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承真的好奇
肖承乾就如同他說的一般,時間很緊。
我才剛剛握緊手裏那件東西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拐過一道彎兒,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麽樣的速度?
我心中暗暗驚歎,這才低頭看手中這件兒東西,是一塊兒木製的,青綠色的令牌一樣的東西。
在令牌之上雕刻著一個鬼頭。
鬼頭之下,龍飛鳳舞的刻著四個大字——通行憑證。
轉麵卻是一個簡單的‘令’字,在令字的下方,用很古老的小篆刻著雪山兩個字。
雪山?雪山一脈?我想起了昨日裏任小機給我說的一些秘辛,其中就提及了幾次雪山一脈,聯係到鬼市和雪山一脈的關係,那些白袍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很有可能就是雪山一脈的人。
隻不過,這個青綠色的令牌是個什麽東西呢?我不由得把它握緊了一些,猜不透肖承乾的意思,就如同猜不透肖承乾那些話。
這樣遭遇用峰回路轉都不足以形容,但莫名的,我卻對肖承乾的印象好了許多。
也許,他剛才那深邃的眼神讓我感受到了什麽,囂張高傲隻是他的表麵,這個人內心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這種東西柔軟而真誠。
這會讓人羨慕他的朋友。
“這是什麽?”這個時候正川哥也已經看見了我手中的東西。
我把東西遞給了正川哥,說到:“這是剛才肖承乾悄悄塞在我手裏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聽聞我如此說,正川哥趕緊把東西塞進了懷裏,對我說到:“既然是悄悄給你的,那一定不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顯露的東西,還是先收起來吧。”
正川哥的處處小心我自然能夠理解。
隻是我憂愁的是,肖承乾說帶我們去什麽地方,結果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剩下我們該去什麽地方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白袍人出現了,腳步還有些匆忙,找到我們之後倒是鬆了一口氣,原來肖承乾並不是這樣就走了,而還是安排了一個人帶領我們去到該去的地方。
接下來,再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可以說是一路無話的,那個白袍人順利把我們帶到了帳篷的中心處。
在這裏,有一個單獨隔離出來的特別的地方,和其它地方不同,它全是用厚實的木板隔離的,倒像是帳篷之內一個單獨的房屋。
在這之外,有許多白袍人來回的走動忙碌著,顯得很是匆忙的來來去去。
這個白袍人隻是把我們帶到了房間的門口,就離去了……留下我和正川哥,在這樣一個地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接著,我們應該做什麽?
“來了,就進來吧。”卻在這個時候,房間之內傳來一個聲音,正是昨天那個承真姑姑的聲音。
我倒是沒有感覺,她既然這樣說了,我就徑直的推門進去,倒是正川哥在我身後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好厲害的靈覺。”
相比於外麵那一副忙碌的樣子,房間之內就很安靜。
我們甚至望了幾眼,才發現坐在桌子背後的承真姑姑,隻因為在桌子前,有一個巨大的類似於‘模型’的東西擋住了我們。
那個‘模型’有些怪異,隻是一眼瞄去,就覺得地形複雜之極,有水,有懸崖,有瀑布,甚至有城市……而且還是古城。
我實在想不通,華夏什麽地方有這樣一個古城的存在,按照華夏人的性格,怕就是這奇特的地形都會成為旅遊勝地。
而在這模型之上,還有著複雜的陣法布置,我和正川哥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絕對是陣法的布置.……但絕對也和我們山門的陣法傳承大不相同,為了相互印證,對於別的傳承的陣法,我們也偶有涉獵。
也隻是這一眼,我和正川哥就認出了,這應該相字一脈,關於風水的大陣。
當然,這個風水就不是普通人所理解的風水了,什麽布置好風水,讓自己運氣變得好一些.……這種風水大陣事關地理,鎮地脈,鎮氣場,甚至可以改變山水氣流的走向等等,等等.……簡而言之,就是這方麵的高人,可以保住一個地方,也可以利用風水逐漸的毀滅一個地方。
這方麵的高人是很‘可怕’的,但這方麵的傳承也少,能成為高人的也是寥寥。
和我們山門傳承的陣法是完全的不同,甚至師父也曾對這種真正的風水陣心生向往之。
入這間屋子的時候,承真姑姑就隱藏在這樣一個模型之後,看著它,在思索著什麽.……所以,我和正川哥看不見她也是正常的。
“愣著做什麽?坐過來吧。”她似乎不太願意我和正川哥的目光多在這個模型之上停留,招呼了我們一句。
對於陣法方麵,正川哥比我‘癡’,在我都大大咧咧的坐了過去的時候,正川哥的目光依舊戀戀不舍的在那個模型上停留了一會兒。
直到承真姑姑再次催促的時候,他才在我旁邊坐定了。
房間內多了我們兩個人,依舊很安靜,重點在於承真姑姑在打量我們,我們也不好開口說什麽?
