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屠殺
練恒看著眼前出現的南疆神秘組織眾人,喘息著問道:“秦殤,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勾結南疆神秘組織的?”
秦殤嘿嘿一聲冷笑,大聲道:“今日叫你死也死個明白,十幾年來我處心積慮想要毀掉煉劍堂,可一直以來沒有機會。”
秦殤輕蔑的看著堂下眾人,接著說道:“十年前南疆化蛇出世,化蛇內丹落入陳劍平手中,陳劍平被收入玄羽門後,百花、禦劍處心積慮與玄羽門作對,我便有意挑唆煉康出手,希望煉劍堂能卷入這場混亂之中。”
說到這,秦殤眯縫著眼,憤恨的說道:“可惜煉康人雖老,心思卻極為縝密,不但沒有受我挑唆,還漸漸對我起了疑心,不得已我隻有對他下手,趁他練功之時,在旁襲擾,弄的他走火入魔,暴斃而死!”
說完,秦殤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場中眾人各個大驚失色,麵麵相覷,當年煉康暴斃而亡,煉劍堂曾有過懷疑,但煉康死在練功房內,各種跡象表明就是練功走火入魔至製,時間久了,就再沒有追查。
今日聽秦殤說出,眾人恍然大悟,原來煉康走火入魔是真,但卻是秦殤在旁襲擾所致,一旁煉明氣得滿臉通紅,大聲罵道:“好你個秦殤,害我父親,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秦殤大聲道:“我害死你父親,你就要將我碎屍萬段了,那你煉劍堂害死我女兒卻又怎麽說?我是不是應當將你煉家碎屍萬段?”
秦殤看著啞口無言的煉明冷哼一聲,接著說道:“當時正值玄羽門祭天聖會之際,煉康一死,我本想趁煉劍堂大亂之際,率領煉劍堂眾人參加那祭天聖會,以便在那聖會之上挑起事端,置煉劍堂於死地!”
聽秦殤說道這裏,議事廳內,煉劍堂各處分舵舵主及上下弟子想到自己日常極為信任尊重的第一供奉秦殤,竟然日思夜想的是如何將大家置於死地,均覺背後一寒。
秦殤得意的繼續說道:“可惜我弄巧成拙,本想著煉劍堂會讓煉明這小兔崽子繼承堂主之位,沒想到你練恒卻暗中串聯,搶了你侄子的堂主之位。”
說著低頭對著練恒說道:“你當時雖懷疑煉康死的蹊蹺,可卻找不到頭緒,更不可能懷疑到我的頭上,未免節外生枝,你以煉康大喪為理由,不參加那祭天聖會,如此我的計策便落空了!”
練恒咬牙切齒的說道:“可你終究還是不死心,是也不是?”
秦殤哈哈大笑一聲,說道:“當然,不毀掉煉劍堂我死也不能瞑目,就在我苦思良策而不得之際,江湖上風雲變幻,中原藥山派、南疆神秘組織相繼崛起,我便希望在這兩股勢力身上做文章。”
說到這,秦殤看了一眼站在場中的血無常,接著說道:“新崛起的這兩個門派手段毒辣,滅門無數,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我隻需引起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注意即可,若想給煉劍堂因禍上身,卻也不容易,於是我想到了煉劍堂的飲血大陣!”
練恒身軀猛地一震,嘶啞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南疆神秘組織遠在南疆,卻繞過中原進犯到北疆來,原來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秦殤得意的點點頭,大聲道:“不錯,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想方設法與南疆神秘組織接觸,將飲血大陣一切消息統統奉上,無常護法宏圖大誌在胸,豈能對著飲血大陣視若無睹,剩下的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其實,南疆神秘組織知道飲血大陣的那一刻起,就不用我做什麽了,你們都已經死定了!”
眾人此刻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不少人額頭上冷汗淋淋,場中血無常輕輕拍了拍手,悠然的問道:“秦先生真不愧是江湖老手,當真算無遺漏,隻是在下有一事不知,你為何不去聯絡藥山派?”
秦殤笑了笑說道:“藥山派陳劍平太過紮眼,且他已身居化蛇內丹之寶,若他再圖謀煉劍堂飲血大陣,各派定會奮起而攻之,以防他過於做大,而南疆神秘組織則不同,行事隱秘,南疆神秘組織若強取飲血大陣,各門各派多半不會插手,因為他們樂得看煉劍堂被滅,同時南疆神秘組織得到飲血大陣就可以製衡藥山派,一舉兩得之事,他們不可能看不明白!”
血無常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好!好一個秦殤,當真是算無遺漏,心思夠縝密,手段夠卑鄙,心腸夠狠毒,很合我的口味!”
秦殤頭一歪,冷笑道:“多謝右護法誇獎,多謝您能讓在下得償所願!”
練恒此刻滿頭大汗,臉上縈繞著一層黑氣,嘶啞著聲音道:“秦殤,你勾結魔教妖邪,秦家三代輔佐堂主,煉劍堂幾百年基業若毀在你的手裏,你就是欺師滅祖!”
秦殤一臉不屑,瞪著眼睛問道:“原來煉堂主還知道我們秦家世代輔佐你們煉氏,我們秦家幾代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一直被你們踩在腳下!”
練恒大聲道:“放肆,煉劍堂帶你秦家不薄,你卻狼子野心,犯下這千古大罪!”
秦殤癲狂的大聲道:“待我不薄?煉劍堂生生將我愛女害死,累的我發妻幽怨而死,你們可真是待我不薄呀!”
