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淵霍然抬起頭,“你……在什麽?”
他的表情非常可怕,“是你先對她動手?”
程潛還未來得及什麽,門外一陣淩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見沈槐林溯幾人衝了進來。
“嘖,你們來得倒是挺……”快字還沒來得及,他被誠掐著摁在霖上。
“他、媽、的程潛!”誠怒吼著朝他臉上揍了一拳。
程淵隻覺得周身一冷,那位沈先生已經出現在了他麵前。
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麽動作的,在程淵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司酒已經到了沈槐的懷裏。
沈槐隻看了程淵一眼,什麽也沒做,起身就走。
林溯和落後一步進來的程澤看到沈槐懷裏的司酒時,眼神皆不可遏製的凝住了。
或許在程澤眼裏,此時渾身是血的司酒模樣更觸目驚心一些。
因為在林溯眼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的。
但他能清楚看到還捅在司酒肚子上的那把刀。
他的瞳孔劇烈的晃動了幾下,“我馬上打電話和醫院聯係,澤去開車。”
沈槐一言不發抱著司酒朝門外走去。
他的表情冷漠得給人感覺甚至有點冷血了。
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幾乎要抱不穩他的糖糖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幾乎是在血泊裏一般的樣子。
他甚至不敢再低頭朝她看上一眼,他怕自己的心要疼死了,會把懷裏的糖糖給摔著了。
後麵誠拎著程潛的領子把他提起來,“走,你也跟著。茵茵要是出什麽事,我要你償命。”
程潛被打得滿嘴的血,偏過頭呸了一口吐出嘴巴裏的血水,彎著唇角笑,“用得著你替她出頭?那個陰險狡猾的臭丫頭早給自己找好殉葬的了。你看啊……”
他著一把扯開自己的襯衣,他胸膛上,一個清晰的針孔,甚至因為當時把針管都插進來了半截,針孔外還多了一個洞,看起來就很疼。
“看見沒?這個瘋子可不需要你這種傻大個做她黑騎士。她抬抬手就敢給人注射不知道是什麽毒藥。她心黑著呢。”
“你他媽再一句我就揍死你。”
“嗬……自欺欺人。”
“走。”誠把他拖得跌跌撞撞,他也不掙紮,就這麽跟著。
程淵像是這時候才回神,他起了一下竟沒能起來,踉蹌了一下又跪摔下去,緩了幾秒鍾後,他才再次站了起來,一瘸一拐跟在了幾人後麵。
程澤開著來時的車,副駕坐著林溯,沈槐抱著司酒上了後座。
誠從程潛兜裏搜出車鑰匙,卻把程潛往汽車後備箱裏塞。
“憑什麽讓我……”
誠按著程潛的腦袋就把他按下去,他俯身,“聽你就是讓茵茵坐在這兒一路過來的,你也體會體會這種滋味。”
他一把把程潛按下去,嘭的砸上後備箱門。
然後他掃了程淵一眼。
程淵今一身白西服,現在也是滿身染血。
他發現程淵的右手從剛才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是抖的。
眼神甚至完全是失焦的。整個人透著不出的茫然和恐慌。
他不知道具體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看程淵的這幅樣子,顯然事情比他們看到的還要複雜。
可是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他推了程淵一把,“要去就上車,不去就讓開。”
程淵仿佛如夢初醒,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兩輛車載著七個人,向著離這兒最近的醫院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