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人群中的新麵孔
卻說陳劍平三人為了跟納蘭明一夥錯開,在淩江城故意耽擱了一天,一大早三人繼續上路,可走到半道上,卻在山路邊的草叢裏發現了一具北疆弟子的屍體。
三人大驚,納蘭明疑慮的問道:“難道是中原某個門派幹的?”
陳劍平眉頭一皺,低聲道:“這個不好說,不過眼下這個情況,有也沒別的解釋了!”
說著,陳劍平一招手,三人翻身上馬,順著山道急速追了上去,追出去一會的功夫,竟然陸陸續續又發現了幾名南疆弟子的屍體。
陳劍平看著連續出現的幾個屍體,心中越來越焦急,暗道:“難道是中原那個門派安耐不住,與納蘭明這夥北疆人動武了?”
他倒不是掛念納蘭明等人的安危,相反,陳劍平巴不得他們遇到麻煩,可偏偏這個時候不行,萬一納蘭明一夥這次在中原有所不測,很容易引起連鎖反應,說不定還會弄得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陳劍平這麽想著,三人策馬在山路上疾馳,如此急追了有半個時辰,武大通在馬上大聲道:“前麵不遠處有動靜,人數還不少!”
此乃紫雲宮周邊地界,陳劍平對這一帶極為熟悉,稍微辨別了下方位,大聲道:“向東走,那裏有一片山坳,納蘭明一夥很有可能在那裏!”
說著,三人一帶韁繩,胯下坐騎嘶鳴一聲,向右一轉,朝東邊疾馳而去,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陳劍平所說的那個山坳附近。
陳劍平三人下了馬,將三匹馬拴在草叢樹樁上,矮身悄悄摸上一個小土丘,居高臨下的朝下麵的小山坳望去。
隻見納蘭明一夥果然在下麵的小山坳裏,眾人已將玄羽門大祭之時穿的白衣去掉,恢複了本來裝束,隻不過所有人都拉開架勢,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納蘭月心細,一眼就看出了狀況,她拍了拍陳劍平手肘,往下指了指,說道:“你看,多了一個生麵孔!”
雜草叢生的小山坳,擠著上百人,若不是納蘭月這等心細如發之人,還真不容易看出多了一個人。
陳劍平順著納蘭月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確實有一人,身形裝束與北疆弟子大不相同。
隻見這人二十歲不到的樣子,身材偏高,偏瘦,衣著雖樸實,卻很幹淨得體,相貌俊秀,整體給人的感覺好似戲台上的粉麵小生一般,在陳劍平看來,甚至覺得他有些弱不禁風。
此刻山穀中呼呼刮著北風,陳劍平三人潛伏的地方雖然較遠,可三人正好處在下風口,山坳裏這夥人說話聲倒也聽得清清楚楚。
隻見吳敬賢站在納蘭明身側,大聲道:“你們中原之人,真是陽奉陰違,道貌岸然,前日大祭之時還說什麽止戰向和,今日便派人暗算於我們!”
這話一出,隻見站在對麵的這青年咧嘴一笑,他擺弄了下手中的長劍,大聲道:“少說廢話,我跟中原這幫人沒任何瓜葛,小爺我一向獨來獨往,這次找你們,是小爺我自己的意思,跟別人沒關係!”
吳敬賢冷哼一聲,大聲道:“你說這話騙鬼吧!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甚至都未曾見過,你為何要找我們晦氣,難不成我們這上百號人還怕了你不成?”
聽了吳敬賢這話,這青年哈哈一聲大笑,得意的說道:“你們怕不怕我,我自然是不知道,可你們卻拿我沒辦法,我武功比你們任何人都高出很多,你們就是再來一百人,也奈何不了我!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聽到這裏,陳劍平疑惑之極,暗道:“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近半年來隻顧忙活江湖瑣事,卻不曾留意中原之地何時又冒出來這麽一個後起之秀?若真如他自己所說,武功如此之高,不應該無聲無息呀!”
