離玖絕對不像現在表現的這樣無害而安靜。
他必須要做到一切的準備以防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未知情況。
如果實在不能……
至少他懷裏的女子，不會再碰到之前的那些危險了。
宇文漣搖了搖頭“將她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在你回來之前，不過表哥，你確定要和皇甫做對了嗎？”
皇甫辰手上到底還有多少底牌，實在讓人無法去猜測。
“就算是不能，也必須要這麽做。這是我的選擇。”上官悠將鍾離玖放到宇文漣懷中，“如果我活著回來了，她就是十二家最尊貴的掌司夫人，如果我死了，她也是鍾離家無可爭議的家主，因為被我迫害到失去雙眼的原因，也不會受到皇甫辰的猜忌。”
她將一輩子活在陽光和光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