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醒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劍平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猛地座起來,全身戒備,卻發現身旁不見了枯骨老者。
陳劍平一臉狐疑的看著周圍,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已經不再東藥山那個樹林之中了,恍恍惚惚間,陳劍平向四周一看,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寬敞的石室內,身下躺的是一個平整的石床。
陳劍平此刻頭痛愈烈,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最後與枯骨老者拚盡全力一擊,自己受不了重擊暈了過去,剩下的便毫無半點印象了。
“我這是昏迷了多久?我這是在哪兒?”陳劍平自言自語的問道。
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翻身下床,活動了活動筋骨,發現四肢關節處有些酸脹之外,並無其他傷痛,低頭看了看自己左臂,卻見自己左臂之上多了一條猶如紋身一般的痕跡,細細看來,是一條長蛇。
陳劍平又看看四周,心中突然想:“這難道是紫雲宮後山的紫雲洞?定是我與那枯骨老者打鬥,驚動了東藥山山穀眾位師哥,他們趕來將我救了,並將我帶回紫雲宮。”
想到這,心中一絲激動,這石室甚是寬敞,中間擺著一張石桌,幾個石凳,響鈴劍就放在那石桌之上,陳劍平走過去,將響鈴劍拿在手中,心中稍定。
就在這時,猛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陳劍平心中一驚,趕忙站起身來,心想:“莫不是大師兄還有其他幾位師兄來了,自己已被師父逐出門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陳劍平心中這般胡思亂想這,那腳步聲由遠及近,石室的木門由打外麵被人推開,陳劍平激動的向前走了兩步,卻見走進來的是一個丫鬟摸樣的小姑娘。
陳劍平現先是一驚,接著又有些許失望,開口問道:“姑娘,這是哪裏,我到這裏幾天了?”
陳劍平一見進來的這丫鬟模樣的小姑娘,瞬間便斷定這裏不是紫雲宮,紫雲宮中素來沒有女弟子,唯一幾個女童,也是侍奉在師娘身邊的幾個侍女,那幾人自己都認識的,絕不是眼前這人。
這名侍女看見陳劍平站在麵前,先是一驚,接著愣在當場,經陳劍平開口這麽一問,她猛地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水盆,轉身飛奔而去,嘴裏大喊著:“他醒了,錢先生,他醒了,那人醒了!”
陳劍平看著打開的房門,怔怔的愣在那裏出神,心中倍感疑惑,不由自主的又往四周看了看,隻覺身處的這個石室確實有些熟悉,可此時此刻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在那裏見過類似的石室。
過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石室外遠遠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陳劍平站起身來,將長劍拿在手中,滿臉狐疑的望著石室木門。
片刻間,房門打開,由打門外走進來幾個人來,陳劍平一見這幾個人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幾人進得石室來,見了陳劍平納頭便拜,領頭一人大聲道:“仗劍山莊‘福壽安康’四使並劉錢、陳遇平拜見陳少俠!”
陳劍平大喜過望,把響鈴劍往石桌上一放,趕緊向前攙扶眾人,原來這幾人就是仗劍山莊田福、劉壽、趙安、寶康四使及東藥山豪傑劉錢、李遇平二人,眾人見了陳劍平大是親近,各個麵漏喜色。
陳劍平關切的問道:“四位大哥,別來無恙呀?”
田福歎了口氣說道:“不滿少俠,老莊主、少莊主不幸慘死,戚家寨燒成了一片白地,仗劍山莊也被東藥山一帶的豪強霸占了,現如今莊客走的走、散的散,沒剩幾個人了!”說到這,福壽安康四使連連搖頭歎息。
一旁劉錢說道:“陳兄弟,玄羽門祭天聖會震動天下,發生的事我們已經聽說了。”
李遇平插話道:“一眾奸邪之輩,像陳少俠這等肝膽相照,舍己為人的英雄好漢,竟被他們誣陷為邪魔妖道,簡直豈有此理!”
田福一臉歉意,躬身施禮道:“百花、禦劍兩派利用我仗劍山莊設下毒劑,引誘陳少俠上當,陳少俠明知對方歹毒用心,卻依然仗義相救,真是我們仗劍山莊上上下下的大恩人,是我們仗劍山莊連累少俠了!”
