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喜事悲事
鮮紅的玫瑰在燈光下嬌豔欲滴,瞬間惹來在座女孩豔羨的尖叫聲。
趙辭夜愣了一下,隨後好像東西在腦子裏麵一晃而過,一切都明了下來。
怪不得這些天方原出入夜店場所的頻率越來越少了,怪不得那天給方原打電話會是一個女人接的。
現在想起來,那聲音豈不就是今天的大壽星,安妙雪。
在場內所有人的麵前,方原握住安妙雪的手低聲輕語著,眼中的深情足以讓任何女孩為之淪陷。
“妙雪,自從大學第一天報道,我在班級裏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影子就已經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中……嫁給我,好嗎?”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生日聚會上會發生如此浪漫的場麵,再加上安妙雪與方原兩人,一個活潑美麗,一個帥氣溫柔,怎麽看都是金童玉女般的絕配。
驚異片刻後,幾乎所有人都毫不吝惜的將鼓勵的掌聲送給場內四目相對的兩人。
在一起,在一起的聲音更是洋溢滿場。
趙辭夜隻是錯愕了一下,然後連忙從那個年輕人手裏接過玫瑰,遞到方原和安妙雪手上。
“你們真是,什麽時候的事啊,連我也保密,太不夠意思了。”趙辭夜笑罵著,一拳咋在方原胸口。
說真的,對於方原這個情場浪子有個歸宿,趙辭夜還是衷心的祝福的。
方原也憨笑著撓了撓頭:“這事不是老婆大人讓保密的嗎。”
頓時招來了旁邊安妙雪的一通白眼,奚落了方原之後,安妙雪轉過頭看向趙辭夜。
“老同桌,我可是敲定了,你呢?別說你到現在還猶豫呢。”
安妙雪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辭夜的身後,趙辭夜愣了一下,隨後這才發現遞花的自己已然和方原安妙雪一樣,變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原本生日會上,趙辭夜一直都坐在角落裏,加上他本來就不太顯眼,所以基本沒人注意到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順著安妙雪的目光轉過頭去,之間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林雨婷對自己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一笑。
趙辭夜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二人之間並沒有過多的言語,短暫的目光交匯之後,就迅速相互錯開,看向別處。
林雨婷如何趙辭夜並不知道,但至少,趙辭夜確是如此。
望著場內的安妙雪含羞點頭,任由方原將一個精致的白金戒指為其戴上手腕,隨後與其相擁而吻,趙辭夜緩緩退場,把焦點還給兩位新人,不知道為什麽,站在這裏趙辭夜有一種形單影隻的失落感。
這短暫的插曲過後,生日會便繼續下去了,亦如當初趙辭夜在校園裏的低調一般,除了剛剛那一瞬間的矚目,這會兒誰也沒有再注意他。
就在趙辭夜以為這一場生日會就要如此結束的時候,突然坐在前麵那桌子的嚴明朗猛的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微紅的臉是有些喝酒喝上頭了。
坐在嚴明朗附近的人都分分意外的看向他,就連趙辭夜也是如此。
隱約間,趙辭夜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麽。
“林雨婷,我也喜歡你。”也不知道是酒壯慫人膽還是嚴明朗本來就有這個打算,就在嚴明朗站起來喘了兩口氣後,突然大聲喊出這一段告白。
雖然沒有用麥克風,但是嚴明朗的洪亮的聲音卻傳遍了這裏的每一個角落。
頓時周圍人先是楞了一下, 隨後猛地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這嚴明朗上大學的時候也算是一號風雲人物,即便是現在也是號召力十足。
眾人驚訝的張了張嘴,趙辭夜下意識的拿起麵前桌子上那個根本沒有酒的酒杯,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林雨婷,我一直喜歡你,從大學畢業開始到現在,林雨婷,我知道你和他分手了,我也知道,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再找,所以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林雨婷,我是真的喜歡你。”
望著場內一臉茫然的林雨婷,還有滿腔熱忱的嚴明朗。趙辭夜的胸口仿佛被壓了千斤巨石般難以呼吸,甚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肉中也是渾然不知。
原來當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自己還是無法釋懷淡然的看到最後嗎?
周圍的人聲和人影都在趙辭夜的視線中逐漸模糊消散,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還有那仿佛慢慢陷入孤島是自己。
“喂!趙辭夜,你沒事吧?”見趙辭夜情緒有些反常,方原急忙按著他的肩膀將他的視線強行扭轉過來。
“沒事……我隻是有些感慨罷了,你小子終於也算是成家立業了,到時候婚禮別忘了叫上我。”
趙辭夜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肩膀上方原的手,悄然無聲的向門外走去。
“等等……”
“什麽?”趙辭夜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
“要死最好別自殺,幹我們這行的,你應該最清楚,自殺保險公司是不賠的。”
……
…………
冰冷的自來水拍在臉上,沿著鼻翼和臉頰外側緩緩向下流淌,最後在下顎匯聚成一道晶瑩的水線流入洗手池中。
隨手關上水龍頭,趙辭夜打開洗手間外間的窗戶,任由幹冷的北風從外麵吹進,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刮去臉上殘留的水滴,但卻難以帶走不久前映入腦海的那一幕記憶。
趙辭夜嘴角微微泛起一個極為不自然的苦笑,不是早都沒關係了嗎?
但自己的心為什麽會這麽痛?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林雨婷有可能成為了別人的女友而讓自己難以接受嗎?
趙辭夜突然有種想現在就衝進去,把嚴明朗摁在地上暴打一頓,然後拉著林雨婷的手衝出這裏的衝動。
帶著她離開,管她天南海北。
但剛剛生出的念頭,卻又一瞬間消散如煙。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沉沉一聲歎息後便又無力的垂了下來。
他們已經分手五年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論林雨婷最後是否選擇了嚴明朗,他趙辭夜又能如何。
也隻不過是尊重她的決定罷了,對於已經既定的事實,再去掙紮又有什麽意義?
趙辭夜對著鏡子自嘲的笑笑,算算時間,自己離開包間已經很久了,趙辭夜用袖子胡亂抹了幾把殘留在臉上的水滴,推門離開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還沒走出幾米遠,一陣嘈雜的爭執聲突然從包廂的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