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一夥盜墓賊
卻說武大通仰麵躺在地上,陳劍平等人低頭看著他,紀小武怒道:“什麽街麵不街麵的,這跟他是不是細作有什麽關係?”
武大通冷笑一聲,翻身爬起來,指著鐵匠鋪旁邊那人,說道:“你們看,這人穿著打扮根本不像是個打鐵的,而且這麽半天了,他幾乎不怎麽跟鐵匠鋪的人說話!”
納蘭月皺眉問道:“少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麽?”
武大通撇了撇嘴,說道:“這人一不是打鐵的,二不認識鐵匠鋪的人,卻整日坐在這裏,一看就是個作奸犯科的,蹲在衙門口探風聲!”
趙大壯不屑的問道:“你怎麽知道,就算他不認識鐵匠鋪的人,就算這是衙門對麵,就不許人無聊閑坐?”
武大通不耐煩的說道:“閑坐當然可以,可一連好幾天都這般閑坐那就可疑了,這點我不會看錯的,想當年我就是幹這個的,還能有錯?”
說到這,武大通自知說漏嘴了,趕忙驚慌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要意思的看著陳劍平等人。
納蘭月譏笑的說道:“你小子,當年讓玉陽派抓緊地牢是因為別的事吧?”
武大通剛想辯駁幾句,陳劍平猛地一擺手,說道:“有動靜!”
眾人望去,隻見三個神情猥瑣之人,跟鐵匠鋪坐著的那人交頭接耳一番,四人起身而去。
陳劍平等人悄悄的跟了上去,見這幾人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荒院,這院子荒草得有齊腰深,一看就是多年未曾住人的荒院子。
幾人悄悄藏在房後窗下,隻聽屋內傳出一個聲音道:“大哥,咱們這些財可以漏了嗎?主顧催的緊!”
隻聽另外一人說道:“官府這幾天沒什麽動靜了,不過土裏來的東西,忌諱犯的重,再等等!況且這些天咱們接了個大活,不愁生計!”
武大通看了看陳劍平等人,一臉嬉笑的說道:“這是一夥盜墓賊,正等時機銷贓呢。”
陳劍平輕輕朝著眾人一擺手,示意眾人悄悄離開,既然這幾人隻是普通盜賊,自然不用跟他們多做糾纏。
眾人轉身剛要走,武大通打眼一撇牆根底下扔著的一把鋤頭,突然臉色一變,陳劍平小聲問道:“怎麽啦?”
武大通指了指牆根底下的鋤頭,說道:“師父,鋤頭上的泥土不對!”
陳劍平瞟了一眼那鋤頭,不明就裏,示意眾人先退出荒院,問道:“老武,你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武大通表情嚴肅認真的說道:“剛才那把鋤頭一看就是挖墓道用的,可鋤頭上的泥卻不是墓土,墓土一般都是深黑或暗紅色,可那鋤頭上的泥土卻是灰白色,這個大大的不對!”
紀小武不解的問道:“這和我們當前做的事有什麽關係?”
武大通認真的說道:“有沒有關係我還不知道,可那鋤頭上的土,跟兩麵山上的土一模一樣!”
趙大壯撲哧一聲笑,說道:“你認真說起話來的樣子真滑稽,我……”
陳劍平擺手打斷趙大壯話頭,認真問道:“老武,若真是如此,意味著什麽?”
武大通說道:“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在兩麵山附近發現了什麽墓地,二是有人在兩麵山做手腳,在當前這個節骨眼上,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很大!”
陳劍平猛地一驚,他驚得不是有人在兩麵山做手腳,驚的是平時看著渾渾噩噩滑稽可笑的武大通,卻有著異常精明的一麵。
陳劍平沉聲問道:“你確定鋤頭上的泥土是跟兩麵山一代的一樣?”
武大通拍著胸脯說道:“錯不了!肯定有貓膩,剛才屋裏人說‘最近接了個大活不愁生計’,這就更可疑了!咱們在兩麵山上轉了好幾天,那裏的土質我一打眼就爛熟於心,這是我的看家絕活,想當年我在倉頡山,尋龍點穴找……”
說到這,武大通白眼一翻,笑著撇了撇嘴,不再往下說,陳劍平等人麵麵相覷,納蘭月看著武大通,對著陳劍平小聲道:“你可小心點吧,藥山派一世英名八成要毀在你這大徒弟身上!”
