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自有天意

  《黃帝內經》對中醫腰腿痛病因病機有完整的論述：“營氣虛則不仁，衛氣虛則不用，營衛俱虛，則不仁而不用。”認為其病因是外傷勞損與外感風寒濕熱邪氣，導致營衛失調氣血經絡受損，或是由於肝腎不足，外邪乘虛而入，致使氣血瘀阻而發病。


  關山月給王振亮治療過腰間盤突出，比杜老板的嚴重多了，所以治療起來很輕鬆。先給杜老板鬆鬆骨，然後讓他坐在椅子上，讓鄭處長用力夾住他的雙腿，自己抱著他的肩膀左右搖晃。一邊搖著一邊說道：“中醫講，勞損於腎，動傷經絡，又為風冷所侵，血氣擊搏，故腰痛也；陽者不能俯，陰者不能仰，陰陽俱受邪氣者，故令腰痛不能俯仰。所以正完骨後，重點還是按摩腎經，腎好腰才好。”


  見杜老板放鬆下來，關山月突然加大幅度，隻聽“哢嚓”一聲輕響。杜老板嚇了一跳，問道：“怎麽了？”關山月笑道：“疼嗎？”杜老板體會一會兒搖搖頭道：“不疼，就是嚇我一跳。”關山月摸了摸他的腰椎道：“好了，我再給你按摩按摩，促進陽氣生發。”


  在讓杜老板趴在床上，關山月把真氣灌注在拇指尖開始按摩穴位。杜老板隻覺得關山月的力道並不大，卻力透肌膚穴位酸脹，於是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氣按摩？”關山月道：“差不多，我沒敢用全力，擔心你承受不了。”杜老板道：“我沒那麽嬌氣，我們這一代都是吃過苦的人，你盡管放心。”


  治療結束，關山月說道：“你站起來自己體會一下。”杜老板站起來扭扭腰，走了一圈高興地說道：“真不疼了，謝謝，謝謝老弟。”關山月道：“我也沒時間在這兒陪著你，一會兒給你一副藥方，喝上一個療程基本上就差不多了。我這藥方可是從宮廷裏流傳出來的。”


  要是一般人這麽說，大家肯定認為是吹牛，但是關山月治好鄭處長在先，現在又露了一手，大家自是相信。鄭處長問道：“老弟的醫術不會也是從宮廷裏流傳出來的吧。”


  關山月笑笑道：“你說的一點兒都不假。我就怕自己說了沒人信，其實我對象的姥爺家祖上就是禦醫。”鄭處長道：“我說呢，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醫術，肯定有故事，果不其然。”


  杜老板興奮地說道：“走，咱們吃飯再聊。鄭處長，讓你的司機就在這兒吃，虧待不了他。咱們去市裏，一會兒我還要和關老弟說點事兒。”


  杜老板親自開著車帶著鄭處長和關山月往市裏走。路上杜老板說道：“關老弟，這次請你去幫個忙。有位市領導的老爺子癱在床上，我準備請你過去看看。但是領導家的事兒比較麻煩，所以我先去征求市長的意見。他要是同意，咱就出手救他，要是不同意就當啥都沒說，你別見怪。”關山月這才知道，剛才杜老板是想先試試自己到底有沒有水平，但是上了賊船，也不好說什麽。

  杜老板見關山月沉默，趕緊說道：“我們這個領導是紅色後代。他在家排行最小，上邊是幾個姐姐都沒有從政，唯獨他是個市長。但是老爺子一病倒，他的前途也基本上到頭了，所以老爺子能不能治好關係著他的命運。而這些年來，我的生意全靠這個市長罩著，他好我當然就好，所以我也很上心，事就是這麽個事，我都直說了。”


  關山月道：“我明白，就是人家不一定相信我。”杜老板道：“是啊，我就是擔心這一點兒。主要你這神醫像是突然冒出來的，而且太年輕了，換誰都有疑問呀。話說回來，讓不讓治療都無所謂，我就是感激這個領導，讓治是他的運氣，你說呢？”關山月道：“既然來了，就按你說的辦吧。”杜老板道：“痛快！那我先去找他，回頭咱們再吃飯。”


  杜老板把車停到市政府門前的路邊，自己走了進去。鄭處長說道：“兄弟，這事兒沒準是個好機會，最次杜老板也虧待不了你。”關山月忽然想起韓瑩來，於是說道：“鄭處長，我相信緣分，所以一切都看得開。但是作為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我嶽父用‘做事先做人，行醫先立德’這句話教育我，我不敢忘本啊。”


