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痛下殺手
正欣賞著呢王璐回來了。小別勝新婚，兩人都很激動，進門就親吻在一起，從客廳吻到了臥室。時間還早，兩人又“淺嚐輒止”地釋放了一下相思之苦才完事，關山月也才有機會拿出手鐲給王彩帶好。
王彩摸著流光溢彩的手鐲，美滋滋地訓著關山月：“瞎花錢，知道怎麽分辨翡翠嗎？”關山月道：“這次是熟人介紹的，肯定買不了假貨。他們介紹這品質叫春帶彩紫羅蘭，是翡翠中的極品，高貴典雅。”王彩對翡翠也不了解，隻是問道：“那是不是很貴？”關山月道：“兩千來塊錢，不過聽專家說，翡翠是不能再生的資源，以後升值空間很大。”王彩不管這些，隻要老公惦記著自己，心裏就美。
忽然發現關山月戴著腕表，抓著關山月的手腕一看，歐米茄！王彩吃了一驚說道：“你買的？”關山月道：“不是，鄭處長送的。”王彩鬆了口氣問道：“你知道多少錢嗎？”見關山月搖頭接著說道：“我聽我們班上的人談論說歐米茄是高檔表，好像上萬的。”關山月吃驚地說道：“真的？那怎麽好？這鄭處長也忒大方了吧。”
王彩想想說道：“沒準是客戶送的。不過你們領導幹部帶這麽貴重的奢侈品會遭受非議的。哎！姐叫我看好你，不能收這些東西，可你這是行醫收的謝禮，到底該不該要呢？我也不知道。”關山月去客廳把兩件古玩拿到臥室的梳妝台上說道：“還有這個呢，古董。”
王彩看不出好來，說道：“這還沒咱家的碗精致呢，有啥好的？”關山月道：“我也不知道。這是給一個大人物治病送的，不過真假就不知道了。”王彩說道：“古董我倒聽說過，這兩年開始熱鬧起來，咱們公司也有人穿街走巷收這些舊貨，聽說價格一直上漲。不過這要是真的會很貴重，我是忐忑不安呀。看來以後還真不能收這麽貴重的東西了，就是行醫得的也得讓他們寫個證明才好。”
關山月道：“你說得對，以後要注意。我看把這兩個不知真假的古玩放到咱們新房的書櫃裏，當裝飾品行不？”王璐不安地說道：“這要是真的多危險？俗話說財不外露啊。”關山月道：“這小地方沒人懂，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知道。不是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嗎？放心。”
王璐見時間不早就去做飯了，關山月把兩件古董裝好，準備抽時間拿到自己的房子去。等老兩口回來，飯菜已經做好。
吃著飯關山月說道：“爸、媽，這次去省城見到韓姐和盛總了，韓姐讓咱們去省城買房子，你們看呢？”王東問道：“為什麽？”關山月說道：“我聽韓姐的意思，這房子的位置會是以後的市中心，她認為房子會升值的。”王璐道：“我同意，這廠子能保證咱們在這兒工作一輩子嗎？早做打算還是有道理的。”李秋水道：“這麽大的國企怎麽會有事呢？我們就在這兒快一輩子了。”
關山月見老兩口不積極，便說道：“人總是要往高處走，沒準哪一天咱們也到省城工作了，到時候你們退休了，咱們都搬到省城也有可能。再說了，韓姐這麽說估計有內幕消息。現在政府鼓勵買房，百分之二十的首付就可以。韓姐給算了一下，貸款二十年每月還不到一千元，我醫院的專家費就夠了。從這十來年的趨勢看收入總在提高，你們上班時幾十塊錢到現在大幾百上千了，再過十年回過頭看估計這二十萬就不叫錢。”
王東說道：“這事兒我們也不太懂，你們看著辦吧，錢不夠說話。”關山月道：“那行。不過我沒時間，所以這兩天璐璐就請假去吧，戶主就用你的名字。”李秋水道：“我也去，好多年沒去過省城了，順便去轉轉。”關山月道：“爸，您也去吧，順便玩幾天。”
轉天到了班上，關山月去黃包鋼那兒把質量異議的處理結果做了匯報。黃包鋼麵無表情地聽著，讓關山月心裏很不舒服，本想著把這次的鑄坯壓扁事故的處理辦法也說一下，但是看他那表情，關山月實在沒有再匯報的興趣，於是轉身就開會去了。
會上黃包鋼說道：“現在的客戶就是沒事找事，總想通過質量異議來謀得好處，居心叵測。咱們一去拜訪，馬上就說沒事了，他們是想幹什麽？無非就是想從鋼廠撈點好處而已。再說了，鋼坯都是經過檢驗合格才出去的，出來問題難道都是鋼廠的？”
