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直性子的王嬤嬤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王嬤嬤起身:“誰呀?”這麽晚了,還有誰來找她?
王嬤嬤打開門驚訝不已:“疾風?這麽晚了,是殿下有什麽事嗎?”疾風可是殿下身邊貼身第一人,莫不是殿下派疾風來……
瞧著王嬤嬤臉上的神情,疾風就知道她想岔了,當即嘿嘿一笑:“嬤嬤瞎琢磨什麽呢。我來,隻是想跟嬤嬤聊聊天而已。”疾風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嬤嬤,咱這府裏誰最重要?”
“自然是殿下。”王嬤嬤毫不猶豫,還翻了疾風一眼,覺得這個問題太白癡。
疾風不在意的笑笑:“是啊,咱們當下人的自然是主子最重要,主子高興了,咱們就高興了;主子喜歡什麽喜歡誰是主子的事,我們無權幹涉……”
疾風推門離開的時候,王嬤嬤還沒回過神,大概是還在琢磨疾風的話。王嬤嬤別的都好,就是太過執拗,在皇宮待了大半輩子,在她眼裏,禮數規矩大過天。希望他這番話能讓嬤嬤幡然醒悟,要不然為難的還是殿下。
他們一切都是為了殿下考慮,隻要殿下開心,殿下喜歡自己娶的王妃就好了,他們還刁難王妃,豈不是讓殿下難做?相信嬤嬤會想通的。至於沒有告訴她實情,實在是疾風覺得事關重大,王妃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大家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傳言就隻是傳言,何況王妃本就是南淵攝政長公主慕容雪兒。若日後從他們王府流出風言風語,可就大大不妙了。
第二日仍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慕容雪兒照例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倒不是她愛睡懶覺,實在是君亦陌折騰的她太晚,導致她筋疲力盡,總也睡不醒。其實她也很奇怪,明明賣力的是男人,反而是她累的半死不活,腰都要斷了一般,君亦陌卻是神清氣爽,看起來倒是更龍精虎猛了!可能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別吧,想想老天還真是不公平。
君亦陌已不在院子裏,按理來說她們剛剛大婚,這幾日是不需要上朝的,可能去處理什麽事情了吧。雪兒也不好意思去問,洗漱後隨意用了些粥,她瞧著時辰不早了,這會吃多的話,午膳又吃不下去了。唉,到了瑞王府,反而把正常的生活習慣都給打亂了,都怪那個阿陌!
難怪在現代時,老是聽身邊的人說結婚麻煩,還不如一個人單著的好,自由自在,我行我素。還真是,兩個人在一起,不但要有很好的感情基礎,還要學會包容對方的一切,還要學著遷就對方;就像她,剛成婚,所有的習慣都改變了,還要應付府中事務……
正在胡思亂想呢,水心進來說是管家劉小強和王嬤嬤來給王妃請安。
慕容雪兒忍住笑意,吩咐將人請過來。這管家的名字還真是,嘖嘖,打不死的小強!隻是她並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一大早的弄一幫人磕頭請安的,別人不累她看著都累,還煩!不過還是先看看他們過來幹嘛再說吧,慕容雪兒打定主意,正了神色,端坐在主位。
劉管家和王嬤嬤一進來就跪地磕頭:“給王妃請安!”態度恭敬,禮數周到。
慕容雪兒虛扶了下:“劉叔,嬤嬤快起來吧,大家都在一起生活,日後不必行此大禮了。我畢竟初來乍到,對瑞王府的一切都還不熟悉,還得辛苦二位從旁協助才是;如此殿下才能全心處理公務,再無後顧之憂。”
劉叔聽了這番話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幾分,依言起身後,躬身行禮:“王妃哪的話,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沒想到王妃如此親切,也沒有仗著殿下的寵愛目中無人,看來他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女主子。
對於瑞王府這些有些地位的人,慕容雪兒還是了解的。像這位劉管家,本是京都人士,在一個富商家做管家的;隻因那家老爺覬覦他夫人的美貌,他們夫婦誓死不從,那老爺惱羞成怒,就誣陷他們偷盜府中財物,將他們送進了大牢。
那時候君亦陌剛剛在宮外分府另住,一日在街上救了被人欺負的劉管家六七歲的兒子。那孩子被人打的遍體鱗傷,小小的孩子瑟縮成一團,可看他身上的衣服雖然髒兮兮的,布料卻是不錯,不像是那種窮苦人家的孩子,莫不是被人拐賣了?
細細詢問之下才知道他父母都被關進大牢了,那孩子不懂事,隻一味哭著要爹娘。君亦陌想到了幼時的自己,動了惻隱之心,帶著這孩子去大牢見了他父母。
劉管家在牢中被打的死去活來,可就是咬死不認,他沒有做過的事,打死都不會承認!可憐他那媳婦本來身子就弱,加上受了驚嚇,不過幾棍子就送了命;劉小強若不是掛念著幼小的兒子,真想隨媳婦去了算了。這世道太黑暗!
幸好他遇到了殿下,不但救了他兒子,還還了他的清白,為他報了仇,給了他們父子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他們父子的命是瑞王殿下給的,瑞王府就是他們永遠的家!
王嬤嬤與君亦陌的情分雪兒自是清清楚楚。她一生未嫁,將君亦陌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君亦陌對她亦是敬重。是以王嬤嬤多番僭越,她也沒說些什麽,倒是阿陌昨天晚上的做法讓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感動,但願王嬤嬤能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試圖幹涉或者說是改變他們夫妻之間的相處方式。
王嬤嬤仍然跪在地上,直視著慕容雪兒:“老奴之前愛護殿下心切,無意冒犯了王妃,請王妃責罰!”態度懇切,卻也不惶恐:“殿下自幼吃了很多苦,如今與王妃結成良緣共度餘生,老奴隻求王妃對殿下真心實意,一輩子相親相愛。日後老奴對王妃也會像對殿下一樣,因為老奴看得出殿下是真的將王妃放在心上!”
還真是個直性子。慕容雪兒親自將王嬤嬤攙了起來:“我並未放在心上,嬤嬤也不必介懷。我聽阿陌說起過,嬤嬤對他是極好的,以後我們一起照顧好他。”都是一樣的目的,隻是方式不同罷了,又有什麽好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