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認罪
“徐大人,請你看清楚了再說話。”唐霖冷冷的說。
徐林冷哼一聲,不屑道:“這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一些破布嗎?這種東西隨便都能找到,憑什麽說是和我有關?”
“徐大人,還請看看,這是什麽材質?”唐霖走上前,將染血的破布遞到徐林麵前,徐林瞥了一眼,本來還很不屑,在接觸到那些破布後卻突然變了變臉色。
“徐大人可看清楚了?這材質,可是隻有掌管巡城的京兆尹府上會用的材質。”唐霖麵無表情道。
徐林眼神閃了閃,又強裝鎮定的說:“這個材質也不一定就隻有我京兆尹府才用,不要忘了,這種布料也是我們從綏州進的,隻是為了區別京城巡城官兵和其他地方的而已,並不代表就沒有人用這種布料。”
沈雲箋聽著他的解釋簡直想笑出聲,“徐大人,按照你的意思,有尋常人家也會用這種布料做衣服?”
“這是自然!”徐林一口肯定。
“那是誰又會閑的無聊用這種布料做夜行衣,這可是城中大忌。”沈雲箋皮笑肉不笑的說,徐林的解釋根本就說不通,他以為隻要沒有京兆尹府的標識就不會有問題,但他卻忽略了布料也是特殊的。
“這誰知道?萬一是有什麽人要嫁禍給我呢?”徐林一口咬定這東西不是京兆尹府的。
他以為這樣就拿他沒辦法了?顧庭舒勾了勾嘴角,眼神示意後麵的人,那人又拿出一支箭遞給唐霖。
顧庭舒自看見這支箭的時候,表情就變得有些可怕,就連站在他旁邊的沈雲箋都感覺到了寒意。
那支箭的前端有五厘米左右都染上了血跡,但還是完整的,隻是尾端的箭羽部分染了血跡有些淩亂。
沈雲箋總感覺肩頭隱隱作痛,她微微靠近顧庭舒,小聲的問他,“這支箭不會就是刺到我的那支吧?”
顧庭舒趁機牽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手中,抿著嘴沒有說話。但沈雲箋明白,這支箭就是刺傷她的那支,也終於知道為什麽顧庭舒臉色會這麽差了。
沈雲箋感覺到顧庭舒的手有點用力,還一直緊緊的盯著那支箭,便反手握住他的手,低聲道:“沒事,我知道你有準備,我相信你。”
顧庭舒:“……”我在意的是有沒有準備嗎?我在意的是那支該死的箭傷了你啊!
但看著沈雲箋一臉自信的表情,加上握住自己的小手,他便沒再表現出什麽,繼續看事態的發展。
徐林瞥了那支箭一眼,麵色平靜道:“王爺這又是什麽意思?”
“這箭的材質可是上好的木質,可不是尋常鋪子能製出來的,再者,京兆尹府上月才剛進了白雁翎羽吧,徐大人,你看看,這箭尾熟不熟悉?”唐霖看著他,步步緊逼。
徐林眼神變幻,沉默了許久,又看見沈雲箋,憤怒的指著她道:“下官會如此,不都是被你們逼的嗎?你殺我兒子,又拘我的妹妹,這個沈雲箋,還對我的侄女下毒,你們如此欺辱我徐家人,憑什麽我不能反擊?!”
“徐大人這意思,是認罪了?”淩源也在一旁開口了,他可是記得的,楊婷妤上次在玉器鋪裏欺負自家女兒的事,還多虧了攝政王妃相助,聽說這次就是有人指認攝政王妃給楊婷妤下毒,還就是幫自家女兒那天出的事。
若是沈雲箋出事,不但攝政王和將軍府會找他麻煩,按情分,他也不能對幫助了自家女兒的恩人這樣做。
於是,他便和顧庭舒他們一致對外了。
徐林瞪著沈雲箋,咬牙切齒道:“我不認罪,我做這些都情有可原!憑什麽隻能他們欺辱我徐家,憑什麽我不能給他們教訓?!”
淩源皺眉喚來自己的屬下按住奮力掙紮的徐林,他卻高聲喊道:“不是要百姓都來看對簿公堂嗎?為什麽現在又要私下解決?”
顧庭舒看向沈雲箋,後者才告訴他,“剛才他抓我的時候,我怕他對我們私下用刑,所以就說要讓百姓來看刑部審理。”
顧庭舒了然點頭,無聲的對她說:“沒事,不怕。”沈雲箋點點頭,握緊了他的手,又朝他身邊靠了靠,低聲對他說:“他說有我下毒的證據,我怕他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顧庭舒卻無奈的笑笑,徐林能拿出什麽證據?無非就是不尊重長輩,對楊婷妤下毒有解藥罷了,這些所謂的證據根本不足以說服眾人。
不一會兒,刑部就開了門,讓外麵的百姓在外麵看審理,且沒多久就圍滿了人。
“帶人上來。”淩源高聲一喊,沈雲箋和徐林就被人守著走過來,顧庭舒就在上位上坐著,畢竟他是這裏最大的官,也應該坐在最高處。
“徐林,你擅自抓沈雲箋,越過刑部批示,那現在就請拿出能越過刑部擅自抓人的理由。”淩源在上麵威嚴的喊了一聲。
徐林挺了挺腰杆,“沈雲箋作為小輩,理應孝順長輩,但她非但沒有這樣做,還將她的主母拘了起來,生死未卜,且她因對本官侄女楊婷妤不滿,竟對她下毒,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憑什麽不能抓?”
“你說的這些可否拿出具體證據,空口無憑,本官難以裁斷。”淩源麵不改色的駁回徐林的義憤填膺。
徐林冷哼,“我的妹妹徐青筠現在都沒回府,當日就是去了攝政王府,除了他們還有誰會拘她?”
顧庭舒聽此,給了站在旁邊的唐霖一個眼神,後者馬上會意,“是我們王爺拘的。”
唐霖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徐林倒是不驚訝,他本來也知道是顧庭舒拘的,至於沈雲箋,他也知道她沒那個本事,隻是她是威脅顧庭舒的突破口。
“王爺為何要拘下官的妹妹,她可是你的主母!”徐林一臉痛惜狀,顧庭舒坐在上位冷眼旁觀。
百姓們都開始竊竊私語,“這徐青筠不是諫議大夫的夫人嗎?怎麽又會是攝政王的主母?”
“按照這個關係,那諫議大夫豈不是攝政王的父親?”
“早年確實聽說攝政王認了諫議大夫作義父,但諫議大夫對人家攝政王也不好啊,都是人家自己打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