顯然納蘭月也有此疑問,她皺著眉頭問道:“這人是誰,看年齡,好似比你還要年輕,江湖上何時冒出這麽一個高手來?”
陳劍平輕輕的搖了搖頭,小聲道:“不知道,從未聽說有這號人,短時間內,能培養出獨步天下高手的,也隻有玄羽門極其各宮各殿了,可據我所知,玄羽門及各宮各殿年輕一輩弟子佼佼者甚多,但絕沒有這麽一位如此年輕的高手,至於其他門派,不可能有造就頂尖高手的實力!”
納蘭月看了看旁邊的武大通,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笑著說道:“我看,多半又是那個門派掌門的坐下大弟子威震江湖了!”
納蘭月此話一出,武大通臉上一紅,這話分明是在諷刺武大通沒有真本事,卻名震天下,陳劍平聽了也是微微一笑,低聲道:“少說風涼話,一般人可達不到老武的境界!”
說完,陳劍平與納蘭月極力的壓低笑聲,武大通臉上一陣紅一陣紫,尷尬的看著他倆。
這時,山坳中突然傳來納蘭明的聲音,隻聽納蘭明略帶憤怒的說道:“你隻身前來,若與中原毫無瓜葛,我倒要請問一下,你為何與我等過不去?”
這青年聽了納蘭明的問話,往旁邊一塊大石上一坐,將手中長劍往懷裏一抱,翹著二郎腿,旁若無人的說道:“咱們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麵,自然也說不上什麽恩仇,可你們南疆也好,北疆也罷,幾次三番的鬧來鬧去,攪的天下大亂,這事可就跟我有關係了,我得管一管!”
納蘭明哈哈一笑,說道:“好大的口氣,管一管?你打算怎麽個管法?”
這青年將長劍往地上一杵,認真的說道:“誰搗亂我就管誰,你搗亂我就管你,今日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我一個個把你們都殺了,要麽你們一個個把自己雙手大拇指切掉,如此你們便不能再碰刀劍,也就對天下無害了!”
這話一出,納蘭明及手下百十來號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眾人向看傻子一樣看著眼前整個青年。
眾人正在哈哈大笑,這青年卻極其認真的一擺手,大聲道:“或者你們可以與我決鬥,隻要能勝的過我手中長劍,也可活命!”
吳敬賢大笑著說道:“好狂妄的後生,別以為你出其不意的殺了我們幾個人,我們就怕你了,若不看你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孩,不與你計較,否則殺我同伴我們豈能饒你,要發瘋就滾一邊去,別在這裏討人嫌!”
這青年還是一本正經的,甚至略帶失望的說道:“怎麽?我答應繞你們性命,隻讓你們自費武功,這都不行嗎?”
這青年說話的語氣表情,完全是一副為對方考慮的樣子,讓常人聽起來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但看這青年一臉嚴肅真誠的樣子,又好似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陳劍平三人看著眼前情形也均覺得詫異萬分,武大通小聲道:“這幫人,都TM有病,不是北疆一夥有病,就是這個俊俏青年有病,簡直莫名其妙!”
半晌,北疆一夥中,走出一人來,這人長得五大三粗,活像一個小塔一般,肩扛一把鬼頭刀,惡狠狠的走到這青年跟前,大刺刺的說道:“兀這小孩,我看你是害了失心瘋,大白天在這裏說胡話,大爺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跪下磕三個響頭認錯,要麽大爺把你剁成肉醬!”
這人話一說完,隻見這青年無比失望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想了好久才想到這麽一個辦法,你們隻需要自廢武功就可以了,看來這也行不通!”
眾人看著這個癡癡傻傻的青年,紛紛大笑,又有兩個人走上前來,其中一人大聲道:“臭小子,在這裏做什麽春秋大夢,我看是找死……”
眾人話還沒說完,潛伏在山坡上的陳劍平突然低聲驚呼道:“好快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