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於晚牽著向安順著寺廟右側一條隱蔽的路往上走，大概兩三分鍾，隱約能辨別出是在寺廟的右後方，有一座略微破舊的涼亭。


  “到了。”


  於晚挑了一條長凳，掃落不知落在上麵多久的枯葉，一屁股坐了下去。


  向安有些訝異於她的自然和輕車熟路，也不多問，在她旁邊坐下。


  於晚靠在欄杆上，看著微微亮起的色，轉過頭對向安，“向安，你看。”


  向安順著於晚指的方向看去，太陽不知在遠方的何處悄悄升起被重山疊雲削去刺眼的芒，隻剩下溫暖的黃暈渲染上靜謐了一晚的葉，透過絲絲縫隙溫暖明亮地閃耀著。


  微微濕潤的風緩緩吹過，樹葉沙沙，驚起睡夢中的鳥兒，鳥兒撲騰而上，帶著些稚嫩的鳴叫叫醒鐐著頭昏昏欲睡的和尚，和尚驚醒，接著，洪亮的鍾聲響起，晨至。


  向安的驚訝更添了幾分，訝於大自然的神奇美妙，更訝於身的女孩。


  向安轉過頭看向於晚，她正看著遠方樹林的，又似看著那林中還未被照亮的黑暗，又似都不是，而是看著更深更遠的地方。


  “阿晚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地方？”


  女孩回過神，看著身邊的男孩，笑了笑，：“向安，你送我去個地方，作為酬勞，我給你講個故事。”


  向安的心動了動，深深地看著笑得一臉溫柔的女孩，點零頭，“好。”


  向安載著於晚來到一中門口的時候，門衛大爺剛好打開那個仍舊如多年前一般隻會咿咿呀呀的收音機。

  “姑娘，現在是放假時間，學校不能進的。”


  於晚剛靠近校門，就被大爺攔住了。


  “大爺，我是一中的畢業生，我今和我愛人回來拍婚紗照的啦，都跟校長好啦。你看，這是我老公，好看不？”


  “這樣啊，瞧著是挺俊的。不過今好像沒聽有人要過來拍婚紗照啊。”


  大爺眯著眼睛仔細地敲了敲一臉呆滯的向安，點零頭，不自覺地側過身仔細回想到底有沒有人今要來拍婚紗照，等想清楚是沒有的時候，眼前的兩人早已不見了。


  “老公？婚紗照？”


  向安停下腳步抓住還想拉著他在校園裏狂奔的於晚，挑眉看著她。


  於晚被他看得臉一紅，別開臉，：“我這不是為了能進來嘛。”


  往四周一看，竟已跑到了學校深處的宿舍樓下。


  於晚拉著向安在樹下的石凳坐下，望著不知不覺被烏雲遮住的幕，就如那時一樣，不知不覺太陽就被遮住了，然後，直到他出現，在那之前，她的人生，即使極力張望，也望不到光。


  “有一個女孩，長得漂亮又可愛，爸爸疼媽媽愛，哥哥會給買發帶。”


  於晚輕輕開口，向安下意識地握了握拳，卻突然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他的掌心已空空如也，原本該呆在掌心的那隻手放在石凳上，與他的手隔得不遠，卻不再是勾勾手指就夠得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