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玲瓏纖巧

  關山月第一站準備到宜昌，要參觀雄偉壯觀的三峽大壩。把車開到火車站，找了個票販子，直接買了四張軟臥，這樣一個包廂裏隻有他們三個。


  坐上火車後，一個漂亮的列車員拿著本子過來換票，見他們一男二女三個人占著四個位置，異樣的眼神飄了關山月幾眼。列車員走後，曹秋水悻悻地說：“什麽眼神？思想不純才會胡思亂想。”關山月哈哈一笑說：“主要是我長得帥，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二女異口同聲：“恬不知恥！”


  火車開動後，發現很無聊。情話說的耳朵生繭了，三個人又不喜歡打撲克，那幹啥？不能鬥酒吧？蔡小英沒事找事，便讓關山月按摩，美其名曰有利於小寶寶的發育。關山月樂此不彼，但是正反麵都按了個遍，又沒事幹了。


  曹秋水說：“關山月，你不是自詡天下武功第一嗎？咱倆比試比試。”關山月說：“小點聲，不可為外人道也。不過，你這是挑戰太極拳王，有勇氣。”“你看好了！”曹秋水嘻嘻一笑，叉開雙腿搭在兩個臥鋪上，秀了一把一字馬，挑釁道：“你來！”


  關山月笑道：“你這叫瑜伽，耍賴。”曹秋水鄙視道：“狡辯！瑜伽是東方最古老的強身術之一！不行就是不行，別找理由。”關山月笑道：“炫技！第一個回合你贏了，還有什麽招式盡管放馬過來。”


  話音未落，一個中年和尚站在包廂口雙手合十，施禮道：“阿彌陀佛，施主，聽說你們這兒閑著一個臥鋪，貧僧能不能借用？”關山月說：“這兒有兩位大美女在，你覺得合適嗎？”


  和尚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能見到或不能見到的事物，隻是人們虛妄產生的幻覺。”關山月說：“越是這麽說，越是想掩蓋你們的本性。還是那句話，不方便，請自重！”


  和尚悻悻地走了，蔡小英說：“你也太不尊重大師了。”曹秋水笑笑說：“你不知道，梅姐最討厭的就是和尚。”蔡小英疑惑地問：“為什麽？”曹秋水說：“一會兒讓你老公講。”


  關山月哈哈一笑，說道：“我先給你們講一個魯迅大師曾給鬱達夫講段子。這個段子是這樣的，一個老和尚垂死之際，有一樁遺憾使他死難瞑目，就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女人的身體，弟子們隻好花錢雇了一個送到病塌前。誰知老和尚看後說道：哦，原來跟尼姑的一樣。這才放心西登極樂。”


  蔡小英嗔道：“胡扯的吧？魯迅能說這樣的段子？”關山月笑笑說：“和尚其實就是一個職業，不要把他們想的多高尚，多純粹。而且這個笑話可是有據可查的，當時鬱達夫笑了一路，回到書房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這個段子的來源，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魯迅編的。”


  蔡小英驚疑不定，問：“你這麽說什麽意思？和梅姐有什麽關係嗎？”關山月說：“和梅姐沒關係，但是和她媽媽有關係。”


  關山月正要講述蘇小梅媽媽的不幸遭遇，沒想到又過來一個中年人。這人拖著一個大行李箱，目的和那個和尚一樣，關山月好不客氣的拒絕了。

  那人走後，曹秋水說：“肯定是那個列車員使得壞，她就是故意的。”關山月點點頭說：“我發現秋水妹妹的邏輯性很強，每次都能猜到事情的本質，有做偵探的潛質。”曹秋水咯咯一笑：“可能和過去的職業有關，警惕性高。”


  聊沒幾句，那人又回來了，哀求道：“帥哥，我問了列車員，隻有你們這兒有個多餘的位置，我給你們雙倍的錢好不？”關山月說：“我不是票販子，真的不合適。”


  那人低聲說道：“說實話，我是倒騰古玩的，這一箱子都是古玩，價值不菲，坐到普通車廂我不放心呀。行行好，給個方便好不？”


  遇到同行了，關山月想想說：“是嗎？你拿一個我看看，若是真的古玩，我就給你個方便。”那人問：“你能看懂嗎？”關山月說：“你這是以貌取人。雖說我長得帥了點，你也不能認為我不懂古董呀，這個沒有必然的聯係。”曹秋水翻了翻白眼嘲笑道：“自戀！”


  那人哈哈一樂，看了曹秋水和蔡小英一眼，頓時一驚，她們戴的首飾太名貴了！這是遇到大玩家，或者是大富豪了！沒準還能做個生意呢。馬上說道：“在門口不方便，能讓我進去嗎？”關山月說：“請便!”


  那人把箱子放到中間，開了一個縫，摸出一副扇子遞給關山月說：“你看看，是不是個好玩意兒。”


  關山月接過來，看了一眼扇骨，放到鼻子前問問，紫檀的！還真是好玩意兒，關山月頓時小心起來，說道：“不錯，扇骨是紫檀的。”那人立刻高看關山月一眼，說：“你打開看看，放心，保存的很完好，不會損壞的。”


  關山月小心翼翼地打開扇麵，頓時清香四溢。絹本扇麵，彩帶沿邊，瓷青虎皮，上書：“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署名：王澍

  章法一行長一行短，草書體，氣勢流暢，磅礴大氣，美不勝收。扇骨鏤空雕刻花紋，雕工精細，每個扇骨的花紋幾乎一模一樣。


  翻過再看，扇麵卻又是泥金的，繪的是一副鳳求凰，點綴著朵朵牡丹，工筆重彩，高貴富麗，確如那人所講，品相完好，工藝精良。拿在手中，玲瓏纖巧，輕輕扇動芬芳馥鬱。


  關山月說：“這是蘇州檀香扇，清代作品，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那人驚歎道：“了不起！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見地，當真少見，說的完全對！鄙人姓張，叫張良。哈哈，此張良非彼張良也。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


  關山月說：“我叫關山月，大岡人。”張良說：“能聽出來，我是荊州人。出了湖北咱們就是老鄉了，哈哈。”關山月笑道：“對，老鄉，又是同行，巧遇，咱們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