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小帥哥
竹院物資本就匱乏,幸好這人都是刀傷劍傷,也幸好秋葉冬雪練武備有金創藥。替他清理好傷口,把藥粉全撒上了才勉強止住血,包紮完已是深夜。幾人都是又累又困,雪舞就勸了秋葉冬雪去休息,由她守著這黑衣人;反正這人一身是傷且昏迷不醒,對她構不成什麽危險。
雪舞坐在床邊細細打量昏迷不醒的男孩。對,在雪舞眼中她就是男孩:看樣子十六七歲,頭發用黑發帶高高束起,黑黑的劍眉濃且密,雙眼緊閉,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高挺的鼻翼下是薄薄的嘴唇,許是受了傷,嘴唇和臉色都很蒼白;個子很高,目測應該快有一米七了吧,一身黑衣用料上乘,做工精細,此人非富即貴。
隻是這麽漂亮的男孩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呢?雪舞在現代就是妥妥的顏控,走在路上漂亮的小姐姐,帥氣的小哥哥都能讓她頻頻回頭,明星小鮮肉的八卦她能信口拈來。雖然夜已深,可對著個這麽漂亮精致的小男孩,雪舞毫無困意,就那麽盯著人家看。卻忘了自己此時是個比人家還小的小屁孩呢!
雪舞想拔一下他的睫毛看是不是假的。湊近他的臉,剛想伸手,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雙眼:“你想幹什麽?”聲音沙啞虛弱。雪舞此時才發現,她幾乎半趴在人家身上,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她一下子彈跳開,慌亂的解釋:“沒有沒有,你不要亂想,我隻是……”得,不用解釋了,人家又暈了。雪舞有些懊惱,再不敢造次,坐在床前托著腮定定的看著昏迷的小帥哥。
外麵黑咕隆咚的,實在憋不住了,夏花眯縫著眼,搖搖晃晃的去茅房。晚飯時,一大盆燉好的排骨,連肉帶湯她可沒少吃。沒辦法,她們跟著大小姐的日子不好過啊!平日裏除了打罵,被人欺負沒少外,其他都少;像蘭院裏貼身伺候小姐的都有一兩銀子,還有些賞賜,吃穿也好;哪像她們院子,小姐每月才一兩例銀,她們幾個一個月工錢才兩吊錢,小姐還多病,她們自己請大夫抓藥,日子緊巴巴的。按理說小姐生病了,稟告給當家主母即可,就不用她們自己支出;可一稟告,大夫來的更慢。
以前夏花常在心中抱怨,跟了這樣的主子沒好日子過,特別羨慕其他院裏的丫頭們;如今小姐轉了性,將軍又放了話,茵夫人明麵上對小姐極好,她們才能吃的這麽好;可平時都是清湯寡水的,這突然吃了好東西還鬧起了肚子。
夏花出得茅房,看看天陰沉沉的,就想回房繼續睡。剛要邁步,卻看見小姐房間的窗戶飄出一道黑影,一眨眼就不見了;她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也不是眼花,可黑影怎麽會從小姐的房間出來?難道是鬼影?嚇得她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君亦陌掠出將軍府,喘了口氣,運起輕功向著京城最大的酒樓醉仙居飛去。君亦陌力竭,跌落在醉仙居後院,疾風與他走散後一直等在此;見得此景,忙背著主子奔去後院二樓房間。
疾風也受了傷,招來東南西北風四人,讓他們給主子渡點內力,好讓他在天亮前趕回去。他和東南西北風四人是主子的暗衛,他被選出來貼身保護主子後,東風就是暗衛的老大;今日他和主子奉命在京郊查案,回城時遭遇刺殺。刺客眾多且武功一流,與刺客纏鬥的過程中,主子為了保護他引開了刺客,不知所蹤。萬幸的是主子回來了,傷口也被簡單處理過。
君亦陌換好衣衫,坐於桌前,輕喚:“疾風。”
疾風應聲推門而入,恭敬立於一旁。眼前的少年雖有些稚氣未脫,卻是他甘願追隨一輩子的人。
“查出刺客的身份了嗎?”君亦陌問。
“公子,是血殺堂。是個近兩年才冒出來的殺手組織,傳聞隻要出得起價錢,血殺堂什麽生意都做,什麽人都殺,為很多武林正道所不齒。”在外行走,疾風他們都稱呼君亦陌為公子;疾風頓了頓,接著道:“屬下認為是太子所為。太子一直想除掉公子,加上這次的私鹽案太子也牽涉其中;公子,日後我們要萬分小心了。”
君亦陌點點頭:“雖無證據,但我引開的那些刺客招招致命,打鬥中我發現有一刺客是女子身形,而太子的貼身侍衛就是女子。我這個太子皇兄還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啊。”苦笑著搖搖頭,隨即道:“飛鴿傳書給師父,血殺堂交給師父處理。”他因機緣巧合拜了雲霄閣現任閣主為師。
前幾日,有大臣上奏京郊有私鹽坊,皇帝下令京兆尹嚴查。康平國不許任何人販賣私鹽,還是有人為了私利鋌而走險;當日京兆尹就抓了幾個官員,都是親近太子之人。夜間,京郊私鹽坊二十多口人葬身火海,熊熊大火將私鹽坊燒的一幹二淨。死者家屬們抬著燒焦的屍體,拖家帶口的圍住了京兆府衙,聲聲泣訴:他們的家人隻是出去做工,掙錢養家糊口,怎麽就都被火燒死了呢?此案轟動京城,皇帝震怒,令二皇子君亦陌徹查。
君亦陌此時腦海中想的卻是將軍府救他的那個女孩。他跟刺客邊打邊跑,雖甩掉了刺客,自己也多處受傷,幸好這些刺客刀劍上都無毒;強撐著想快些到醉仙居,提氣在屋頂間縱躍,經過一片竹林,腳尖輕點想借力,終是力竭摔了下去。那小丫頭見了他不但沒有害怕的大聲叫人,反而還把他當成了偷財的毛賊;不明身份的情況下更是救了他,守著他,最重要的是她離他那麽近,難道是個好色的小丫頭,想偷親他?雪舞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氣得七竅生煙。
雪舞一覺睡到大天亮,舒服的伸個懶腰,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她怎麽在床上?昨天晚上她明明是坐在床邊守著受傷的帥哥的!小帥哥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雪舞還在愣神,春雨夏花就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了,春雨伺候她洗漱,夏花去床邊的屏風後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