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烏合之眾

  太太們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開著曹秋水的切諾基，雄赳赳氣昂昂地奔赴太行鋼廠去了。


  白駒過隙，時光如逝。去年夏天路彩霞跟著關山月拉著寶藏就去了市裏，也算是和太行鋼廠不辭而別，而且出來以後還沒有回來過，轉眼間已經一年了。雖然這兒沒有了家人，不過，畢竟這是自己的故鄉，童年的歡樂，少女的夢想都在這兒延伸。隔窗眺望雄偉的太行，橫亙而綿延不絕的山脈雄渾而巍峨，千峰競秀，萬壑爭奇，蒼翠層染，一時間心潮澎湃，離鋼廠越近心情越迫切，卻不知道急著要見什麽去。


  謝婧也曾來過一次，不過她對山溝裏沒啥好印象，看著路彩霞神遊外物，笑道：“彩霞妹妹，不是在想你的初戀吧？”路彩霞回過神來，歎口氣說道：“哎！你說我挺可悲的，想我上學時是校花，上班後是廠花，雖說不上傾國但是一顧傾城還是可以有的，如此花容月貌竟然沒有經曆過初戀就被關山月這個流氓騙走了，生活一點都不精彩。”


  謝婧哈哈之樂，說道：“這次回去沒準能碰到仰慕、暗戀你的同學，同事，說不定會迸發出愛的火花呢。不過你放心，即便是擦出火花我們回去也不和那個大流氓說，允許他三妻四妾，難道就不允許彩霞妹妹多幾個麵首嗎？”


  “這主意不錯，哈哈。哎，這世界確實不公平，男人三妻四妾會被人羨慕，甚至仰慕，女人若是這樣就會被世人唾棄，我看咱們的願望隻能到母係社會裏實現了。”說完後路彩霞咯咯一笑，又對著專心開車的曹秋水說道：“秋水妹妹沉魚落雁，羞花閉月，想必是追求者甚眾吧？”


  她那知道曹秋水的經曆？過去一直活在煎熬之中，那有心情談對象？曹秋水目不轉睛開著車，忽地冒出一句來：“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有原因的。前世不欠，今生不見，今生相見，為了還債。所以佛說：所有的遇見，都是一種償還。也許，前世有未了的情緣，所以此生才能得以見麵，所有的遇見皆是因為相欠。若信，請重視你身邊的每一次相遇；若愛，請珍惜你身邊的每一份感情。”


  一番話讓路彩霞和謝婧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詫異不已。畢竟和曹秋水認識的時間不長，兩人還摸不透她的性格，頓了頓路彩霞試探著問道：“秋水妹妹這是信佛？”


  曹秋水說道：“也不叫信，隻是當時對生活無望而已。本來我都想皈依佛門了，沒想到遇到你們口中的那個大流氓，他挽救了我的生命。可能就是佛說的，是前世五百次回眸的結果，是幾世修行才換來的福緣。佛又說，一次遇見可能要等上千年，我不想等千年，隻好追隨他了。”


  兩個女人被曹秋水說的一愣一愣的。過了一會兒，謝婧對路彩霞說道：“彩霞妹妹，這次受教了吧？”路彩霞說道：“嗯，和秋水妹妹相比，我的感悟太膚淺了，哈哈。”曹秋水笑道：“你還沒有給我講宮崎和黃鶯、謝婧的恩怨情仇呢。”

  路彩霞話道：“咱們長話短說。先說黃鶯被家裏抓回京城，開始逼婚，介紹的人裏邊就有宮崎。宮崎一廂情願，結果在黃鶯那兒碰了壁。這個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誰知宮崎又來省城發展了，通過別人介紹認識了謝婧的舅舅，這就認識了謝婧，又開始了一段狗血故事。”謝婧嗔道：“話一到你的嘴裏就難聽，什麽叫狗血故事？”


  三個人說說笑笑，中午時刻到了太行鋼廠，路彩霞指揮著把車向內部銀行門口開去。遠遠看去，正如他們所料的一般，銀行門口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人群熙熙攘攘，又喊又叫，把馬路也堵得水泄不通。正值中午下班的時間，摩托車、汽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但是也無濟於事，車子排著長龍已經堵到了廠區大門口。


  路彩霞見狀說道：“掉頭，咱們先吃飯去。”謝婧問道：“到你的地盤了，準備請我們吃什麽？”路彩霞想想說道：“我夏天就愛吃涼粉，不知道你們愛吃不愛吃。”謝婧說道：“雖然你比較摳門，但是也勾起我的回憶了，秋水妹妹，咱就去吃涼粉？。


  過去曹秋水經常風餐露宿什麽苦都吃過，別說涼粉了，那都是美食，笑笑說道：“好啊，咱們買幾份涼粉，弄倆涼菜，一人一瓶冰鎮啤酒倒也不錯。”路彩霞見大家有共同語言，很是開心，說道：“好！咱們買上後去我家的進士府邸吃去！”


