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管那破事兒幹甚
說著,李氏就抓著落在地上的兩包藥,拆開了來給顏卿看。
顏卿哪裏想看這種東西,隻是聽著她都不由皺了眉頭。
看著地上的女人哭成那樣,顏卿心裏有一瞬間的可憐她。
但也隻是一瞬間,之後她有堅定了想法,這女人不值得可憐。
“你既然是顏家買的下人,就該恪守本分。
既然你知道我這個人,那你也該知道,我與顏家的關係。
你來求我救你的孩子,不如去求你的主人。”
出嫁的女兒不管娘家事,更何況是弟弟的房裏事,更何況她與顏家已經斷了親。
她縱然是想管,也是沒有資格插手。
李氏寄托了所有的希望在顏卿身上,她如何都沒有想到顏卿竟然會這麽說。
就是不管她。
顏卿是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要是顏卿都不管她的話,她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藥被她灑落在地,她拖著膝蓋往顏卿這邊爬來,都忘了剛才也是因為這樣被宋彪踹的。
宋彪臉色黑得駭人,又是一腳踹在李氏的肩膀上,這回他是用了力的。
李氏斜著躺倒在地,也是宋彪踹的角度問題,若是這一腳踹得她往前趴的話,她肚子的裏的孩子不用吃藥也能落了。
便是姚氏也不好說勸他一句,這種時候也就隻有顏卿的話他才能聽了。
顏卿沒有勸,她也不願意被這樣的人挨上身來。
李氏又被踹了,她忍著疼不敢喊,心裏也清楚,她必須要求得顏卿的可憐才行。
她也不爬起來,撐著手臂在地上,就這麽斜著身子衝顏卿磕頭。
磕得實在,頭落在地磚上都能聽到響。
“姑奶奶,求求您,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
老夫人不準我有孕,每次都是給我喝了避子湯藥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就懷上的。
等我與少爺上京的途中才知曉,路上少爺沒有說過不要,如今都要六個月了,大夫說落胎的話,我也怕是保不住命。
奴婢也是良家女子,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您就看在奴婢懷的是您的親親侄兒的份上,您幫奴婢說句話,求求情。
奴婢不敢奢求什麽名分,生了孩子,奴婢依舊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少爺。
您也是妾氏姨娘,您該明白奴婢是真的身不由己,求求您了。”
姨娘你爹!
宋彪在心頭狠狠罵人,這個女人他是一眼半眼都不想看了。
“來人,丟這玩意兒出去,再敢上門來,直接打走。”
說話的時候宋彪瞄著他媳婦兒,就看到他媳婦兒抿著唇,神色也不好看。
他的這個心啊,像是被誰打了一拳。
顏卿冷冷的看著女人被婆子堵著最拖出去,那雙眼睛裏盡是絕望,還有怨毒。
“媳婦兒,你別上她的當,像她這種爬床的人多了。
你想,從堪平到京裏才走多久,就算是走得慢,也最多三個月,她那肚子幾個月的?
還說老夫人讓她喝避子湯藥,她還不知道怎麽懷上的,她能不知道?
這種想母憑子貴的女人,哪處沒有。
為了她這麽個玩意兒傷神,不劃算。”
宋彪小心翼翼的與媳婦兒解釋,就是怕她真的就心軟可憐那個女人。
姚氏讓人把灑落在地上的藥也收拾了一起丟出去,這藥實在晦氣。
收拾完了回來聽到大兒子這麽說,她也安慰顏卿。
“彪子說的沒錯,她也不知道是怎麽打探過來的,可見是存了目的心機的。”
多的話她也不好說,那畢竟是顏卿的娘家。
“出去玩兒一天也累了,讓彪子帶你回去歇著?
一會兒我讓人把飯給你們送去,早些休息。”
說著姚氏給大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宋彪會意趕緊來扶媳婦兒。
“我們回去吧。”
顏卿看著男人和姚氏,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那我們回去了。”
真真是笑得比哭還難看,看得兩人都心疼。
但凡是顏家人有一分半分的關心她,那個女人也不至於說出她也是姨娘妾氏的話來。
堪平鎮就那麽點兒小,隨便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吧。
宋彪這一顆心提著懸吊吊的,他一個糙老爺們兒也不知道要怎麽來哄媳婦兒。
“卿卿,寶貝兒,咱們不管那些破事兒。”
回到房間裏,宋彪抱著媳婦兒在懷裏哄著,輕輕的淺淺的,都不敢大聲了嚇著人。
顏卿終究是沒忍住撲在男人懷裏,抱著男人哭起來。
媳婦兒一哭,宋彪更是手足無措,但媳婦兒又抱得緊,他想動一下也不行,隻能拍著媳婦兒的背,繼續哄著。
“卿卿乖,不哭不哭,相公在呢,咱們不理他們。”
宋彪這心裏頭叫那個狠啊,等科考結束的那天,他要守到貢院門口,逮著顏毅那混賬東西打一頓。
顏卿哭得累了,心裏頭的委屈也散去大半。
在男人懷裏仰起頭,巴巴的望著男人,“我餓了。”
“吃飯吃飯,我也餓得慌。”
媳婦兒不哭了,讓宋彪幹什麽都行。
吃飯,可就太好了。
宋彪一說擺飯,守在外間的燕氏立馬就端了一直溫著的飯菜進來。
燕氏他們是在宋家多年的人,都清楚顏家都是些什麽得行。
以為斷了親就好了,哪成想才安穩幾年,竟然就又來了。
顏家,就沒有個安生的時候。
還是讀書人家呢,正妻都沒有娶,先是弄出個孩子來。
哼,比起他們家惡霸出身的老爺來,差得不止這點兒半點兒。
李氏被扔出大將軍府,她被絕望恐懼占據了理智,就在門口哭得撕心裂肺。
又被大將軍府的人趕出更遠去,自然也惹得街上來往的百姓來圍觀。
大將軍府門口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街對麵的那丈他們也都過來看怎麽回事。
一聽說是顏毅家的仆人,立馬就黑了臉,又把人趕得遠了些。
李氏哪裏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嚇得哭也不敢哭了,撿了地上的紙板踉踉蹌蹌的離去。
在一群的黑臉大漢麵前,就是想要打聽圍觀的百姓也不敢多說話,該散的就散了。
那丈跟在李氏後麵,直到她進了門才回去。
宋大將軍府門前的這一場熱鬧雖然是沒能在當場問到,但也很快就傳來了,憑猜測的可能比事實都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