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於晨把於晚送回家後還有點事就離開。
於晚走到自己房門口,偏過頭看到何長溪緊閉的房間門,想起回家路上於晨的話,放在自己門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何長溪的房間門。
“晚晚,你想過你回國後,長溪該怎麽辦嗎?”
於晨得到的是意料之中於晚的沉默,也沒再開口追問,他隻是看著兩人這個樣子,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早些想清楚比較好。
於晚自己不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甚至可以每次看到何長溪她都會問自己,他們這樣到底是什麽關係,到底算什麽。
何長溪對她的關心,照顧,眼裏掩飾不住的情意,於晚不是看不到,她也不是看不出何長溪在等待她的回應,隻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何長溪很好,這是毫無疑問的,不論是作為朋友或是作為伴侶,都是極為合適的人選。若是放在以前,也許他們真的有可能在一起,可是自從遇到向安,和他相識,相戀,相愛,再而分手,於晚覺得不管是誰,自己沒都有辦法再去愛了。
誰都不可以。
她不想傷害何長溪,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
還沒等於晚想清楚,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夏夏,你回來了?談的順利嗎?”
何長溪一如既往地溫柔,仿佛昨在病房裏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於晚看著他這個樣子,如鯁在喉,一時不出話來。
“怎麽了?不順利嗎?沒事,再想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何長溪看於晚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還以為是剛剛和李勤談的不順利。
“長溪,我們談談吧。”
何長溪聽了她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兩人一起下了樓到客廳坐下,何長溪順手把早晨於晚出門太匆忙忘記吃的藥遞給她。
動作熟稔自然,仿佛做過無數次,事實也確實如此。
受過刺激之後,於晚的記性變得很差,情緒也變得很敏感,是何長溪一直在她身邊,帶著他做著情緒疏導,平複她的情緒,她忘掉的事情,他也全部都幫她記著。回想起來,這兩年來,甚至是之前在國內,其實何長溪就一直在她身邊她有需要時就找得到的地方,一直如此。
於晚吃過藥後捏著水杯一直不話,何長溪看得出她在猶豫糾結,也不逼她,隨手拿起抱起奶茶幫她順毛。
“今和李伯伯談的還算順利,我打算這幾就回國了。”
猶豫了很久,於晚還是沒理清楚,卻也隻能開口,看看何長溪到底是什麽反應。
“嗯。那挺好,你也不用那麽煩惱了。”
“你……”
“和你一起。”
於晚沒有問出口,可是何長溪知道她想的是什麽。
“長溪,其實你可以不用陪我回去的,你在這邊和Frank一起,有比回國更大的發展空間。”
於晚還記得當時Frank跟他們給他們介紹一下他的徒弟時見到何長溪的驚訝。她當時離開的時候誰也沒告訴,本想安頓好等病情穩定些再告訴國內的朋友的。
她隱約記得她和何長溪的最後一通電話還是大年初一,何長溪打過來拜年。她平時和何長溪聊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數是帶著芋圓和奶茶去檢查時閑扯幾句,雖然聊的少,但是和他相處起來真的很舒服,故而在當時的於晚看來,何長溪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卻沒注意到何長溪對他的那份情意。她也一直以為何長溪的工作就是寵物診所的醫生,卻不曾想隻是剛從Frank手下畢業回國一時不知道要幹嘛,去朋友的診所幫忙一段時間。
“當時我回去就是因為沒打算在挪威發展,這次會回來也是因為Frank需要我幫忙,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理應過來,隻是沒想到那個病人是你。如今你好了,我也沒什麽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兩人之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何長溪看著於晚低著頭懊惱的樣子,暗暗歎了口氣。
“夏夏,你知道為什麽自來到挪威重新見到你之後,我便不叫你於晚,而叫你夏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