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無法取代
什麽？雪舞從未注意過自己的腳底，君亦陌聞言蹲下親自幫雪舞脫掉鞋襪，托起嫩白瑩潤的小腳，一雙足底皆有印記！且大小形狀與玉佩幾乎分毫不差。雪舞握緊手中的玉佩，顫著聲音問道：“娘親可提起過我的真實身份？”
“並未，”小香搖頭：“夫人雖然性子冷清，可真的是將小姐當做自己的親生骨肉來疼愛的，如果不是小姐，夫人怕是早已悄悄離開將軍府了。小草不喜小姐，小姐應該感覺到了，小草大概是認為夫人是受小姐所累吧，她卻不明白夫人是甘願為小姐困在這將軍府的。”頓了頓，小香試探的問道：“小姐可還記得霜葉落雪是怎麽來到身邊的？”
“不記得了，”雪舞微微搖頭，她隻記得娘親告訴過她，這兩個丫頭會保護她一輩子，讓她全心信賴二人。難道她們與自己的身世有關？雪舞快步跑到門口：“叫霜葉落雪來見我，馬上！”
冥月從沒有見雪舞如此急切的找過人，且是命令的語氣，揚聲叫道：“霜葉落雪快過來，小姐找你們有急事！”
霜葉落雪應聲而至，內室中小姐和小香的表情都怪怪的，氣氛有些凝重。雪舞直接發問：“你們來到我身邊之前是在哪裏生活？做什麽的？我是誰？又是誰讓你們來保護我的？”
二人怔住，互看一眼，又齊齊看向小香。其實小姐去年冬天中毒之時，她們三人就問過彼此，小香直言小姐並非蓮夫人親生，她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小姐真相，或是找個什麽時機告訴。如今看來小香應該是告訴小姐了，要不然小姐也不會這麽問。
二人齊齊跪在雪舞麵前：“我們來小姐身邊之前生活在南淵，我們是孤兒，自記事起就被人訓練武藝，從不得與外界接觸；後來我們二人被挑出來送到小姐身邊，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一輩子誓死保護小姐，至於派我們來的人是誰，是什麽身份，我們也不知道。但請小姐相信我們，我們永遠忠於小姐！”
她二人的忠心雪舞並不懷疑，可問來問去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真實身份是什麽……
雪舞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內室陷入一片寂靜。
小香突然跪在地上：“小姐是否懷疑我為什麽突然說這些？又為什麽選擇現在告訴小姐？”
說實話雪舞心裏確實有疑慮，溫聲道：“香姨，從小你對我比娘親對我還要好還要親近，我知道香姨是不會傷害我的。有話快起來說吧。”
“小姐與之前的性子南轅北轍，且聰明果敢，如今更是被皇上親封為郡主，賜婚瑞王殿下。我認為小姐應該知道真相，我告訴小姐並不是說待小姐會與從前不同，隻是想讓小姐心中有數，萬一將來有人來尋或是有心之人利用此事來害小姐，小姐早知道了，也好有所應對。”小香能將自己想到的都說了：“或者小姐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就憑對方能送來霜葉落雪這樣的丫頭就足以證明小姐的出身不凡，小姐這麽好的人兒，或許她的父母也在苦苦尋找呢？
房間內隻剩雪陌二人，雪舞情緒還是低落：“阿陌，我如果不是康平國的，我們的婚事……”
君亦陌輕吻了下雪舞的發頂，柔聲說道：“雪兒，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我隻知道你就是你，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的，與身世身份無關。好了，小傻瓜，忘了小香的話，好好睡一覺，你隻要記得我永遠陪在你身邊，不管你是誰。”堅定深情的話語，吹散雪舞心中的不安。
知曉她身世的應該就隻有娘親了，可娘親未留下隻字片語，小香也隻知她不是娘親所生，送來將軍府時的情形，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更別提霜葉落雪了，她們連被何人所派都不知道。
罷了，不管她的父母因為什麽原因拋棄了她，她都不想去探查。已經安穩的做了這麽多年李雪舞，就繼續下去吧。她最應該感激的是那個清冷如蓮的女子，養育她，陪伴她；現在想想她剛穿來時，拚命想拉近與李武的父女關係，可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像李婉晴與李武那般親昵自然的相處，如今看來應是血緣使然。
雪舞不是矯情的人，睡了一覺起來日子照常過。倒是君亦陌擔心她心中鬱結，第二日下了朝後知會了端貴妃帶上君亦婉一起，幾人去了一處景色優美的湖邊。
這一處湖泊占地麵積不大，可周圍的景色極美。嫩綠的草地上三三兩兩的遊人聚在一起，都走得很輕很慢，似是不忍踩踏了星星點點點綴於草間的各色嬌嫩的小花；岸邊的柳樹迎著暖陽在河邊梳洗長長的秀發，那柳枝纖細而柔軟，像瀑布一瀉而下，在微風的吹拂中擺著腰肢。近看，那柳芽像一顆顆綠星星掛滿枝頭，搖搖擺擺，似是蕩秋千，可愛極了。
湖水有著“水皆縹碧，千丈見底；遊魚細石，直視無礙”那樣的清澈。湖水本靜，因風皺麵。微微的春風將湖水吹起了小小的漣漪，似是不想遊人們窺見湖底的秘密。
雪舞把小香叫到了一邊，君亦婉見狀也想跟上去，被自家哥哥給攔住了：“你去湊什麽熱鬧？好好在這呆著。”他猜想雪兒是想詢問關於昨日之事，奈何他這妹妹沒眼力見。
“拉著我做什麽？二哥，你是不是惹雪舞姐姐生氣了？我看你們今日都怪怪的，還想著去哄哄雪舞姐姐幫你美言幾句呢，真是不識好人心！”君亦婉氣呼呼的，她這個木頭二哥終於開了竅，可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要不然母妃又要操心給他物色哪家千金了。
“瞎想什麽呢？”君亦陌真好奇她這腦子裏麵長的是什麽，雪兒隻是因昨日之事顯得心事重重的，這丫頭就能在腦子裏幻想出他們大吵一架的戲碼：“你看不出來她叫人過去是要單獨說話？別過去搗亂了。”
雪舞小香站在岸邊柳樹下，周圍景色一覽無餘，也不怕人偷聽。
午後的陽光有些晃眼，在樹下灑下斑斑駁駁的光影。雪舞伸出芊芊素手，翻來晃去，任形狀各異的光影映在白皙的掌心手背，默認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