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候鳥北遷
關山月這人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見郭一山不貪圖錢財,做人很有分寸,很對脾氣,便說道:“既然這樣,我再聘你為咱們公司的特別顧問,年薪百萬,那商貿公司的百分之十算作獎金。”
郭一山笑道:“哪有你這樣的,逼著別人掙錢?”關山月說:“叔是個好麵子的人,我也是個好麵子的人,這一輩子虧就虧在好麵子上了。”兩人哈哈大笑!
一會兒,郭一山說:“這麽說來我賺大發了,給你辦了一件事兒,你養我後半輩子。”關山月笑笑說:“也不全是好事,貿易公司前期的籌辦工作都需要您來負責了。”郭一山說:“這是小事兒,但是你也得派人去呀,不能讓我一個人在折騰。”
關山月想想給黃鶯打了電話,說道:“鶯鶯,咱們準備在北京成立一個貿易公司,我想讓你負責,你看行不?”黃鶯軟綿綿的說道:“行啊,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幹,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關山月聽著黃鶯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麽聽著你說話沒精神呢?沒事兒吧?”
黃鶯說道:“倒也沒什麽事兒,隻是覺得做什麽也提不起精神來,渾身沒勁兒,可能是在家閑的難受吧。”上次去迷魂穀黃鶯還好好的,所以關山月也沒當回事,笑著說道:“那正好,給你找個活兒幹幹,省得閑出毛病來。”黃英還真是沒精神,也懶得問細節的情況,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既然合作,關山月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說道:“剛才我聯係的這個人,是黃磊的閨女,童主任也是她介紹給我的。讓她幫著您,一些小事可能就不用您出麵了,這也叫強強聯合。”
郭一山吃了一驚,說道:“就是她呀!我聽童老哥說,這個公司有她的股份?既然你和黃磊的關係都這麽好,什麽事還搞不定?讓他出麵辦理審批手續,那不太簡單了,還拐彎抹角的找到我,把我愁的白頭發都變黑了。”關山月哈哈一樂,說道:“一碼是一碼,我不想求黃磊。”
郭一山看著關山月之樂:“有她閨女的股份,你還不想求他,什麽意思?”關山月尷尬地說:“你笑什麽?我隻是和他閨女是好朋友。”郭一山哈哈大笑,說道:“我知道了。”
關山月忽然明白了,郭一山為什麽如此盡心盡力的給他辦事,估計也有看在黃磊麵子上的成分吧。但是不管怎麽說,人家這次確實幫了自己的忙,這份情,必須謝。
晚上關山月組織公司的主要領導,一起為郭一山舉行了隆重的答謝宴,不免又要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幾次接觸下來,關山月感到郭一山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喝酒總是半斤,一點也不多喝,當然,也沒人使勁勸他。而且郭一山也不像其他那些混社會的人一般,酒喝多了就講些葷段子,他說話永遠是那麽溫文爾雅。關山月想,估計長時間和他在一起,自己也會高雅不少的。
喝完酒又陪郭一山聊會兒天,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此時夜深人靜,露滴香塵,風拂閑階,月照書齋,雲鎖陽台。大寶二寶早已熟睡,王璐無聊地坐陽台上,一邊給大寶織著毛衣,一邊等著關山月回來。等的王璐快睡著的時候,樓下汽車燈光閃動,知道是關山月,便過去開開門在門口迎著。
晚歸的人,回家後見到家裏燈火通明,心裏總是暖暖的。小時候回家晚,媽媽總在等著,現在媳婦在等著,關山月心裏一陣溫情流淌,摟到懷裏親了一口問道:‘寶貝兒,怎麽還不睡呀?”
王璐說:“你不回來我不想睡。”關山月一樂說道:“讓我猜猜你為什麽睡不著?是不是親戚走了?王璐小臉一紅,啐道:”都像你那麽沒出息?”聞著關山月滿身酒氣,又責怪道:“喝了多少酒這是?真沒出息。”關山月說:“怎麽,擔心我喝多了伺候不了你?放心,我又不是“醉公子”。”
王璐小臉又是一紅,一邊幫著關山月脫掉外套一邊問道:“‘醉公子’是什麽典故?”關山月說:“《醉公子》是詞調名,當然最有意思的一首和咱們現在的情景很相似,想聽嗎?”王璐說:“你既然說了,就是想說給我聽,我那好駁你的興致?”