  鄭處長道：“那是，我能看出你的人品來，所以我很欣賞你。但是不是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嗎，沒準這次就成了你命運的轉折點。為什麽不讓出事兒的車間主任來？而偏偏是你來，而又遇到這事兒？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兩人說了半天，才見杜老板從大院出來。杜老板開上車說道：“咱們去吃飯，一會兒市長也來。”杜老板開車到了一座不起眼的飯店。下了車關山月抬頭一看，連門牌都沒有，心裏想道，來這等飯店就餐說明市長還挺低調的。誰知進去一看是另一種情景，裝修的富麗堂皇，而且一個個服務員長得都很標致。


  坐進單間，杜老板說道：“這是私人會所，一般人是不接待的。”關山月才知道這是傳說中的私人會所。點好菜沒多長時間，市長就來了，杜老板趕緊把市長讓在主坐。


  這市長一進來大家就感到氣勢很盛。關山月瞄了一眼，見他相貌堂堂，國字臉棱角分明，濃密的眉毛稍稍上揚，目光幽暗深邃，不怒自威。關山月知道，人的官威是常年在官場上積累起來的，比如盛利就有一種官威。


  市長客氣地說道：“大家都坐，我姓陽，咱們一邊吃一邊聊。”杜老板說道：“市長，咱們喝酒嗎？”陽市長道：“咱們四個人喝一瓶，下午還有會呢。”


  杜老板對服務員說道：“美女，來瓶高度的。”服務員甜甜地說了聲“好的”，轉身出去了。喝口水，陽市長對著關山月說道：“你是小關？”關山月微笑道：“是的，市長。”市長點點頭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畢竟咱們第一次見麵，你要是不見怪就露一手我看看。”

  市長這麽直接關山月反而能接受，人之常情嘛。關山月道：“我可以在你身上試試嗎？”市長道：“可以呀，我這人膽子大。”關山月伸手拿住陽市長的手腕，拇指按在內關穴上微一用力，一股酸麻順著手臂刹那間到了胸部，心髒也跟著顫抖一下。陽市長不由得“哎呦”一聲。


  關山月鬆開手道：“我這還是用真氣代替銀針，效果要比普通的針灸來得快來得直接。如果用針帶氣效果更好。”市長道：“這我信了，你治療過偏癱嗎？需要多長時間？”


  關山月道：“我們生產廠長的嶽母偏癱，眼歪口斜既不能說話又不能行走，我用了兩次治好的。但是病的時間久了就不好說了，要看到病人我才好下結論。”


  服務員把酒平分了。關山月看了一眼，68度茅台，別說喝過，還沒聽說過呢。陽市長端起酒杯說道：“相見就是緣，咱們先喝一個。”杜老板道：“我們敬市長。”喝口酒，陽市長說道：“就咱們幾個人，大家都別客氣。對了，小關這麽好的醫術怎麽沒去醫院上班呢？”


  關山月笑笑說道：“這事比較複雜。我小的時候跟著爺爺學過中醫，可是考大學時誌願報高了，被調劑到鋼鐵院校。上班後找了個對象，誰知對象姥爺家祖上是禦醫，傳下來兩本醫書，學了後長進不少。現在我在我們職工醫院掛職，算是外聘專家吧。”


  陽市長點點頭說道：“有點兒傳奇色彩。”關山月道：“確實挺傳奇的。這兩本醫書傳了多少代，家裏人都沒有發現其中有秘密。等丈母娘把它傳給我，學了後雖有長進但是覺得也沒多少神奇的地方。我看這兩本書的書皮都是由鹿皮做的而且是雙層，心裏好奇就把它劃開了，這才發現了書中的秘密：一本記錄著兩儀神針的針法，另一本是胎息功的練習方法。”


  鄭處長接話道：“原來如此！不過怎麽和小說一般？哈哈。”陽市長說道：“還真是。小關，你能展示一下胎息功嗎？”關山月推開門對服務員說道：“美女，端一盆水來。”


  服務員端來一盆水，按照關山月的指示放在椅子上，關山月道：“你們數時間。”說完就把臉紮進水裏。


  鄭處長一直看著表，過了五分鍾還不見動靜，就有點擔心，便提醒道：“小關，五分鍾了。”關山月這才站起來。杜老板趕緊遞過一打餐巾紙，讓關山月擦擦臉。關山月坐好後，拿起餐桌上的不鏽鋼勺子，三個手指一錯，勺子就被折疊起來。


  陽市長高興地說道：“好！好！真功夫。這樣，吃完飯後你們先休息，五點鍾到政府門口等我，咱們一起去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