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到白頭
雪陌二人就一些細節問題又討論了許久：比如廚子、服務員可以開始招了，要培訓；新店掌櫃的是賀掌櫃的胞弟，開業前幾日，賀掌櫃會過來幫襯一二。雪舞建議畫一些浪漫主題的畫幅掛著，比如情侶雨中漫步、賞花、品茶，或者是兩位女子的畫麵也可以；她強調情侶雪中情景要多畫些，雪中漫步尤其要突出一大一小兩排腳印；打雪仗的場景，雪中賞梅的場景……
君亦陌好奇：“為什麽雪中場景要畫這麽多？你很愛雪景？”
雪舞瞪他一眼:“真是沒情調。下雪的時候相戀的人一定要牽手在雪地走一走的。”
“為何？”君亦陌不解。
“走著走著就到白頭了，多浪漫啊。”這些古人真是讓人無語，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雪舞搖頭。
君亦陌似是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桃花眼中滿是促狹之意：“這麽說來，雪兒似乎很有經驗，說說戀上哪家公子了？”雪舞一巴掌拍開湊過來的俊臉：“我隻想好好賺錢，有了大把銀子想過什麽樣的日子不行？幹嘛非要嫁人？尤其是你們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整天在後院跟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這絕不是我想要的日子；我要的感情是對等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說了你也不懂！”
一現代人有這樣的思想言論再正常不過，可君亦陌聽了卻覺得驚世駭俗：從沒有哪個女子，哪怕是公主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宣之於口！是啊，哪個女子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當初父皇如果沒有那麽多妃子，母親是不是就不會枉死？太子隻比他年長一歲，還沒娶太子妃，後院裏的側妃侍妾就鬧的一團糟，女人還真是可怕的物種！幸好他母親臨死前求得父皇答應，他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入宮應該是母親這一生最不幸的事吧。他府裏現在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清淨。
雪舞提出隻要有食客一次性消費二百兩的，就送一個六瓣雪花標誌的抱枕。她畫了圖樣，心形的，先用普通的布料縫好，留個小口塞入棉花後把口全部縫上；再用上好布料做一個同樣大小的套在外麵，留出一側綴上係帶打上蝴蝶結，既漂亮又方便拆洗。她想著還是用棗紅色的布料，抱枕兩麵繡上白色雪花圖案；回去讓春雨先做個成品出來，再讓君亦陌拿去請人照著做一些。
這個抱枕啟發了雪舞，等西餐廳步入正軌，她可以做些被罩、枕套之類的，肯定會大賣。還讓阿陌在餐桌上按順序編上號，一二三四，點餐結賬都方便；兩排餐桌中間弄個小圓台，請姑娘彈琴或吹笛，必須要是輕緩、優雅的調子。
天色已晚，幾人去了醉仙居後院，掌櫃的張羅了些酒菜，就帶著秋葉冬雪退下去前麵用飯，隻留二人邊吃邊聊。
夏花趁春雨不注意，一溜小跑到海棠院：“大小姐用完午飯就從後門悄悄出府了，這麽晚都還沒回來。”知書讓她先回去，轉身進了屋稟告給夫人。茵夫人沉思片刻，吩咐道：“情況不明，我不便出麵。你去……”
李婉晴在軒院找到李武，撒嬌耍賴：“爹爹眼裏不是姐姐就是弟弟，一點都不關心婉晴了，爹爹好久都沒好好陪過婉晴了，婉晴都要傷心死了。”李武好笑的刮刮她的鼻子，寵溺的說道：“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壞丫頭，都敢編排你爹了，從小到大爹最疼的就是你！你個小沒良心的，一天到晚瞎想些什麽呢，這麽晚了還不睡覺？”
李婉晴撅著嘴：“我想爹爹想的睡不著唄。爹，你陪我在府裏轉轉好不好？”那尾音拖的老長了。李武一向對小女兒沒轍，就順從的被拽走了，反正玉山這有張氏照料。
張氏近來跟兒子相處的很好，李玉山也明白張氏是他親娘，督促他看書是為了以後有出息；張氏還偷偷告誡他，夫人原是想將他養成一無是處的公子哥，好操控，要他用心學本領，日後這整個將軍府都是他的；隻是萬不可在夫人麵前露出破綻，要一如既往的尊敬夫人。還說她們母子現在的一切都是大小姐幫的忙，要兒子日後多跟大小姐親近親近。
父女二人在府裏閑逛，邊溜達邊嘮些趣事，如蘭丁蘭遠遠的跟著。走至竹院門前，李婉晴一探頭：“咦，這院門大開，房間燭火還亮著，姐姐也還沒睡呢；爹爹，我們去找姐姐玩會吧。”不由分說拽著李武走進院子，還大聲道：“姐姐，我和爹爹來找你玩了，姐姐。”入了客廳隻有春雨給二人見禮沏茶，李婉晴不顧春雨的阻攔，直接轉進內室：“姐姐，你睡覺了嗎？”床上被褥整齊，哪裏有人？
她故作驚慌的跑出內室：“爹爹，姐姐沒在臥房，這麽晚了姐姐去哪了？”後一句卻是對著春雨質問，還給丁香使了個眼色。丁香悄悄退下，春雨支支吾吾：“小姐，小姐她…還沒回來。”
“什麽？”李婉晴驚呼出聲：“爹爹，你要不派人去找找姐姐吧，這麽晚了，姐姐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那關切之意讓李武對她好一頓誇讚，說她懂事體貼，正說著茵夫人來了，一進來就滿臉愧疚的請罪：“老爺恕罪，妾身剛聽說雪舞這丫頭現在還沒回府，都怪我，忙昏了頭了，對雪舞關心太少；這要是有個什麽不妥，我可怎麽對得起青蓮姐姐和老爺呀。妾身已吩咐管家帶人去找了，老爺也別太擔心了。”
李武臉色難看，雪舞的安全倒不擔心，秋葉冬雪那兩個丫頭的來路他雖不甚清楚，但武藝不凡；隻是這丫頭確實有點不像話，說好的日落前必回府的，現在都快亥時了還沒回來。冷哼一聲：“不用找，這丫頭八成是玩瘋了，今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什麽時候才回來。”
茵夫人與女兒對視一眼，順勢坐下了；春雨急的都快哭了也不敢擅自離開，隻祈求老天讓大小姐趕快回來；夏花躲在暗影裏，一臉幸災樂禍，哼！你們讓我沒好日子過，你們也別想過太平日子！仇恨讓原本姣好的臉蛋扭曲的變了形，在暗夜中猶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