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洞房花燭
雪舞活了兩輩子,這結婚還真是頭一遭。現下房內就剩下他們二人,除了羞怯,更多的是手足無措。瞧著阿陌站在那滿臉傻笑,還有那桃花眼中的迷離,莫不是這人真醉了?雪舞猶豫了一下,起身去桌上倒了杯茶,好歹讓他醒醒酒吧。
君亦陌上前一步從後麵擁住了雪舞:“我沒醉。娘子可用過膳了?待會可是很耗費力氣的。”灼熱的呼吸夾雜著微微的酒香,悉數噴灑在雪舞裸露的脖頸上,她忍不住顫栗了下,身後男子露骨的話讓她紅了臉,不安的扭動了下身子。她與水冰月等人在新房外間的廳內已吃過一桌宴席了,那嬤嬤說是瑞王殿下吩咐的,如今不是明知故問嘛。
君亦陌將頭枕在雪舞的肩上,輕輕低語:“真好,雪兒,娘子,讓我好好的抱一會兒,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雪兒,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們是夫妻了…”
身後的喃喃低語讓雪舞心中酸澀不已,在這段感情中,阿陌付出的比她隻多不少!輕輕轉身,圈住君亦陌精瘦的腰身,兩人相擁而立,靜默無言,感受此刻的寧靜美好。
今夜,瑞王府內自是良辰美景,洞房花燭!
今夜,亦有不少的人無眠。比如東宮太子夫婦,比如王琳琳,再比如李武……
太子心中鬱鬱,回到府中就撇下了太子妃李婉晴,徑自去了寵姬的院子,他需要好好的發泄一下,不然他怕會被自己心中的不忿憋死!
李婉晴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拂袖而去的太子,麵上一派木然。怔楞片刻,抬腳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中五味雜陳。當初她還是懵懂少女之時,姨母和母親撮合她與太子,她也有過很美好的憧憬,一心想著嫁給太子,日後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太子是她的表哥,又有姨母關照,她的日子不要太愜意!可事與願違,婚後太子與她隻是維持著表麵的恩愛,整日流連後院裏那一堆貌美姬妾。她吵過鬧過,都於事無補,反而讓太子對她越來越厭煩。
現在她明白,當日太子娶她不過因為是皇後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拉攏她那個手握重兵的父親!說來可笑,她嫁給太子之日還深覺遺憾,那李雪舞要是沒死,怕是嫉妒的發狂了吧?她終於勝過了那李雪舞。
嗬嗬,太子妃,多光鮮亮麗的身份!隻是個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如今她也隻剩下這個身份了,明日若那瑞王妃當真是李雪舞……李婉晴一瞬間攥緊了手中的絲帕,幾乎揉捏到變形。
是的,除了與雪陌二人關係親密的那幾人,京都所有人還未見過當今瑞王妃的真容,大家都期待著明日宮宴上一睹芳彩。兩國聯姻,婚禮既成,跟玉雪公主一起入京都的送親使團就該回南淵了。皇上明日設宴,一是慶賀兩國結秦晉之好,永保和平;二來就是為南淵使團踐行。
王琳琳從宮裏出來後,並未去瑞王府赴宴。此刻獨自坐在昏暗的房間裏,輕輕搖晃著杯中美酒,神色晦暗不明。自己戀慕了那麽多年的人終於大婚了,可惜新娘不是她,還有可能是自己的仇人!想起李雪舞,王琳琳眼中的怨毒之色怎麽也隱藏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嗜血的笑意,看著很是駭人。
其實不管現在的瑞王妃是不是李雪舞,都注定是王琳琳的敵人。王琳琳自宮中當眾失身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不是從前溫婉善良的世家小姐。王琳琳也確實聰慧異常,這些年在京都那生意是做的風生水起,像是青樓、賭場、茶樓、酒樓、玉器……各行各業都有所涉獵,且都是經營的紅紅火火。
有錢能使鬼推磨,太子身邊還有那麽多追隨者,與王琳琳這個錢袋子是密不可分的。她不但為太子提供銀錢消息,還有很多不能明麵上解決的事情都被王琳琳處理的幹幹淨淨,讓人抓不到半點錯處。
瑞王一味壓著太子不是什麽好現象,皇上那邊已初見成效,看來是該想個辦法讓皇後光明正大的出來了。王琳琳似是下定了決心般,猛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武在瑞王府被人拉著灌了不少酒,下了馬車被風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若是雪舞活著,今日他該是瑞王的老丈人了吧?曾經京都盛傳玉雪公主就是李雪舞,他曾親自上門求證,可那公主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不是他的女兒!今日那瑞王妃一直蓋著蓋頭,光憑身形還真是無法斷定;剛剛在瑞王府飲宴之時,他曾派人去新房想打探一番,可人還沒靠近後院就被瑞王府的人給轟了出來。
若傳言為真,該當如何?李武惆悵萬分。
次日,雪舞醒來已是豔陽高照,室內靜悄悄的。如果不是這一室喜慶的紅色和自己身上的酸痛,雪舞還是迷迷糊糊的,應當不會這麽快清醒。
撐起身子,雪舞抱著錦被想著昨天晚上君亦陌如狼似虎,不知饜足的樣子,白皙的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雲。君亦陌不顧她的哭求折騰她一晚上,最後她實在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君亦陌親自抱她去清洗過,還給她擦了些藥的。這男人平日裏看著再如何的溫雅清貴,到了床上還真是……
君亦陌就是最好的例子!
雪舞還在胡思亂想呢,門卻“吱呀”一聲被人直接推開了,君亦陌攜著一身暖陽走了進來,輕手輕腳的進了內室,俊朗的麵容上一派春風得意:“娘子醒了。”他話語中有微微的驚訝,雪舞昨日確實“受累”了,可他們要趕在午時前入宮與皇室宗親共用午膳,說白了就是皇家家宴,也算是讓新人與夫家這邊互相認識,了解了解。
說起來君亦陌身為皇子且是王爺,二十幾歲了確是初嚐男女之事,麵對的又是自己極其喜愛之人,更是失而複得,也就有些把控不住自己,要的狠了些。可眼瞧著天色不早了,雖說是家宴,可若遲到了,對雪舞來說總歸是不好的,就想著該叫醒她了,沒想到人家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