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麵麵相覷
曹秋水把粥端下來，分到飯盒裏。關山月往火裏又添了一些木柴，把豬腿扔進了火堆裏去，隻聽“呲呲”一聲豬鬃就燒沒了。黃鶯疑惑，怎麽不把皮扒了？但是見曹秋水沒問，自己也就不問了，顯得什麽都不知道一般。
關山月吃嘛嘛香，喝著香噴噴的燕麥粥，吃著烤羊肉，這就是最好的早餐了。見黃鶯吃了幾口羊肉就沒了胃口，關山月說：“牙好胃口就好，一天三頓大肉我也吃得下去，你們還需要鍛煉。”
黃鶯說：“知道人為什麽長著虎牙嗎？”關山月想想說道：“說明人還沒有完全進化。”黃鶯咯咯之笑說：“錯，長虎牙就是告訴你，人這一輩子要吃肉才健康。”關山月笑道：“那說明我的生活是健康的。”
黃鶯一笑又問道：“知道為什麽一個人有三十顆呀，而虎牙隻有兩顆嗎？”關山月問：“這還有講究？”黃鶯得意地道：“原來你也有不懂的，真笨！老虎的牙齒都很鋒利，所以以肉食為主。而人類隻有兩顆虎牙，那是告訴你要少吃肉，所以你的生活方式是不健康的。”關山月點點頭說：“嗯，貌似說的有道理。”
吃完早飯，關山月把豬腿拿了出來，用木棍一敲，豬皮紛紛脫落，頓時肉香四溢。黃鶯明白了，這樣烤的肉不怕糊，誇道：“還這樣好，一點兒糊味都沒有，你真聰明！”關山月說：“不聰明也配不上你們呀。”
曹秋水說道：“幸好這大山裏沒人，要不咱們自吹自擂還不讓人笑話？”關山月抬頭看著前邊的樹林說道：“真不巧，有客人來啦。”
曹秋水和黃鶯不由得一驚，扭頭一看，樹林裏幾個人時隱時現，往這邊走來。黃鶯登時緊張起來，問道：“怎麽辦？”關山月說：“別著急，應該沒事。你想，他們若是打算和咱們衝突夜裏就來了，那樣更神不知鬼不覺。不過，有可能這撥人更恐怖！咱們收拾行李，準備走。”
等三個人把行李收拾好，那幾個人也走了過來。他們的人更多，一共四男一女五個人，這女士就是坐在黃鶯身後的那位。
女士說道：“好巧啊，咱們又見麵了。”黃鶯和曹秋水非常討厭年輕美貌的女人和關山月搭訕，所以都裝著沒聽到。關山月隻好應道：“是挺巧的，你們也是爬山去？”女士說道：“對呀，咱們一起走吧。”關山月看了看曹秋水和黃鶯，兩人頭也不抬，背著背包就走。
關山月尷尬一笑說：“我們漫無目的，不知道下一步到哪兒，所以看你們的行程了。”女士說道：“我們也是瞎玩兒。中國有句話叫人多力量大，這山裏霧朝朝的，看著讓人心裏不舒服，你要是不嫌棄咱們一起走吧。”關山月隻好說道：“你們隨意。”背著書包跟在兩個女人後邊出發了。
曹秋水拉著黃鶯沿著小河往上遊走去。早上的露水很重，沒走幾步就打濕了褲腿。再往裏走，樹林茂密起來，雜木叢生，野草蔓地，小道若隱若現，時有時無。突然一條花蛇竄了出來，驚得黃鶯嗷嗷直叫。曹秋水很淡定，用獵槍一條扔到對麵的山坡上。
花蛇一般都有毒，大家開始小心起來，默不作聲，埋頭走路。隻有不知名的小鳥時不時地從頭上飛過，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才顯得有點生氣。
從兩山之間穿過，眼前又出現幾個類似的山頭，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每一個山頭都隻有一二百多米高，星羅棋布縱橫交錯。這裏的山並不險峻，植被茂盛，綠樹成蔭。抬頭望去，霧靄飄渺，山頭若隱若現，如幻如夢。
轉了幾個山頭，見它們的形狀大抵相同，或圓或橢圓，一山挨著一山，有的山腳與山腳的距離最近處隻有一至三米左右，寬處不過十幾米。沿著眼前的峽穀看去，卻又被山頭擋住，沒有一條直路，最遠視線不超過百米就會被山擋住，隻能沿著山腳繞來繞去。
本想沿著小河逆流而上，可是每兩個山峰之間都有小河。這樣以來，河流就像人的脈絡、樹的幹枝一般四散開來，分不清該沿著那條小河走。走著走著，很快就感到辨不清方向。
這時曙色初露，絢麗噴薄的朝暉似萬把利劍戳向妖嬈的雲霧。然而雲霧卻無窮無盡，綿延繚繞，隻是偶爾從稀薄出射進幾縷陽光，陡添山林的神秘。
轉了十幾個山頭，曹秋水不走了，說道：“我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了，誰有本事誰帶路吧。”黃鶯嘀嘀咕咕地說道：“我怎麽感到這場景很熟悉呢。”曹秋水說：“能不熟悉嗎？每座山長得差不多，像是人工造的假山一般。咱們在村裏看時，感到這片地方大致有五六公裏遠，可是走了半天，還是看不到前邊的大山，像是原地打轉一般。”