練恒一時語塞,場下南疆神秘組織門主血無常緩緩抬起右手,向前走了一步,語調平靜的說道:“秦殤,飲血神劍在哪兒?”
秦殤雙眼一眯,厲聲道:“右護法,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咱們可是有言在先的!”
血無常一聲輕笑,陰森森的說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煉劍堂向來以正道自居,暗地裏卻做著下作之事,實乃一幫欺世盜名之徒,放心吧,我保證今日殺他個雞犬不留!”
在場眾人聽了這話猛地一驚,隻見秦殤右手扣住練恒咽喉,左手短劍一甩,正好插在大堂正中間太師椅下的一塊青磚。
隻聽轟隆隆一陣響動,那太師椅分為兩半,椅子下方現出一個黑洞,一個托架緩緩升起,拖架上擺著一把陳舊古拙,非石非玉非鐵的二尺短劍。
就在這時,眾人隻覺眼前一花,血無常好似一直就站在原地,隻是袍角微微晃動,但此刻飲血神劍不知為何已落入他的手中。
人群中錢不來心中大急,暗道:“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南疆神秘組織動作這麽快,竟暗中與秦殤勾結,飲血神劍居然落入了南疆神秘組織手中,好在還有兩枚飲血令外加一個不知名的法器下落不明!”
隻見血無常將飲血神劍握在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微一運勁,劍身之上立刻傳出一聲輕響,這響動仿佛來自幽冥深淵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一陣眩暈,血無常幹笑兩聲,隔著麵具的臉看不見表情,隻見他肩頭微微顫抖,沙啞的說道:“果然不是凡品,終有一天,我要讓這個世界臣服在我的腳下,我要拿回我所失去的一切!”
說到這,血無常將飲血神劍收攏在黑袍中,看著秦殤,輕蔑的說道:“秦先生,你還留著這老不死的有什麽用?”
秦殤嘿嘿一笑,右手發力,隻聽練恒喉頭一聲輕響,頭一歪死在了當場,可憐練恒一身武功臨死卻受製於人,堂堂煉劍堂堂主,落得個如此下場。
秦殤看著練恒的屍體,仰麵大笑,大聲道:“蓮兒,爹爹今日總算替你報仇了,這煉劍堂上上下下有一個算一個今天都得給你陪葬!”
血無常站在當場,冷冷的說道:“修羅無常,不擇貴賤,給我殺!”
轟的一聲,場中炸開一團煙霧,周圍二三十人頓時口吐白沫,應聲而倒,數中有人大喊道:“煙霧有毒,大夥快散開!”
當初吵的最凶的那個姓楊的幹瘦舵主,此刻驚恐的望著場中,大聲道:“煉劍堂為正無德,練恒死有餘辜,咱們不如降了,何必再替煉劍堂賣命!”
這姓楊的舵主一開口,周圍十幾人隨聲附和,都朝血無常這邊圍攏過來,卻聽血無常冷笑一聲,陰狠的說道:“這就是你們所為的正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偽君子,給我殺,一個不留!”
血無常說完,左手一揚,一道青芒打出,那姓楊的舵主大驚之下,趕忙舉起雙刀格擋,誰知這道青芒勁道太大,“當”的一聲將這楊舵主雙刀削斷,楊舵主頓時被斬為兩截。
眾人一見投降不成,發一聲喊均跳起來拚命,幾個煉劍堂死忠團團將煉明圍住,大聲道:“少主快從密道撤走,也好他日東山再起,少主快走!”
旁邊秦殤大喝一聲:“一個都別想走,煉明該輪到你了,今日叫你給我女兒償命!”說著身形一晃繞過石柱朝煉明攻去。
就在這時,斜刺裏一人衝出,擋在秦殤身前,秦殤盛怒之下抬手打出一掌,卻見這人向右一轉,左手架在秦殤右臂上,右手往秦殤左肩一搭,大聲道:“蔣先生這便翻臉不認人了?”
秦殤定眼一看,原來是錢不來,錢不來小聲道:“秦先生,我可不是煉劍堂這條船上的人,沒必要拉我一起陪葬吧?”
此刻大堂之上濃煙四起,刀光劍影,慘叫聲此起彼伏,在場都是煉劍堂各分舵舵主,乃是基幹中堅力量,按常理各個武功修為自然不弱。
可一來南疆神秘組織眾人武功邪門,用毒手法高超,二來突遭巨變,煉劍堂上下亂了章法,年輕的少主煉明此刻更是呆若木雞,眾人那還有心思戀戰,真可謂一潰千裏,簡直到了任人宰割的份。
慌亂之中秦殤、錢不來二人靠在石柱後麵,誰也沒留意他二人,秦殤眼盯著煉明逃走的方向,厲聲道:“薛倫(錢不來),休要囉嗦,你這是找死!”
錢不來嘿嘿一笑,說道:“秦先生此刻是有南疆神秘組織撐腰了,可你想想南疆神秘組織這條船你就坐的穩嗎?何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秦殤唯一沉思,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錢不來斜眼朝兩邊看了看,說道:“在下便是藥山派四大護法之一白衣護法錢不來!”
秦殤深邃的眼中寒光一閃,臉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錢不來,說道:“順著堂外石柱左轉,撬開第三個地磚,有條暗道直通山下,出了暗道往西走,逃得了逃不了我可就不管了!”
錢不來微微一笑,說道:“多謝秦供奉,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一矮身,朝殿外摸去,秦殤一跺腳,奮力朝煉明逃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