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爆炸
柳輕權後腦劇痛,漸漸清醒過來,旁邊梁管家一把將他拉住,柳輕權一臉陰霾,縱身躍下馬槽.
陳劍平道:“柳兄弟,快從地道裏撤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轟”的一聲,馬棚前門竟被為首那名黑衣人打撒,柳輕權麵無表情,一揮劍,大聲道:“仗劍山莊眾弟子給我向前頂住,紫雲宮的朋友先進地道!”
不等眾人答話,柳輕權手拋、腳踢、劍挑,一連將四五個酒壇拋向前門,剛衝進來的六七個黑衣人又被逼退了回去,耿驚雲等人見狀也別無他法,紛紛退入地道。
這地道並不甚寬,橫向隻容得一人,當下陸大勇當先,陳劍平最後,一行人趕忙進入地道,眾黑衣人急向馬棚內衝殺,梁管家率領一眾仗劍山莊弟子排成一排,大吼著頂了上去。
一群人正堵在馬棚前門廝殺,梁管家回過頭來,大喊道:“少莊主,快動手!”話音剛落,梁管家衝著左門一根木柱柱隔空劈了一掌,隻聽“咯吱”一聲響,地板之上竟現出一個大坑來。
十幾個黑衣人淬不及防,連同梁管家及幾名仗劍山莊弟子一同跌入土坑之中,就在這時,後麵柳輕權一咬牙,抬手將一根火把投入土坑,隻聽一聲衝天巨響,墜入土坑眾人皆被炸得粉身碎骨,情形之慘烈,幾無以複加。
眼看形式轉好,眾人皆陸續退向地道,就在這時,隻聽為首那黑衣人一聲輕嘯,雙掌齊出,震開三四個酒壇,那裝滿炸藥的酒壇反彈回來,反炸死了不少仗劍山莊弟子。
柳輕權一回頭,認得此人乃殺父仇人,大吼一聲懷抱一壇炸藥,合身衝了上去。
若在平時,以為首那黑衣人修為,自不將柳青權放在眼裏,但此刻,一來馬棚內空間狹窄,無處騰挪,且四壁夾層內都是火藥,再者,柳輕權手夾火藥,勢在拚命,為首這黑衣人也不敢大意。
隻見這黑衣人左掌一出,一道剛猛勁風直擊柳輕權懷中火藥,柳輕權斜身往右一避,躲過這道勁風,如此身形便慢了,那黑衣人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閃到柳青權跟前,向前急衝的柳輕權險些與他裝個滿懷。
還未等柳青權反應過來,那黑衣人抬起左腳,拿腳尖在酒壇底輕輕一磕,柳青權頓時把持不住,酒壇 “咚”的一聲飛了起來,柳輕權大怒,咬牙切齒,一劍便朝這黑衣人麵門刺去。
這黑衣人卻不閃不躲,竟然抬起左手伸二指,生生將柳輕權長劍劍尖夾住,柳輕權大驚,急忙抽劍,卻猶如蜻蜓撼柱一般,那劍紋絲不動。
便在這時,那酒壇從空中墜落,柳輕權伸手便要接那酒壇,隻聽這黑衣人冷哼一聲,飛起一腳,將柳輕權踹飛,一抬手,將那壇火藥接住。
四周三四名弟子大吼著衝了上來,這黑衣人袖袍一揮,便將這幾名弟子擊飛,接著,將手中酒壇朝柳輕權砸了過去,那酒壇砰地一聲,在柳輕權身前炸響。
這黑衣人如鬼魅般左右閃動,頃刻間,幾乎將仗劍山莊弟子屠戮殆盡,此時,耿驚雲等人已退入地道,陳劍平剛轉身到地道邊,突然覺得腦後一道勁風,陳劍平趕忙彎腰躲過,那勁風刮得他後背火辣辣刺痛。
陳劍平大駭,趕忙回身,隻見為首那黑衣人,伸出二指朝自己點了過來,陳劍平想也不想,揮劍便砍他手腕,下一刻,隻聽“鐺”的一聲,這一劍便猶如砍在鋼鐵之上。
陳劍平今日方見真正高手,驚懼之下,縱身後躍,隻見那黑衣人左手成爪,朝陳劍平虛空一抓,陳劍平腦中翁的一聲,憑空一股巨大的吸力,竟將他吸向這黑衣人。
陳劍平心中驚駭到極點,心想:“此人功法修為太高,彈指間便能取自己性命”想到這裏,發一聲喊,手中長劍猛刺,可這黑衣人竟好似不懼刀斧,任由陳劍平刺砍。
下一刻,陳劍平呼的一聲被黑衣人吸到了跟前,那黑衣人一把抓住陳劍平項頸!
一瞬間,陳劍平萬念俱灰,心想:“罷了罷了,我命休矣!”
正當陳劍平心如死灰之極,隻見黑衣人身後地板下,砰的一聲,躍起一人來,此人一把抱住這黑衣人,惡狠狠的說道:“你這惡賊,看我不將你挫骨揚灰!”