  路彩霞帶著她們到了去年她和關山月一起吃涼粉的地方，買了三份涼粉，一份花生米，一份涼拌黃瓜，一份土豆絲，拿了六瓶啤酒上了車，對兩人說道：“去年我和你們老公就在這兒吃的涼粉，不過他比你們的待遇差遠了，沒有涼菜也沒有啤酒，哈哈。”


  謝婧說道：“你說關山月也太差勁了，一份涼粉就被騙走了，真不讓人放心！”路彩霞笑道：“那是姐姐我有魅力好不？”謝婧諷刺道：“臉皮真厚！”


  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進士府邸了。從車上下來，謝婧在外邊看著規模宏大的進士府邸說道：“你這房子別說在北京，就是在省城也就大發了！”“其實老房子住著不舒服，陰暗潮濕，冬天冷的夠嗆。”路彩霞又指著門上懸掛的橫匾“士林楷模”笑笑說道：“這是說得光緒年間的進士路鶴年，我算是他第六代嫡孫女吧。”


  曹秋水看著有點破敗的大門說道：“宅門為口不能殘，殘口豈能吸財源？我看你有機會還是把大門修繕一下吧。”路彩霞驚奇地說道：“這你也懂？”曹秋水笑道：“略懂，略懂！”


  是看著不順眼，再說自己現在是億萬富婆了，把老家收拾一番也是應該的，路彩霞說道：“好多年沒有在這兒住了，是該找機會修繕修繕。”一邊說著把姐倆帶進小院。


  院子正中的那顆竄天梧桐長得正旺，樹底下不見陽光，涼爽宜人。路彩霞從轆轤井裏提出一桶水，把井邊的石墩衝幹淨，然後把涼粉、涼菜一一擺上，開始準備中午飯。

  謝婧看著新奇，趴到井邊往下看看問道：“你家的寶藏就在這個井裏？”路彩霞說道：“對呀！那天中午和你們老公一起發現的。本來我就喜歡他，誰知我們家幾百年的秘密又被他發現了，你說是不是緣分？所以我就義無反顧的跟著他跑了，哈哈。”謝婧鄙視道：“從心裏學上講，你這叫心理暗示，因為喜歡他，就暗示這都是緣分，做不得真的。”路彩霞得意地笑道：“你就羨慕去吧！”


  謝婧氣惱，想想說道：“彩霞妹妹，說說你和我們老公偷情的過程，以及那‘滴血認親’還是‘處子之血’的，是怎麽回事？”路彩霞小臉一紅，呸了一聲罵道：“我願意，管得著嗎？”


  聽著兩人鬥嘴，曹秋水拿著一瓶啤酒，把瓶蓋貼著石頭邊緣猛地往下一劃，瓶蓋砰地一聲掉在地上，啤酒沫刹那間就冒了出來，說道：“別鬥了，喝酒。”連著打開三瓶，然後一人拿著一瓶啤酒嘴對嘴吹了起來。


  謝婧喝了一口笑道：“別人見到咱們三位美女這麽喝酒還不笑死？”路彩霞也是一樂道：“是有點豪放哈！好在這兒沒人知道你是董事長，放縱一次吧。”


  “看來你們很少過野外的生活，以後我帶你們玩去。大晚上在野外點上篝火，烤著野味，吹著啤酒，看著滿天繁星，喜歡釣魚的話找個河邊支上魚杆，聽著嘩啦啦的水流聲，輕鬆愜意，人生不過如此。”


  謝婧聽得很興奮，說道：“咱們今晚就野炊多好？長這麽大還沒有在野外生活過呢。”路彩霞說：“要是你們老公來就好了，有男人在總覺得心裏踏實。”謝婧不滿地說道：“看你是離不開男人了，膽小鬼。”


  曹秋水心想也是，大晚上擁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那才浪漫，要不回去再說？哈哈一樂打斷她們的話說道：“咱們先說正事。先前看到他們鬧事，我覺得像是一群烏合之眾，這樣不會有好的效果的。尤其是有領導出來後，誰帶頭談判？鬧事就要有組織者，有主題，不能一哄而上。”


  路彩霞誇道：“有見地！秋水妹妹說的好。不過找合適的人帶頭還真是麻煩的事兒，但是不找還不行啊，就這樣亂哄哄的下去就是白鬧騰。”謝婧說道：“要不這樣，下午咱們混到人群裏，聽聽他們說什麽，誰喊得凶，說的有道理咱們再做決定？”


  三個人互相看看，路彩霞說道：“這也行，我就裝作去取錢的人和他們混到一起。不對，不用裝，內部銀行裏邊還真有我的工資呢，哈哈。”曹秋水說道：“你們對這事兒熟悉，最好寫幾條，類似聲討、揭發罪行的檄文。然看誰說話有鼓動性，就把紙條給他。”


  路彩霞說道：“好，這事我來。咱們這叫三個臭皮匠抵上一個諸葛亮，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