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才子佳人

  關山月看中一件暗紫色羊絨大衣，想送給王璐。王璐穿上在關山月麵前轉了一圈，關山月讚道：“雍容華貴，典雅大氣！”王璐也很滿意，配上自己高挑的身姿，想來回頭率會很高吧，哈哈。可是王璐一看價格560元，便打了退堂鼓。


  王璐道：“也就一般，而且還賊貴的。”服務員說道：“小妹妹，這就錯了。羊絨大衣本就是奢飾品，你摸摸，柔軟滑糯、細膩豐滿、暖暖潤潤，這是典型的高檔品。你看你穿上特別般配，正像你男朋友說的高貴大氣！”王璐還是舍不得說道：“我們先轉轉，回頭再說。”服務員隻好道：“也好，你先轉轉。”


  兩人再轉下去，穿什麽也找不到那感覺了，兜兜轉轉又來到了這家店。服務員熱情地說道：“進來小妹妹，我就說嘛，也隻有這大衣才配你，穿上比電影明星還有漂亮。我估計你還會回來的，所以剛才給店長匯報了，給你八五折，怎樣？”


  關山月一聽馬上應道：“好，我看就這樣吧。”王璐心裏特向往，但還是嗔道：“你這人和誰一夥的？這麽貴等於一個月白幹了。”關山月嘿嘿一笑：“服務員，開票吧。”服務員高興地說道：“看你男朋友多好，爽利！我老公從不舍得給我買這麽好的。”


  買完衣服，服務員道：“小妹妹你就直接穿著走吧，出去試試回頭率，別引起堵車。”王璐撲哧一笑，怎麽女人都這想法？

  出了商場見時間還早，王璐道：“帶你去公園劃船去。”


  周末的公園熙熙攘攘的，好在劃船的人不多。劃著船王璐說道：“還是小的時候爸爸帶我們來玩過，這一晃都十來年了。”關山月道：“以後我做你的保鏢。”


  王璐滿臉幸福，點點頭說道：“你這人，給我買東西倒舍得，給自己咋就舍不得呢？”關山月道：“女人就得漂漂亮亮的，我一個老爺們有啥？隨便穿點就好。”王璐滿心歡喜道：“以後我給你打扮。”關山月隨口應道：“好吧，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你了。”


  王璐咯咯之笑：“又不是賣豬肉呢，還論斤？”關山月呆呆地看著王璐，在湖光秋色地映襯下，當真是傾國又傾城。不由得詩興大發，大聲誦道：

  “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嚬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常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真有才！王璐迷戀地看著關山月，嘴上卻罵道：“你真騷氣！不過那‘妖’字我不喜歡。”關山月道：“這是個特定的語境。”王璐又問道：“你不是學理工的嗎？怎麽還愛好文學？”


  關山月道：“哎，我的理想多了，沒想到最後來到這山溝裏。”王璐道：“怎麽？後悔了？”關山月一驚，這女人太敏感，趕緊說道：“不過，自從認識你後，我覺得來值了！”王璐道：“馬屁精，說說，都有什麽理想？”


  關山月道：“我本家的一個爺爺是老中醫，擅長正骨、針灸，小時候他特喜歡我，我也喜歡中醫，所以常常跟著爺爺學針灸，正骨，按摩之類的。”王璐不信：“你還針灸？誰讓你紮呀？”關山月道：“嗨，別提了，沒人讓紮隻能紮自己唄。”王璐哈哈之笑：“哦，可憐的孩子。那最後咋不學了？”關山月道：“我這個爺爺在我上高中時去世了，沒有傳人家裏的藥鋪就關了。不過我現在還很熟悉奇經八脈，主要的穴位還記得。”

  王璐道：“你還有什麽理想？”關山月道：“其實我最喜歡文學，但是老師都動員我們學理科，說學文的出來隻能當老師，路很窄。報誌願時我報的首醫，結果被調劑到鋼鐵院校了。在大學時，專業課倒沒下多少工夫，天天看文學作品了。”


  關山月看看王璐道：“或許這就是命，要不我怎麽能認識你這麽沉魚落雁的女神呢？我還得感謝上蒼呢。”


  王璐神遊物外，喃喃地說道：“或許真是緣分？我姥爺家也是中醫世家，傳男不傳女，結果到我媽媽這兒是獨苗就失傳了。再說我媽媽也不喜歡，不過家裏還有我姥爺傳下來的醫書呢，聽說有好多秘方，有機會我拿給你看看？”


  關山月道：“我不善於藥劑，爺爺沒來得及教我，如果有針灸正骨的倒是可以看看。”王璐道：“那你就努力吧，爭取成為我媽媽的女婿，這書隻能傳給你了。”關山月笑著問道：“有沒有捷徑？”王璐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哈哈哈。”笑了一會兒說道：“要不過了年再說吧，我還沒滿二十歲呢。”關山月歎口氣道：“小璐，我得先攢點錢。”王璐道：“錢不是最主要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負擔。我要是看中錢就不找你了。”


