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時間靜默下來,沈雲箋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的慢,直到身旁響起了細微的聲響,是顧庭舒起身了,然後她看著他下床,替她掖好被子就出門去了。
沈雲箋看著顧庭舒孤單的背影,隻能心中默念,顧庭舒,對不起了……
沈雲箋以為顧庭舒是去他自己的院子睡覺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隻是身上帶著濕氣,頭發也被打濕了幾縷。
他去洗澡了。
沈雲箋看著他又掀開被子躺好,規規矩矩,一動不動,沈雲箋也不敢去招惹他了,但兩人身子離得近,她還是能感覺到顧庭舒身上的冷氣,又有些愧疚,現在都秋天了,天氣比較冷,也挺對不起他的。
“我去多拿一床被子。”沈雲箋掀開被子就想起身,顧庭舒一把把她拉住,搖了搖頭,沈雲箋抿了抿嘴,“現在天氣比較冷,你……不要著涼了。”
顧庭舒動了動嘴,“你在我身邊,我不冷。”
沈雲箋一愣,沉默的看著顧庭舒,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麵對他,惱怒又羞怯,顧庭舒挑了挑眉,將她往下一扯,沈雲箋沒有防備,就直直的撲到了顧庭舒身上。
她本來想起來,但顧庭舒的手已經叩住了她的腰,所以她隻能繼續待在他懷裏。
不得不說,顧庭舒就算去洗了個冷水澡身子依然很暖和,沈雲箋沒過多久就睡著了,還睡得很好,完全忘記了不久前還在顧慮顧庭舒的行為。
第二天一早,沈雲箋醒來的時候,顧庭舒已經起了,正在窗邊批改些諫帖,窗外的桂花樹上有鳥在蹦蹦跳跳的唱歌,他一身白衣,紅色鑲邊,頭上梅花簪束發,襯得他如陌上公子,靜立窗邊,和窗外的桂花相映襯。
沈雲箋不禁欣賞起顧庭舒的身姿來,直到後者抬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移開視線,起身穿衣。
才剛起身,不知是她睡久了還是突然起身沒適應,她踉蹌了一下,趕緊扶住一旁的床欄,腦袋也昏昏沉沉,忍不住甩了甩。
顧庭舒已經走到她的身旁,蹙眉扶住她的肩膀,待她看向他時,有些緊張的問沈雲箋,“你怎麽了?”
“沒事。”沈雲箋搖了搖頭,腦袋也恢複了正常,隻是,突然多了一些記憶。
這是……醫毒知識!
沈雲箋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她居然有關於醫毒的知識了。顧庭舒看著她一下子變得有些欣喜的臉,不解的看著她。
剛才還看她一副有些難受的模樣,現在怎麽還高興起來了?
沈雲箋看向顧庭舒,高興的一把抱住他,“顧庭舒,我可是撿到寶了。”
顧庭舒沒弄明白,她這又是鬧得哪出,不過對於她主動的投懷送抱,他還是很受用的,且她的話說她撿到寶了,難道是在說自己?這麽想著,顧庭舒滿意的彎起嘴角,也回抱住她。
沈雲箋高興的拿著衣服穿好,又和顧庭舒吃了早飯,他去處理事情了,而她則依據自己的記憶搗鼓了一些傷藥之類的。
搗鼓了一些簡單的東西,她又覺得枯燥了,坐在一旁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顧庭舒之前被上任大佬毒啞了,她倒是想看看,上任大佬到底對他下的是什麽毒?
根據記憶搜索,沈雲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到底中的什麽毒,但一想起那個毒,還是讓她震驚了一把,不得不說,上任大佬真的下了血本,將一種最毒的毒藥喂給了顧庭舒。
這種毒叫凝毒,無色無味,用藥成本極高,且任何下毒方法都適用,一沾必中,中毒者立即全身僵硬,肌肉開始壞死,期間過程極其難熬,如淩遲般被剜肉,又如千百的蟲子啃噬,中毒者大都是被折磨至瘋魔,最後求別人殺死他。
沈雲箋想著都咋舌,最可怕的是,這種毒還真的就隻有上任大佬能解,要說原因,那就是這毒是上任大佬自己研究出來的,且大佬自己就是在研究毒時,被這種毒給毒死了穿越來的,沒想到最後死還是因為她的毒,隻是換了種方式。
想到此,沈雲箋開始在腦海裏搜索解藥的製法,幸好她獲得了大佬的全部知識,所以還是能找到解藥配方的。
顧庭舒來的時候,正見沈雲箋托腮歪頭坐在石凳上,旁邊全是植物,麵前堆著幾個小瓶子,看她一臉的思考狀,他笑著在原地站住,他倒是要看看,她什麽時候能想完。
沈雲箋身後的洛影早就知道顧庭舒來了,本以為王妃會很快發現他,但沈雲箋要麽看天,要麽望地,就是沒瞧見站在門口的人。
顧庭舒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真的是錯了,正準備自己走過去的時候,芍藥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戳了戳沈雲箋的肩膀。
“嗯?”沈雲箋被芍藥拉回思緒,轉頭疑惑的看著她,卻見她眼神示意自己看過去,沈雲箋又疑惑的看過去,就見顧庭舒正朝她走來。
“咦?你怎麽來了?”沈雲箋有些驚奇,顧庭舒卻一臉黑線,“我已經來了很久了……”
“是嗎?抱歉,我沒看見,剛才都想關於你的事去了。”沈雲箋有些歉疚的笑了笑。
顧庭舒一聽她這話,本來平靜的表情突然變得豐富起來,他挑了挑眉,眉間都掛著喜色,“這麽說,你剛才是在想我了?”
“對啊。”沈雲箋點頭,又湊近他道:“我跟你說,我有辦法讓你的嗓子恢複正常了。”
顧庭舒微微蹙眉,聽沈雲箋這個意思,難道她之前不是不給他解藥,而是沒有?那麽他還真是錯怪她了,他還以為沈雲箋是有解藥的。
不過有無解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他身邊就好。
告訴了顧庭舒這個喜事,沈雲箋心情也比較高興,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再用對講機幫顧庭舒了,而顧庭舒找回聲音,也減少了被那些對手抓把柄的機會。
說完正事,沈雲箋又問顧庭舒,“對了,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平時顧庭舒回家都是傍晚或者晚上,但他今天居然提前了兩個小時左右,下午就回來了。
顧庭舒看著沈雲箋有些疑惑的臉,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