‘啪’是承真姑姑放下了手中的筆,沒有任何鋪墊的,她就直接說到:“昨天,我就看你們兩個有趣。今日再看,覺得更加有趣了。”
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話?我們有趣在哪裏了?
能夠通過麵相看出一個人怎麽樣的,在這個世間恐怕就隻有相字脈的高人,通過這個房間的模型,我越發的肯定,眼前這個看年紀不過三十的女人,絕對是相字脈的高人。
想著,就覺得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學海無涯,何況於道家五脈?更是博大精深,我驚歎於她的年輕以及她的成就。
但口中還是下意識的問到:“哪裏有趣了?”
“就有趣在這個時代,你們應該不會寂寞才是。”承真姑姑的語言風格好像一直如此,簡單,直接,絲毫不拖泥帶水。
但她也不想多說這個話題,反而是把話鋒一轉,說到:“按照你們的情況,昨天被發現的當時,就應該被送出這個鬼市,而我卻留了你們一夜,並且給了你們這個和我談話的機會,知道是為什麽嗎?”
其實這件事情,在之前,我們就通過那個‘多嘴’的白袍人得知了,就是不是什麽人都有這個機會,還能被帶來這個大帳篷的。
從那白袍人字裏行間,話裏的意思來看,能來這裏的,或許都有機會,入得真正的鬼市。
但原因,我和正川哥是真不知道的,麵對承真姑姑的話,我們隻得搖頭。
“第一,你們的確是被訛詐了,對於這件事情,我主持這個鬼市,心中確實是有愧的。當這件事情出於某些原因,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處理,甚至不能大張旗鼓的處理。我在想用一個合適的方式來化解這件事情,不想因此擴大了因果。”
說話間,承真姑姑從辦公桌裏掏出了一個信封,打開來,裏麵是一疊紅紅的鈔票。
隻是看一眼,就絕對不會少於8000塊錢。
麵對她這樣的處理方式,我和正川哥暫時都沒有發表意見,隻因為這重點本身不是錢,而是被騙的感受很不好。
但承真姑姑給出的態度很誠懇了,我們再因此糾纏也顯得很沒有道理。
可是,我們想留在鬼市……所以,對於桌上的那疊錢,我們隻好不表態。
承真姑姑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談,而是繼續說到:“第二,我倒是的確有一些相人之術。昨天很抱歉,擅自說你像我一個故人,隻不過從你的麵相之上,我除了看見了早夭之相,也同樣看見了和他一樣的某種東西,要擔某種大任。另外你……”
承真姑姑一揚眉,說的是正川哥。
隻是簡短的一句話:“眼中有藏有宿慧。”
這確實讓我和正川哥震驚了,這哪裏隻是一些相人之術,這分明就是高人。
而被人看透的感覺很不好,我不由得挪動了一下身體,不太想與眼前這個女人麵對.……
她卻是一笑,仿佛再一次的看穿了我的心思,說到:“是否怕自己被我看穿?不用想的那麽厲害……我實話說,若能能看穿,今日也不會特別的見你們一次。隻因為,我好奇,你們這樣的年輕人,若說全無背景,是不可能的,我好奇你們的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