  關山月握著王璐的手說道：“你真讓我感動，我不會讓你受罪的。相信我，我們未來肯定美好。”王璐趴到關山月的懷裏，伸手摸著他的嘴唇說道：“我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大成就，隻希望我們能夠相敬如賓白頭到老。我沒上過大學，是我一輩子的遺憾，看你有才氣我才喜歡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傷心。”


  關山月心裏有愧，知道王璐不放心他和張倩的事，柔聲說道：“你放心，以後我的行程都給你匯報怎樣？”王璐道：“我不想把你栓死，我要你的真心。”王璐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接著問道：“不早了，咱們走吧。”


  關山月看看周圍說道：“你看周圍沒人，我想親親你再走。”也不待王璐回應，低下頭親了起來。兩人親了以後，王璐感到身下有硬物頂的不舒服，伸手一摸嚇得一哆嗦，直起身了紅著臉啐道：“流氓，回去了。”


  下了夜班一直沒休息，王璐終於困得睜不開眼了，回家的路上在關山月的懷裏睡了一路，等車到了站才醒過來。關山月問道：“咱們一起吃晚飯？”王璐迷迷糊糊地揉揉眼道：“我回家吃吧，出來一天了，老娘會暴怒的。明天上午我去宿舍找你。”


  王璐和關山月告別，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老媽李秋水開開門劈頭問道：“去哪兒瘋了？都不著家了。”王璐嘿嘿一笑抱著媽媽撒嬌道：“媽媽，我去市裏玩了，你看看我買的衣服怎樣？”

  閨女好幾年沒這麽撒嬌了，媽媽心裏一軟，忽又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警惕地看著王璐換上大衣，說道：“倒是不錯。羊絨的？自己買的？”王璐道：“是呀，花的我吐血了，餘下這一個月我就要喝西北風了。”媽媽將信將疑，看到還有個毛線包，不過怎麽是青灰色的？於是問道：“買毛線了？準備給誰織呀？”


  王璐的臉上忽地飄上紅暈，太大意了！被老媽一問頓時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練手呢。”匆匆忙忙拿上包回自己的臥室去了。有異常！媽媽對爸爸王東說道：“我看不正常。結合這一段時間的表現，你閨女可能談對象了。”


  王東忽然緊張起來，說道：“不行，啥時候偵探一下，怎麽也要找個可靠的人家呀。對了，你不是和他們車間的辦事員是同學嗎？打聽打聽。”媽媽說道：“嗯，有機會我探探口風。”王東說道：“飯好了，先吃飯吧。”又高聲喊道：“璐璐，吃飯了。”


  王璐拾掇一番坐在餐桌前，見有自己愛吃的蒜香雞翅，夾起一塊開心地說道：“真好吃！還是老爸好。”媽媽接話道：“好吃就多吃點，等結婚了就吃不上了。”王璐道：“老媽，我都感到您老今天總是話中有話。”媽媽道：“錯了，是你心裏有鬼，所以才會這麽想的。”王璐頓時語塞。


  王東打趣道：“薑還是老的辣呀，哈哈。給爸爸說說，談戀愛了？”王璐極力否認：“哪有啊，有了肯定回來讓你們把把關。不過，你們希望我找什麽樣的？”


  媽媽說道：“具體的標準倒不好說，多數時候看機緣。不過首先是人品好，這最重要，關乎你一生的幸福感。再次是長相要過得去，不能影響下一代，當然家裏條件好那更好。”王璐放心下來，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首先人品好。不過這人品又是最難看穿的，幸好我年輕，慢慢找吧。”


  老爸見王璐深得媽媽真傳，反手太極掌推了回去，心裏好笑。不過，但願她找對象時也能有如此睿智。媽媽則不屑地說道：“我和你們車間的辦事員是同學，有什麽事能瞞住我？”


  王璐頓時慌了，有氣無力地說道：“那你去問她唄，和我說啥？”爸爸說道：“璐璐，你上班了，也是成年的人了，談對象也正常，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我們隻希望你能找個好人家，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王璐感激地看看爸爸道：“我知道了老爸，有了對象我先讓你們把把關，你們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怎樣？”


  王東笑道：“人不大口風還挺緊。放心，老爸給你做後盾，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去把他的腿打斷。”王璐嘿嘿一笑：“老爸威武！”夾了塊雞翅送到老爸碗裏。


  李秋水見套不出什麽有實質的內容來，想著有機會打聽打聽，不能糊裏糊塗地就把閨女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