陳劍平定眼一看,隻見此人一身焦糊,半邊臉竟成黑炭色,臉骨竟然裸露在外,眉宇間,依稀認得,竟然是柳輕權,隻見他右手抓住這黑衣人臂膀,伸出左手去撤這黑衣人臉上麵紗,黑衣人見狀,後背一躬,爆發出一股剛猛勁力,猛地將柳輕權震飛。
柳輕權右手正死死抓著這黑衣人臂膀,一掙之下,頓時將這黑衣人衣袖扯下半邊來,五指在這黑衣人臂膀上生生抓出五道血痕。
這黑衣人大怒,轉過身來,左臂一揮,竟將陳劍平拋出,朝地上的柳輕權砸了過去,陳劍平心中也是怒極,在這千鈞一發之極,右手掌心盡力急吐,手中響鈴劍如電般朝黑衣人射去!
這幾下,當真是兔起鶻落,電光火石,黑衣人在盛怒之下將陳劍平拋出,萬沒想到在這檔口,陳劍平竟然還可以將手中響鈴劍射出,在這相距不過一丈的距離上,響鈴劍如電般刺來!
這黑衣人功法修為雖是極高,可倉促之間終究不及運勁抵擋,陳劍平這一劍又如此出其不意,下一刻,黑衣人形如鬼魅硬生生的向右挪了半尺!
隻這半尺功夫,已足以傲視天下,響鈴劍帶著悅耳鈴聲,“嗖”的一聲,將這黑衣人右肩劃破,釘在黑衣人身後的木柱之上。
於此同時,陳劍平重重的與柳輕權撞在一起,陳劍平抓住柳輕權肩膀,大聲道:“柳兄弟,你沒事吧!”
柳輕權咬著牙,急促的說道:“小心!”
隻見這黑衣人高高躍起,右手握著一道紅芒,厲聲嗬道:“好大膽的小賊,受死吧!”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陳劍平卻怔怔的愣在了當場,“好大膽的小賊,受死吧!”這句話卻猶如驚雷般炸響在他耳畔,這聲音如此熟悉,便好似在哪裏聽過,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一時間陳劍平腦中無比混亂!
而此時,黑衣人手中紅芒也已刺到,柳輕權疾呼陳劍平,卻見他好似呆住一般,柳輕權趕忙一把將陳劍平拉開,黑衣人一擊不中,反手就是一掌,將陳、柳二人震飛,陳劍平猛地驚醒,見柳輕權大口吐著鮮血。
陳劍平硬撐著起身,大叫道:“柳兄弟,咱們跟他拚了!”
而此時,耿驚雲等人急等陳劍平不來,也慢慢退了回來,突然,柳輕權一把死死抓住陳劍平,揚起火藥燒的不成樣子的臉,雙眼緊盯陳劍平。
陳劍平一驚,說道:“柳兄,你……”
柳輕權反手拋出一個酒壇,頓時在身後炸起一團煙霧,接著,狠命將陳劍平推到地道口。
此時,地道內耿驚雲正要鑽出地道口,柳輕權一把將陳劍平推到耿驚雲麵前。
陳劍平大驚,抬手把住地道口,大聲喊道:“柳兄你幹什麽,咱們一起走!”
柳輕權一把按在陳劍平肩頭,輕聲道:“陳兄弟,這世間若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由你做主,那該多好,我終究是看不到了!”
說完,柳輕權按在陳劍平肩頭的手猛一用力,將陳劍平按入地道,接著,一腳將地上火把踢入牆壁夾縫內。
為首那黑衣人剛從炸起的煙霧中衝出來,猛見柳輕權將火把踢入炸藥堆中,暗叫一聲不好,身子騰空而起,便要破棚而出。
就在此時,地上木板突然消失,黑衣人腳下竟現出一個大坑來,頓時,黑衣人身子猛地向坑內墜落,黑衣人心中一慌,趕忙運勁,身子向上飄了半尺,再往上一點,便可借力一蹬,騰空而去。
就在這時,黑衣人猛然覺得腰腹一緊,隻見柳輕權手拿酒壇,緊緊將黑衣人抱住,這黑衣人奮力提起的一口氣頓時泄了,柳輕權一聲獰笑,死拉著黑衣人墜入坑中。
陳劍平腦子一蒙,大喊一聲:“柳兄弟!”雙腳一撐,便要往外衝,身後耿驚雲,田友仁死命往回拉拽。
突然間,“轟隆”一聲衝天巨響,巨大的爆炸將整個馬棚炸得粉碎,一股猛烈且熾熱的巨浪,撲麵而來,陳劍平隻覺眼前白光一閃,就此便沒了知覺。
恍惚間,再睜開眼時,見四師兄田友仁正坐在自己身旁,胸前兩道傷口傳來一陣劇痛,陳劍平忍不住皺了皺眉。
一旁田友仁道:“小師弟,你醒了?”
陳劍平問道:“這是在哪兒?柳輕權他們……”
一旁陸大勇坐過來,說道:“這是東藥城一處小客棧,小師弟,你可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多了!”
趙俊賢道:“戚家寨一戰,轟動全城,昨日我跟大師兄前去打探,整個寨子皆化為焦土,城中義莊已將眾屍首裝殮好了,至於柳輕權,卻未曾發現他的屍首,那麽大的爆炸,屍首恐怕已經……”
陳劍平聽完,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時,耿驚雲推門而入,趙俊賢見他手中拿著一張紅色便條,不禁一驚,這紅色便條,輕易間不會使用,除非是十萬火急之事。
田友仁、陸大勇齊聲問道:“大師兄,可是出了什麽急事!”
耿驚雲不答,走到床邊,將便條遞給一旁的趙俊賢,趙俊賢拿到手中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十萬火急、見字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