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有喜了
君亦陌無奈一笑,這丫頭很是知道怎麽對付他,將人圈在懷中,輕輕道:“不去了。不過,天寒地凍,還是不要再胡鬧了,你若生病了,我如何能安心在宮裏處理政事?老老實實呆著,好不好娘子?”戲謔的語氣,說完還在佳人腮邊偷了個香,悄聲道:“老實交代,有沒有想我?”
慕容雪兒聽出君亦陌聲音中的疲憊,很是心疼,將人拉下躺在她腿上,輕輕的給君亦陌按揉著太陽穴,柔聲道:“既回家了,就不要想那些糟心事了;你還未用晚膳吧,剛好陪著我吃一點,吃完好好休息休息。”
君亦陌微閉著眼,輕輕嗯了一聲,指間纏繞了雪兒的一縷秀發把玩。他確實很累,但那些事不是說不想就能不想的:太子身在儲君之位這麽多年,追隨他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不乏那些手握兵權的武將。就算太子如今情勢險峻,幾乎被廢,可畢竟還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加上王家百年世家的底蘊,那些人是不會輕易棄了太子的。
那些人不傻,他們追隨太子多年,就算現在改投風頭正勁的瑞王門下,瑞王登上了皇位,他們也撈不到什麽好處。頂多就是維持現狀,弄不好還會被新皇翻舊賬,那他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子就不同了,他們本就是太子忠實的擁護者,且太子如今處在最低穀,若他們幫太子坐上皇位,他們可就是大大的功臣,日後榮華富貴自不必說,要是能撈個爵位,還能福及後代子孫!
暗衛來報,軍中近日異動頻繁。君亦陌將此事稟報給了皇上,可皇上並沒有說什麽,也沒說如何處置,像是另有打算的樣子。他們這邊自然也是戒備狀態,就怕萬一……
這些君亦陌是不打算告訴慕容雪兒的,他隻想他的雪兒快樂無憂,這些事他一個人煩心就夠了。兩人用了晚膳,在房內說了會話,水靈又端來一碗紅糖薑湯讓慕容雪兒喝了,說是今日受了寒,這湯最是驅寒。
不知是紅糖些許的腥味,還是生薑太過辛辣,慕容雪兒隻喝了一口,就覺得胃裏翻滾不已,忍不住將晚飯全給吐了出來。這下子可是將眾人嚇了一大跳,都以為是白日裏在院子玩鬧,吸了太多寒氣才導致這樣;水心她們就要去請方大夫,被雪兒製止了:“不要大驚小怪的,都這麽晚了就不要驚動方大夫了;我喝點熱水躺一會就沒事了。”
喝了杯熱熱的白開水,雪兒躺在軟塌上,還是覺得惡心難受,不過她也沒多想,覺得躺會就好了,讓丫頭們都退了下去。夜裏睡在軟塌上肯定是不行的,君亦陌看著似是熟睡的雪兒,將人輕輕抱了起來放到床榻。
雪兒心裏難受,並未睡的很沉,君亦陌一動她就醒了。喉頭的惡心感越發強烈,一張嘴卻隻吐出少許汙物,漱了口也還是覺得惡心難忍,卻也吐不出什麽來,隻是幹嘔。這麽一番折騰下來,雪兒已是昏昏沉沉,難受至極,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君亦陌瞧著雪兒的情形實在是不對,不顧她的阻攔,讓人去請方大夫了。水心幾人均圍在床榻,看著床上臉色蒼白不已的王妃,她們心中既擔心又自責:都怪她們沒有照顧好王妃,才讓王妃受這些苦頭!
方大夫本就住在王府之中,是以來的很快。他還未來得及行禮問安,就被君亦陌拽到床前,給王妃看診。方大夫將一方絲帕蓋在王妃手腕處,這才將手搭上去細細診脈。
“方大夫,王妃這是怎麽了?可是染了風寒?”君亦陌見方大夫久未言語,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忍不住開口問道。麵對再大再凶險的情況,一向冷靜睿智的瑞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隻要一碰上王妃的事情,瑞王殿下的定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俗話說關心則亂,一點都沒錯。
方大夫捋了下花白的胡子,將東西一一收好,這才起身出了內室,麵帶喜色的拱手道:“王妃身體無大礙,恭喜王爺。”
不要說君亦陌了,就連幾個丫頭都瞪大了眼看著方大夫:這老頭莫非是沒睡醒說夢話?王妃都那麽難受了,還說無礙,還恭喜王爺?!
方大夫的醫術在有些方麵的造詣可能不如葉歡,但他的醫術較太醫院那些太醫可是強上太多,如今這是…君亦陌也有些不明所以,無礙,可雪兒明明就很難受啊?
瞧著幾人的臉色,方大夫爽朗一笑:“怪老夫沒將話說完整。王妃身體確實無大礙,沾染的少許寒氣喝些薑湯即可。”頓了頓,大聲道:“恭喜王爺王妃!王妃有喜了!已有兩月有餘。”方大夫故意賣了個關子,得意的看著眾人從迷惑茫然到驚喜,那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水心等人喜氣洋洋的跟君亦陌道喜,她們也太笨了,剛剛怎麽就沒想到王妃是有喜了?
君亦陌心中激動不已,上前一步:“當真?那雪兒為何……?”他還以為雪兒得了什麽病,或者是引發了她身體的病根,萬萬沒想到是這樣天大的喜事。不過他還記得當年葉歡所說,遂蹙眉問道:“方大夫,當年雪兒連番中毒之事你也是知道的,這個孩子對她的身體……”他遲疑著,不知該怎麽說出口;若是這個孩子的存在對雪兒的身體極為不利,那……還不如沒有!
慕容雪兒自然也聽到了方大夫說她有孕的事,心中既喜悅又覺得很奇妙。這是她跟阿陌的孩子,她要當母親了!可接下來聽到的君亦陌的話讓她心中很是不安,她一瞬間就明白了阿陌的意思:若這個孩子於她健康不利,他怕是寧可不要這個孩子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她太了解阿陌對她的感情了,可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慕容雪兒掙紮著起身,君亦陌聽到動靜急急步入內室,上前坐在床頭,讓雪兒靠在他的懷裏,柔聲道:“怎麽起身了?還難受嗎?”卻壓根不提孩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