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長不高,誰長不高呢!誠你找錘是不是!你給我過來你想跑?”
她揪著高大青年的耳朵,然後一手按著他的後腦勺,輕而易舉就把他給摁趴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啊啊啊……酒——饒命!饒命!”
誠一隻手在地毯上使勁的拍打,這是一個投降的手勢。
他真的不是在演,雖然其實他也願意配合,哄酒開心。
不過他這會是真的被酒一隻手摁住掙脫不了。
酒的怪力,圈內聞名。
唔……這可能就是她吃得多的原因吧!
思維這時候竟然還發散了下。
“誰叫你質疑我的審美。看我今怎麽收拾你……”司酒嘿嘿一笑,刷刷反剪了誠雙手,然後一屁股壓在了他背上,“美人,你就乖乖從了爺吧。”
誠:“……”
程淵:“……咳。”
正在打鬧的兩人連忙抬起頭,饒是司酒素來沒臉沒皮,都不由得覺得臉皮有點發燙。
因為,程淵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與他一起的,還有那位沈先生。
沈先生坐在輪椅上,一張臉是透著三分病氣的冷白膚色,唇色也是看起來就讓人覺得他身體不是特別好的淺淡,偏偏一雙眼珠卻很黑,比常饒瞳色都要深幾分,所以顯得異常的深邃。
被注視著的時候,總會讓人輕而易舉感覺到心跳加速,不上到底是緊張還是什麽。
除了眼睛特別深邃,沈先生的臉上的情緒一直以來都特別寡淡。
淡得幾乎是毫無情緒。
大多數時候,司酒覺得根本沒人能猜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但是神奇的是,她對他情緒的變化卻又異常的敏銳。
比如現在,沈先生似乎不太高興。
“叨擾了。”
輪椅上的沈槐麵不改色的朝落地窗邊那姿勢不怎麽入他眼的兩茹頭打招呼。
司酒如夢初醒,尷尬的連忙從誠身上起來,又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也拉了起來。
“沈先生,好,好久不見。”
沈槐的眼睛從司酒那滾得有些淩亂的發上掠過,淡淡‘嗯’了一聲,緊接著就垂下了眸子。
基本上這就是‘我並不想搭理任何人,希望誰也不要來搭理我’的意思了。
程淵看了司酒一眼,“沈先生來和大哥談點事,今晚留下來用飯,酒去和廚房一聲。”
“哦。”司酒起身,經過輪椅旁邊的時候,下意識瞥了一眼沈先生搭在扶手上的手。
隻來得及瞧見他的指尖幅度蜷了一下,她就已經過去了。
心裏這一刻莫名閃過的念頭:沈先生的手指看起來好像很冷的樣子。
司酒一離開客廳範圍,落地窗前三人間的氣場就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轉變。
但誰也沒有什麽,須臾,程淵重新推動沈槐的輪椅,朝電梯方向走去。
而誠坐直身子,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司酒對這一切一無所覺,噠噠噠跑到廚房,見她的賢惠二哥這時候並沒有在做什麽,而是抱著手靠在流理台那兒,偏著腦袋看著冒著熱氣的蒸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連自己過來了也沒有發覺。
雖然明明他置身在煙火氣息十足的廚房裏,前後左右都是很生活化的各種廚房用具,理應不該給司酒這種感覺。
可不上來為什麽,這一刻,司酒在他那個安安靜靜的剪影上感受到了兩個字——寂寥。
好像全世界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好像他是那個被全世界拋下的人。
讓司酒莫名有點心裏發堵,鼻子發酸。
“二哥?”
程澤聞聲轉頭。
在看到司酒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好像忽然從剛才那種寂寥裏掙脫了開來。
不,就像是……瞬間活了過來。
這一瞬,司酒移開了視線,心裏莫名有點不清的怪異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