關山月聽後心裏那個別扭呀，這是什麽人呢？就聽黃包鋼又說道：“不過咱們自身要加強管理，引以為戒。上次的事故還沒處理完，鑄鋼一車間又發生一起更大的事故。關山月你聽說了嗎？”
關山月道：“我知道了，也和銷售處聯係好了，今天就來提貨，按正品處理。”黃包鋼一愣，想想說道：“這隻是亡羊補牢！雖然能買出去，但是不能掩蓋我們的管理問題，我們內部還是要嚴格追究事故責任，嚴懲不貸！你們說說，這不是往煉鋼廠頭頂上放炸藥包嗎？你們不相幹我還想幹呢！
既然關山月回來了，技術科就牽頭分析原因，拿出處理意見，通報全廠。”
關山月早已料到黃包鋼不會放過自己，所以很坦然，隻想知道他到底怎麽來處理這件事。回到車間，關山月通報了廠裏的會議精神，安排張大雷參加技術科的分析會。
開完會，劉玉路低著腦袋說道：“對不起主任，你把我免了吧。”關山月道：“誰幹工作都會出錯，何況一個班二十來個職工，你也不能麵麵俱到啊！但是出了事要吸取教訓，想辦法堵住漏洞，這才是關鍵。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不能因為一件事就把一個人全否定了。估計廠裏隻對我進行處理，車間有製度，對你們的考核按製度執行。”
等大家都走了，張大雷說道：“關主任，我沒看好家給你找事了。大家都知道廠長對你有成見，這次終於抓住尾巴了，肯定要借題發揮，輕饒不了你。”關山月笑笑道：“那怎麽辦？確實沒幹好。盛極必衰，顛補不破的真理呀。”
關山月回到辦公室，王彩跟著就進來了。王彩看著關山月說道：“你沒事兒吧？這混蛋是不是要借機整你？”關山月笑笑，從兜裏拿出紅翡吊墜遞給王彩道：“那不是女人考慮的問題。來把這個戴上。”“大男子主義！”王彩戴上如意吊墜，媚眼如絲，按耐不住喜悅的心情，好好親了關山月一番。
女人高高興興地出去了，關山月心裏卻琢磨著，是不是因為自己生活不檢點，老天也要懲罰自己？哎，不知道黃包鋼會使什麽手段。
事故原因好分析，簡單明了，可是怎麽處理卻讓王振亮發愁了。按廢品考核吧，這批產品全賣了，一噸都沒有，把製度翻了好幾遍也不知道該怎麽考核。
王振亮去找黃包鋼說明情況。黃包鋼不滿地說道：“這還用我教你？雖然賣了，但也是廢品，你就按內部廢品處理，參照製度考核。另外對關山月降職處理，並全廠做檢查。”
王振亮從黃包鋼的辦公室出來，馬上給關山月打了電話：“老弟，這可真壞了，黃包鋼要對你痛下殺手，降職處理，你自己該想想怎麽辦吧。”
掛了電話，關山月心裏發狠，這是要趕盡殺絕的節奏！我就坐觀其變吧。關山月在生悶氣，卻不知道廠裏正在開會，為他的事兒爭執起來。
黃包鋼說了自己的想法後，趙起馬上說道：“咱們雖然搭班子時間不長，但是我從沒有說過反對的意見，不過這次我堅決反對這麽做。原因我也不想說，我隻想說一點，不要因為一件事就把人一棒子打死，對領導幹部既要看現在，還要看過去，也要看將來。”
黃包鋼說道：“其他領導什麽意思？大家都說說。”沉默了一會兒，張長說道：“這次的事故確實很嚇人，我認為處理他也沒什麽不對。”黃包鋼看了一圈，見其他人不再說話，又看看趙起道：“主管領導也說話了，你看怎麽合適？”趙起冷冷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同意！”
黃包鋼既窩火又心虛，雖是一把手負責，但這要是真鬧起來自己也占不了便宜，畢竟不是公平公正的事兒。不過從今天起，和趙起就算是徹底站在對立麵了。
見書記堅決反對，其他領導還是暗自佩服，這書記平時不吭不哈的，關鍵時候真敢出手。有人扛起正義的旗幟，歪風邪氣自然被壓製下去，這事兒就僵在這兒了。
黃包鋼雖是惱怒，但也無可奈何，隻好說道：“這事兒以後再議，但是檢查必須做。”黃包鋼做了很大的讓步，趙起就不能再說什麽了，這會議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