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小香被擄
因著安全考慮,加上天氣炎熱,雪舞甚少在外麵晃蕩,緣聚都很少去了,就是隔兩天去林府看看小香。小香現在生活的很是愜意,府裏有丫頭、小廝、管家,都是可靠之人,不用操什麽心;她現在除了做做針線,就是跟著管家學習管賬本,這也是雪舞的意思。靠人不如靠己,她不求小香做一個女秀才,可也要會認些簡單的字,要能看懂賬冊,別被人蒙騙了去。
天才蒙蒙亮,雪舞就醒了,穿衣打開房門,發現天空陰沉沉的,悶熱的很,沒有一絲風。洗漱完吃了些早點,坐在竹林的石凳上翻看冷風昨夜送來的消息;酒樓青樓人流量大,且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最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瑞王深得皇上賞識,官員們聚在一起討論是否要投靠瑞王?
太子易怒暴躁,日後若登皇位,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太子有皇後,國舅,背後是整個世家大族,瑞王根基尚淺,不急。
瑞王仁厚,有能力,比太子更能做一個好皇帝。……
看來這些文武百官都是狡猾的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
突然冷風急匆匆的衝過來:“小姐,林府那邊出事了!”從身份過了明路後,他和冥月都是跟大家一樣稱呼主子為小姐。
雪舞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紙條紛紛揚揚的滑落於地:“說清楚,出了什麽事?”迎上冷風,臉上的驚慌之色顯而易見。林府地處平民百姓區,周圍一向太平,且安排有護衛看家護院,能出什麽事?穀雨落雪她們也都聽到了冷風的話,林府那邊隻有香姑姑一人住在那,莫非是香姑姑出了什麽事?
“小香不見了!”冷風一語出,雪舞踉蹌了下,險些站不穩,霜葉扶住她:“小姐先別急,我們現在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雪舞搖頭:“大家一起去,快!”
雪舞此刻有些後悔買的宅子離將軍府太遠,馬車已趕的飛快,路上挑著擔子的行人都被撞的跌倒了好幾個,雪舞無心理會,隻願馬車快些再快些。冷風冥月隨手扔了些碎銀子在路人身旁,算作賠償。
馬車還未停穩,雪舞不等人攙扶就跳下車,跑進院子:“誰能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香姨呢?”
一個小丫頭抽抽噎噎的:“我按照平日香姑姑的作息時間去她房間送洗漱用品,卻發現沒有人,我們都將院子翻遍了也沒找到。”
“回稟小姐,香姑姑房間沒有打鬥的痕跡,卻有迷香的味道。”一護衛模樣的年輕男子說道。
雪舞跑過去查看,確實一切如舊,被子還是展開的,很明顯小香是在睡夢中被迷暈帶走的,才沒有掙紮,旁人也未能聽到呼救聲。冥月說這就是市麵上最常見最劣質的迷香,不能提供任何線索。是誰?小香為人溫和,就算在林府也從未以主人的身份嗬斥過任何人,這麽溫柔善良的女子,怎麽會被人莫名其妙的帶走?莫非是為了對付她?雪舞心裏亂極了,腦子裏全是這些亂糟糟的想法,卻理不出頭緒來。
“小姐,這封信是被人在遠處用箭射到院子裏的,我追出去未能查到蹤跡。”冷風將信遞給雪舞。
雪舞手忙腳亂的拆開,從裏麵掉出一個做工精巧的鐲子,這鐲子是去年她讓人打造的,大小樣式一模一樣的金鐲子,作為新年禮物送給她們的。鐲子內刻有各人的名字:香、雨、葉、雪、月,冷風的是劍穗,上刻有風字,他們都是從不離身的戴著的,如今小香的……雪舞不敢往下想。
穀雨將鐲子拾起,仔細查看:“這有個香字。香姑姑會不會…”淚瞬間滑落。
“別瞎說,姑姑吉人自有天相。”霜葉製止穀雨的話,擔憂的看向臉色蒼白的雪舞。小香之於小姐的意義她們都一清二楚,小姐把她們都當做至親之人看待,換作是她們中任何一人出了事,小姐都會如此刻般心急如焚。
雪舞強迫自己要冷靜,顫抖著手打開折著的紙,隻有短短兩行字:若想她活命,一個人速來城外十裏亭。知道你身邊有暗衛,切記,隻你一人!
大家都看到了信上的字,落雪首先反對:“小姐,萬萬不可!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小姐若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我陪小姐一起去。”冥月知道小香之於雪舞的重要性。
“我一個人去。”雪舞眼神堅定,反倒出奇的冷靜:“對方明顯是衝著我來的,香姨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願沒有受其他傷,沒有被虐打。稍加思索吩咐道:“冷風,備馬。冥月,你馬上聯絡疾風,我先出發,你和冷風遠遠的跟著,見機行事,切不可讓對方發現了。落雪你和穀雨就留在這等消息;霜葉,你拿著我的郡主令牌去宮裏找六公主,請她幫忙將此事告訴瑞王。”
十裏亭位於京都郊外十裏處,平常人們送別親朋都在此處依依惜別,故得名十裏亭。十裏亭依山而建,亭前是一片開闊地,景色很不錯,山的側麵有處斷崖。
雪舞不停的催馬疾行,任傾盆大雨將自己澆透,但願雨聲能掩住冷風冥月的行蹤。大雨模糊了視線,路旁的樹枝刮破了雪舞的臉,沁出的血珠很快被大雨衝掉。雪舞有幾次都差點從疾馳的馬兒身上摔下來,她死死的拽緊韁繩,手都磨出了血卻不自知,她隻想快點見到小香。
雨漸漸的小了,淅淅瀝瀝的,太陽也有要破雲而出的架勢。十裏亭已近在眼前,周圍卻空無一人。雪舞幾乎是滾著下了馬,渾身酸痛,可她不敢停下來歇息片刻,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警覺的張望四周。她知道一定有人在暗處看著她,她不敢回頭望,也不知冷風冥月跟沒跟上來。
此時若是有路人路過怕是會嚇得魂飛魄散。雪舞此時的樣子太像女鬼:頭發散亂,有一些濕漉漉的搭在臉上,臉上露出的部分血跡斑斑;白色的衣裙早已沒了原來的顏色,且多處被樹枝刮破,衣服上泥水血水縱橫交錯,慘不忍睹。
冷風冥月一直跟在雪舞後麵,但距離相隔甚遠,就怕被對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