陳劍平趕忙還禮,說道:“田大哥那裏話,我與貴莊不打不相識,且與柳少莊主兄弟情深,仗劍山莊有難,在下豈能袖手不管,隻恨賊人勢大,未能救下老莊主及柳兄弟!”
陳劍平這話說道眾人傷心處,大夥悲憤交加,眼中含淚,一旁寶康一跺腳,憤恨的說道:“百花、禦劍兩派雖然勢大,但這等殺人滅莊之仇,我四人就是拚死也要報仇雪恨!”
陳劍平聽到這裏心中慚愧難當,拱手施禮道:“幾位大哥,說來慚愧,設計利用貴莊引誘在下的確實是百花、禦劍兩派,可最後出現的那批黑衣人,確是……確是玄羽門之人!”
福壽安康四使並劉錢、李遇平聽了陳劍平這話,大吃一驚,當下陳劍平便將自己如何在祭天生活之上無意間撤掉長春宮師尊郭本初的衣袖,如何發現他手臂上被柳輕權抓下的傷口,玄羽門為何派人產出仗劍山莊等等一一細說了一邊。
劉福、趙安二人聽了,激憤異常,不住口的咒罵玄羽門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田福、寶康二人頻頻使眼色,要他二人顧全陳劍平麵子不要亂罵。
劉錢忙說道:“一門之中良莠不齊本不是什麽稀罕事,紫雲宮陸公正山,一身正氣,光明磊落,實乃我等楷模!”
陳劍平苦笑一聲,無奈說道:“恩師臨死前已將在下逐出門強,眼下陳劍平跟玄羽門,跟紫雲宮沒半點關係了!”
劉錢見陳劍平神情沒落,趕忙岔開話題,說道:“陳兄,這些勞神子的事情往後再說,你可知這是何處?”
陳劍平抬起頭來,趕忙問道:“正要請教各位兄台,小弟為何在此?”
田福笑著說道:“陳兄好健忘,這便是東藥山飲鴆仇老巢,懸蝠洞呀!”
陳劍平“啊”了一聲,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覺得這個石室牆壁紋路及擺設自己似曾相識呢。
李遇平說道:“近日來東藥山一帶暗流湧動,我等兄弟幾人暗中窺視,見陳兄弟隻身與各門各派數千人相抗,本待出手相助,可陳兄弟大展身手,完全不需我等相助,隻一人殺得各門各派丟盔棄甲,真是痛快的很呀!”
田福開口道:“不錯,後來陳少俠你與那神秘老者大戰一場,昏倒在地,那神秘老者手下十幾個黑衣人前來接應,我等見事不妙,與這幫人大戰了一場,好歹把你搶了回來!”
陳劍平隱約記得自己和枯骨老者雙雙暈倒,原來炎回帥眾接應,想到這不禁感到一絲後怕,若不是福壽安康幾人相救,自己可就凶多吉少了,當下不住口的稱謝!
一旁趙安擺擺手說道:“陳兄弟也不必謝我們,以我們這點微末功夫,原也不是這批黑衣人的對手,多虧了錢先生等人相助,才把你救下來!”
陳劍平疑惑的問道:“錢先生?”
就在這時,適才端著木盆來到自己房間的小丫鬟推開門,往屋裏探了探頭,接著朝門外喊道:“錢先生,陳少俠醒了!”
陳劍平這才記起,剛才這小姑娘急忙跑開,嘴裏不停的喊著“錢先生!”不知這位姓錢的先生是何許人也,轉頭朝屋內眾人看去,卻見眾人隻是對著自己笑而不語。
不一刻,走進一人來,隻見這人中年模樣,身長八尺,麵龐俊朗,隻是略顯清瘦,一雙劍眉直插入鬢,雙眼光潤柔和,一身紅衣,頗有威嚴。
隻見這人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個人,眾人陸陸續進得屋來,為首這紅衣人見了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劍平,突然好似神情激動了起來,隻見他雙手微微發顫,一雙眼熱切的望著陳劍平。
陳劍平正自驚奇,卻見這紅衣人向前跨出一步,連同身後的二十幾人,對著陳劍平納頭便拜,齊刷刷跪了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