陳劍平看著武大通無奈的笑了笑,吩咐道:“二弟,三弟你二人將這夥人定死了,看看到底有什麽貓膩,千萬小心,莫要打草驚蛇!”
紀小武、趙大壯二人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起身找了棵茂盛的大樹,飛身而上,隱藏在了樹叢之中。
陳劍平看了看他倆隱藏的樹冠,點點頭,說道:“武大官家,你看的那夥人在哪兒?咱們去瞧瞧!”
武大通得意的說道:“師父,我看的這三人,十有八九就是咱們要找的人,絕對錯不了!”
納蘭月問道:“你怎麽這麽確定?”
武大通嘿嘿一笑,說道:“因為我看他倆絕對有大問題,比武招親時,月姑娘在台上露出半個肩膀,在場所有人都看傻了,唯獨他兩個卻心事重重的轉身而去,若說別的時間也就罷了,偏偏在月姑娘露出半個肩膀的時候轉身而去,試問那個男人不想多看兩眼,他倆絕對是有問題!”
納蘭月皺著眉頭,嫌惡的說道:“你能不老強調露出半個肩膀這話嗎?還有,你能擦擦你嘴角的口水嗎?”
陳劍平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是真有問題,咱們快去看看!”
此刻已經臨近黃昏,陳劍平三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遠遠看見一紫雲宮年輕弟子,武大通上前問道:“怎麽樣?”
這名年輕弟子給陳劍平施了禮,說道:“白天都深居簡出,沒什麽動靜,不過照往常看,黃昏這個時辰,他們該動身出屋了,小人怕打草驚蛇,所以不曾跟著,隻在這裏守株待兔!”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做得好,你先退下吧,這裏交給我們了!”這名弟子點點頭,隱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陳劍平三人隱在這客棧側麵的一個胡同裏,此刻剛剛到黃昏,三人心急火燎的站在胡同裏等著。
這時,三五個青年男子從胡同裏走過,隻見其中一人走到胡同口突然停住腳步,說道:“哎!幾位仁兄,你們可曾問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其餘幾人皺著眉頭,紛紛說道:“沒有呀,哪有什麽淡淡的香味?”
那人四下觀望著,不停的聞來聞去,小聲說道:“不可能呀,我明明問道一股香味,這淡淡的香味,和昨天在咱們這裏比武招親的美人身上香味一模一樣。”
其餘幾人又仔細聞了聞,猛地說道:“不錯,不錯,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跟美人身上的香味一個樣!”
胡同裏陳劍平、武大通二人斜眼看了看女扮男裝的納蘭月,納蘭月麵壁而站,皺著眉頭,暗道:“這幾個人屬狗的,鼻子這麽靈,要是被認出來,可就有麻煩了!”
好在這時,客棧小二一聲招呼,有人出了客棧,武大通看著陳劍平朝走出去得這二人指了指,示意就是這二人。
陳劍平打眼一看,隻見前麵二人長得很是瘦小,十分的不起眼,當即三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各家各戶炊煙漸漸升起,可街麵上人流還是不小,陳劍平三人隱在人群中,或停或藏,小心翼翼的跟著。
隻見這二人很是機警,不時的回頭查看是否有人跟蹤,不時的還猛然折返,朝回走幾步,緊接著一條巷子一條巷子的閑逛。
陳劍平暗自冷笑一聲,心想:“這二人如此謹慎,定是有大古怪,說不定真找對人了!”
如此瞎轉了足有半個時辰,這二人猛地閃身,進了一條小巷,此刻天已大黑,這二人專撿無光背影的暗處走,陳劍平等人對這淩江城街麵不熟,跟著這二人七拐八拐,迷迷糊糊的轉了一個更次。
終於,三人眼前一亮,隻見這二人慢慢走上前往城東騾馬市那條街道,又跟了一盞茶的功夫,隻見二人隱身進了一間廢棄的荒原,正是之前陳劍平等人看到的那個慌院。
隻聽這二人站在荒院裏說道:“裏麵的,準備妥當了嗎?快些動身了!”
屋裏的人應了一聲,紛紛出屋,正是白天跟蹤的那四個人,隻見這一夥人也不多話,大踏步而行,徑直朝兩麵山玄羽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