關山月笑笑說道:“唐朝民間有一位才女,半夜苦等愛人回家,卻沒想男人大醉而歸,回到家後就不省人事,很是煞風景,才女又氣又惱寫下一首《醉公子》。這首詞有情有義還又有趣,她是這麽說的:‘門外狗兒吠,知是蕭郎至。剗剗襪下香階,冤家今夜醉。扶得入羅幃,不肯脫羅衣。醉則從他醉,還勝獨睡時。’好在我沒有喝醉,哈哈。”
王璐咯咯一笑,嗔道:“就知道諷刺我!趕緊洗洗去。”關山月挑著王璐的小下巴,流裏流氣地說:“妞,伺候爺洗澡去?”王璐白了一眼道:“想得美!”關山月不理會王璐同不同意,寬衣解帶,擁著美人進了浴室。有小曲唱道:
燈下笑解香羅帶,遮遮掩掩,換上了睡鞋。羞答答二人同把戲綾蓋,喜隻喜說不盡的恩和愛,櫻桃口咬杏花肋,可人心月光正照紗窗外。好良緣,莫負美景風流賣。
一夜風流無話。早上醒來,王璐說:“冬天我們就不在這兒了,連暖氣都沒有,恐怕爸爸媽媽、大寶二寶們都不適應,還是回北方好。”關山月笑道:“你這是準備候鳥北遷了!”王璐說道:“命苦呀,誰讓我嫁給一個九頭鳥呢,這兩年光折騰著搬家玩了。”
關山月笑笑說:“這就嫌煩了?我還準備著給大寶二寶辦一個北京戶口,到時候高考容易些。說不定咱們家祖墳上冒青煙,姐弟倆考上清北呢。”王璐說道:“這倒是正事。隻是這樣以來家更多了,都住不過來,也沒意思。”
關山月說:“這樣多好,想去兒那住就去那兒住。過幾天我把你們送回去,正好回去有不少事,一起辦了。”王璐問道:“這次回去都辦什麽事兒了?是公司的事兒,還是你女人的事兒?”關山月趕緊說:“都是公司的事兒,家裏的事我都以你為中心的。”
王璐不屑地說:“以我為中心畫圓唄,隻是不知道有多少個切點。今天閑著沒事,咱們就說說你這驕人的業績,你就老實交代一次如何?”這哪能隨便講?關山月說道:“這次回去除了公司的事,還有就是要給占雲做手術。李虎已經聯係好專家了,可是他不放心,非得讓我回去。”
王璐說:‘你也不會動手術,讓你回去你什麽也做不了啊。”關山月洋洋自得地說:“你老公我現在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有我在他們就放心了。這幾天把這兒的事清清,然後咱們就走。”王璐說:“我還以為要讓你的小蜜送我們回去呢,原來說的讓她保護我的話都是騙人的,無非是想讓我承認她的存在,套路夠深呀。”
關山月澀澀一笑說:“怎麽會呢?你要是想把她帶走就帶走,她還不得聽你的?”王璐說:“拉倒吧,我再傻也知道,你就是騙著我按照你的想法走而已。我也就隨了你的願,隻願你別作出問題來就好。”
雖然王璐早已經默許了他荒唐的行徑,但是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就不一樣了。關山月差點感激涕零,把女人摟在懷裏,動情地說道:“你待我這樣,我愧對你一輩子,隻好來生在做牛做馬報答你。”王璐說道:“我可不敢!這輩子你就把我禍害了,還想禍害我下一輩子?我可要躲得遠遠的。”
關山月親了親她的小嘴,說道:“下輩子我隻對你一人好,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了。”王璐咯咯一笑說:“隻恐怕這輩子你造了這麽多的孽,下輩子會做光棍,追我是沒希望了。”關山月嘿嘿一樂,說道:“那我就去你家偷你去!”
王璐嗔道:“流氓的本質倒繼承下去了。隻是做光棍的人大都又賴又醜又窮的,誰稀罕呀?”關山月說:“我可能隻是窮點,估計長得很帥的。”王璐笑罵道:“臉皮一如既往的厚!”
關山月不知自己是幾生修來的福,能得到這樣包容自己的女人,一時間蜜意潺潺,柔情綿綿。兩人相偎相倚,胸貼著胸,臉挨著臉,軟語切切,溫情脈脈,隻覺得情誼漸濃,心兒漸醉。關山月的手不由自主地上下摩姿,輕吟起唐明皇和安祿山的對句來:“軟香新剝雞頭肉,滑膩猶如塞上酥”。
王璐眯著眼說道:“‘軟香新剝雞頭肉’?我看唐明皇比喻的一點都不高級,沒有美感。換一首,說的好讓你嚐嚐。”關山月說:“這難不倒我:‘一雙明月貼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圓。’這句形象不?”王璐哼哼著說:“還湊合吧,給你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