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懲罰
“陛下，若是每個人都可以以年紀小而觸犯律法，那臣婦無話可說。”沈雲箋打斷魏文傑的話，今日這口氣，她沈雲箋不出，誓不罷休。
魏文傑這下也不好辦了，若按律法處置，那楊婷妤就得斬殺，但這是不可能的啊，她爹是左丞相，怎麽可能殺他的女兒。
一直沒出聲的楊淑珍突然開口，“妤兒不懂規矩，本宮這便賜你個老嬤嬤，禁足三月，好好教教你規矩。”
沈雲箋冷笑，這樣就想打發她嗎？沒那麽容易！
“皇後娘娘，宮中嬤嬤可教不了楊小姐律法和朝堂大事。”沈雲箋笑著開口，楊淑珍徐徐道:“女兒家為何要學?”
“那皇後娘娘的意思，若女兒家妄言犯法，便是無罪?”沈雲箋靜靜的盯著李淑珍，後者抬眸，終於認真的看了一眼台下的沈雲箋，話鋒一轉，“宮中嬤嬤如何不能教?”
沈雲箋簡直想冷笑出聲，“如此說來，皇後娘娘的意思是，連宮中嬤嬤也可以妄議朝堂之事了？”
“本宮何時說過?”李淑珍開始了她的演繹生涯，沈雲箋輕笑，“臣婦知娘娘護侄女心切，然娘娘身為一國之母，不該為底下的臣子考慮一下嗎？國之功臣被辱，要因為對象是娘娘的侄女便無罪嗎？”
李淑珍眼神一變，沈雲箋這話，若是她不給個滿意的答複，那便是她這個做皇後的失職，看來，自己也被她套進去了。
“楊婷妤辱國之功臣，按律當斬，然念其年幼無知，其父為國效力，特赦死罪，掌嘴三十，抄女德經五十遍，閉門思過三月，另賜禮儀嬤嬤兩個，向國之功臣道歉。”
李淑珍閉上眼睛，最終說出了處罰。
沈雲箋冷哼，“掌嘴三十不能讓她長記性，應掌嘴五十，女德經太少，三個月時間早抄完了，應抄一百遍。”
李淑珍突然睜開眼睛，眼神淩厲的看向沈雲箋，聲音也冷了下來，“攝政王妃，本宮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你不要不識好歹。”
沈雲箋不屑的冷笑，直直的正視著李淑珍，眼裏的冷意一絲不掩，“皇後娘娘抬愛了，然娘娘莫要忘了，楊小姐的罪，按照律法該如何處置，眼下臣婦不與她計較，隻說讓加些懲罰，娘娘卻說臣婦不識好歹，敢問娘娘，臣婦為父討公道，為國之功臣討公道，何錯之有?！”
“好……很好，按攝政王妃說的做！”皇後李淑珍氣得手指顫抖，嘩的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不一會兒便上來兩個粗使婆子，這是專門懲罰宮中犯錯宮女的老嬤嬤，掌嘴技術一流，徐徐向楊婷妤走去。
楊婷妤尖叫著想躲，被一個老嬤嬤一把拉住，嘩的一下按倒在地，頭發一揪，就將她的頭抬了起來，露出整張臉來。
“楊小姐，得罪了。”另一個婆子朝楊婷妤行了一禮，楊婷妤尖叫著掙紮，無奈老婆子按得太緊，她一個閨閣小姐，根本無力掙脫。
就在那老婆子抬手想要打下去的時候，一旁冷眼旁觀的沈雲箋突然開口，“等等，我先來。”
“這……”那老婆子猶豫了一下，畢竟，這是她的職責，萬一她讓沈雲箋打了楊婷妤，上麵的怪罪說她玩忽職守那就不好了。
看出了老婆子的猶豫，沈雲箋道:“我這幾巴掌算在懲罰裏，且我會出麵說清楚這件事。”
“王妃請。”既然沈雲箋這麽說了，那老婆子便退到一旁恭候。
沈雲箋走過來，看著楊婷妤那張恐懼又憤怒的臉，抬手一巴掌打到她的臉上，清脆的響聲在本來就安靜的禦花園裏格外情晰。
楊婷妤痛得尖叫，尖銳的聲音直擊耳膜，沈雲箋蹙眉又一巴掌打到她的另一邊臉上，將她尖銳的聲音打斷，她也尖叫不出來了，因為一張嘴臉上就火辣辣的疼。
沈雲箋冷漠的睥睨著跪在她麵前的楊婷妤，平靜的開口，“這兩巴掌，一巴掌是為我自己打，一巴掌是為我的夫君打。”
隨後，她又揚手，重重打下一耳光，楊婷妤頭不受控製的歪在一旁，嘴角染上點點殷紅。沈雲箋的聲音自她頭頂幽幽響起，“這一巴掌，是為我死去的父親打。”
沈雲箋這具身體原本就是練武的，打人巴掌自然不輕鬆，三巴掌下去楊婷妤的嘴角便破了。
眾女眷皆是看得瑟瑟發抖，就連一些文官也看得咋舌，倒是武將對沈雲箋颯爽的身姿刮目相看。
不愧是沈家的女兒，將門之後，就沒一個孬種。
沈雲箋三巴掌打完，往一旁的老婆子身上一瞟，老婆子趕緊上前，如今見識過攝政王妃的狠厲，她怎敢怠慢?
二話不說，上前一頓猛扇。
一旁的楊仕海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得將恨埋在心底，想著讓他們事後白般奉還。
顧庭舒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沈雲箋，聽到她剛才說有一巴掌是為了他而打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他心裏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沈雲箋還是想著他的。
顧庭舒看沈雲箋的目光也軟了許多，沒有那麽多探究了，見她朝自己走來，點了點頭，就將視線移到被扇得口鼻出血的楊婷妤身上，神色冷冽。
這個女人，她活該！
沈雲箋靜靜的看著楊婷妤被打完那五十耳光，又被老婆子押著拖過來，按到沈雲箋麵前，對她道:“楊小姐，請向攝政王妃道歉。”
楊婷妤哼哼唧唧的，此時發髻淩亂，臉也腫得不成樣子，充血發紫，她抬頭，透過淩亂的發絲和腫得隻剩一條縫的眼睛去看沈雲箋，後者依然感覺到她惡毒的目光。
但沈雲箋不在乎，若是她再惹到她，她依然會奉還回去。她沈雲箋，從來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軟柿子。
“對……不起……王妃……”楊婷妤艱難的說完，沈雲箋沒說什麽，一旁的楊仕海已經衝上來，扶住自己的女兒，上演了一場父女情深。
“我的女兒啊，你怎的如此可憐啊……”楊仕海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慘，一些閨閣小姐都為之動容。
沈雲箋和顧庭舒兩人冷眼旁觀，隨後，顧庭舒起身，拉著沈雲箋離開，並不想再去看楊仕海那張虛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