關山月早已覺察到這種情況，“失之毫厘、謬以千裏”，一旦走錯一個路口，方向會完全改變，辨不清方向。但是關山月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來，不知道怎麽辦。若隻是自己，大不了展示輕功跑到山頭上，看著遠處大山的方向走。但是有外人在就不能了，自己跑上去擔心她倆的安全，何況不能隨意展露自己的本事，那樣自己的實力就會暴露在他們的麵前。
幾個人都站了下來，那女士問道：“咱們走了多少時間了？”關山月抬起手腕一看，表停了！可能這兒就是所謂的“迷魂穀”吧，不由得緊張起來。見關山月看了一下手表沒說話，那女士臉上有些掛不住，又問道：“幾點了？”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看了一下表驚道：“表壞了？”另一人說道：“我的也壞了！”
女士驚道：“這地方有古怪！”大家麵麵相覷。那女士又問道：“大師，你說該怎麽辦？”關山月滿腦子官司，我這大師是假的！想想說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看大家走一段兒爬一個山頭，看看大致方向再走，應該就沒有大問題了。”
女士說道：“你的主意貌似不錯，但是走一段兒就上個山頭，那樣還不累死？說白了就是個餿主意，這不是大師應該的本事啊。”關山月問道：“在你的眼裏大師該怎麽做？”女士得意地一笑，說道：“當然應該說這邊是生門，那邊是死門；西南為坤，西北為乾，這才是大師應講的術語。”
關山月不由得一愣，這個美女不知道是真懂還是假懂，最起碼還是知道點皮毛的，而自己也不過這水平而已。一時間關山月不敢吹牛了，說道：“如此說來美女定是大咖了？俗話說女士優先，要不你在前麵帶路看看？”
女士蔑視地看了關山月一眼，學著他的口氣道：“如此說來，你這大師是假的？”關山月哪能承認？不謙虛地說：“俗話說術業有專攻。我的特長是給人看麵相，而不是看風水，九宮八卦隻是知道個皮毛，尋龍點穴的本事還需要再深造。”
女士撇撇嘴說道：“原來隻是個紙上談兵的主，白讓我高看你一眼，早知如此還不跟著你一起來呢。我看這樣，咱們費點勁兒，走一個山坳插一根木棍，隻要不走重複的路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關山月一想這也是個辦法，大不了多走一段時間，說道：“聰明，我看這方法可行。誰還有更好的方法？如果沒有咱們就照這個方法執行。”
關山月說完，忽然見曹秋水瞥了自己一眼，拉著黃鶯找個石頭坐了下來，不走了！關山月心裏一樂，這小妞還吃醋了！人家叫啥，有沒有結婚，是什麽樣的人，我一概不知，你吃什麽幹醋啊？走過去說道：“累了？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曹秋水把黃鶯後背上的小包拿下來扔給關山月說：“拿著！隻知道聊貓逗狗，一點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婆。”關山月心道，重的東西都是我背著呢好不？但是不敢還嘴，說道：“小意思，把你的也給我。”說著把曹秋水的身上包也卸了下來。
聽曹秋水諷刺自己，那女士也不為意，笑笑說道：“我們在前麵帶，你們在後麵跟著。”
見他們走了一段兒，曹秋水低聲說道：“你沒聽那幾個男的都不怎麽說話？聽他們的口氣可能是日本人，隻是這個女的是個中國通罷了。”關山月誇道：“你真聰明，心細如發！”曹秋水諷刺道：“你隻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沒了智慧。”黃鶯見關山月一臉尷尬，哈哈大笑，拉起曹秋水開始趕路。
就這樣每繞過一座小山頭，就在山穀口插上一根木棍。接連走了十幾個山坳，大家不會走了，隻見前後左右都插著木棍，再也無路可走。
一時間大家都泄氣了，找個地方都坐了下來。那女士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曹秋水洋洋得意，心想，你不是有本事嗎？再出個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