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養大了就吃
不值當,這三個字顏卿說了兩次,宋彪也都聽進了心裏。
在他小媳婦兒的心裏,那不懂人事兒的小崽子,比不上他。
“他不敢。”
男人沒說話,顏卿怕男人還憋著氣,再氣著自己。
她自己的弟弟,雖然是不親,但顏卿還是知道他的,他確實不敢。
沒看前頭她男人進了公堂上,他都沒露臉嗎?
不敢兩個字讓宋彪繃不住笑了,因為他媳婦兒萬分篤定的神色和語氣。
“嗬嗬……你男人可不是嚇大的。
他要再敢來你跟前逼逼賴賴,老子不揍得他親爹都不認得他。”
姐夫揍小舅子,充其量算是個家事。
男人得意的樣子看得顏卿也笑了,又覷他一眼,提醒他。
“那也是我爹。”
“跟沒有差不多。”宋彪脫口而出,並不覺得自己說這樣有什麽不妥。
從他們回門那天他就看出來了,他那老丈人真是有等同於沒有。
那天回來的路上他媳婦兒也是表了態的,他心中有數,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男人說的確實如此,顏卿也沒得什麽好反駁的,當然,她也沒想過要反駁。
那邊花圃裏忙碌著還不忘豎著耳朵聽的幾人相繼送了一口氣,他們這是沒事了吧。
“相公還不去種花,老四一個人怎麽方便?”
不反駁,顏卿隻得轉移話題,讓男人做事去。
“方便方便,嫂子不用管我。”
聞言,老四趕緊表態,他自己就能種。
就算如此,宋彪還是過去一起種。
本來事兒也沒有做完,不隻鳳仙花要種,剪枝施肥什麽的嗐有不少。
老四來都來了,自然是不能擺擺手離開,一下午就在宋家做苦工,還是不給結工錢的那種。
宋家還沒吃午飯呢,倒是能撈著一頓下午飯。
先喊餓的是宋彪,“餓了,先填肚子。”
“那就都洗手吃飯。”顏卿也餓了。
“我,沒餓。”老四糊裏糊塗直起腰來,他是吃了午飯才過來的,真的不餓。
本是沒有打算到大哥家來蹭飯,不成想還是讓他蹭上了。
“四兄弟不餓就陪你哥喝兩杯酒。”
他們一家都吃飯,總不能讓人家又做事又看著。
一聽小媳婦兒發話允許他喝酒,宋彪一張老糙臉都笑出了褶子。
“聽你嫂子的,喝兩杯。”
還能不知道大哥是為了什麽嗎?老四敢推辭。
“那成,上次喝了嫂子釀的桂花酒,一直都惦記著呢,今兒我可來的是時候。”
顏卿說讓他們喝兩杯,雖然不是真的隻倒兩杯,但也不會給多少,兩人大概半斤酒。
解了饞,也不至於喝醉了。
下午還要繼續做事的,喝醉了誰來做?
況且,男人的身體也不允許喝多。
趁老四在,下午兩人把蓮藕也摳了出來,也正好給魚兒們換水。
還是去年養的那四條鯉魚,都長得挺好,撈他們起來的時候還甩了男人好幾尾水,頭臉都打濕了。
見著魚,小魚可就興奮了,坐在盆邊上,兩隻小爪子直往盆裏伸,劉氏一人都看不住他。
小魚是真的跟這幾天魚有緣,家裏不是沒有買過別的魚,他根本不會多看兩眼。
就算是當著他的麵破腹刮鱗他也不在意,隻要缸裏的那幾條還安穩的,他就不著急。
放佛是,他真認得那幾條魚。
平時魚在缸裏,他也隻能被抱著看,夠不著,今兒坐著伸手就能撈,他還不是高興得沒邊兒了麽。
沒辦法,顏卿隻能抱著他去喂兔子。
這個季節還有青菜葉子,兔子們也還能吃到新鮮的。
一開始小魚自然是不樂意,但經不住他親娘不慣著他。
好好的幾條魚,被他去撈了,還能不能活?
兔子也可愛,喂了一會兒兔子,注意力了被吸引了,喂兔子也開心。
“大娘,你來看看,咱家這隻白兔子是不是懷了崽崽了?”
顏卿可以確定,買來的時候沒有這麽胖。
就算是到了他們家裏來吃得多了,養得好了,也不該這麽胖才是。
萬婆子過來提著白兔子的耳朵瞧,樂了,“還真是懷上了。”
高興之餘萬婆子又發愁,“這可要怎麽辦?家裏也不能養太多。
況且,一直養下去,不用到明年家裏就能成兔子窩了。”
“養大了就宰。”
宋彪頭也不回的做了決定,這有什麽為難的。
人吃肉,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還能因為是自家養的,長得好看就不吃了?
萬婆子瞧一眼夫人,這事兒還得是夫人說的才算。
顏卿沒說話,隻輕點頭,其實她也是這麽想的。
若不是因為那幾條魚對於他們家來說有特殊的意義,也早就下了鍋了。
“不知道生的兔子是白色的還是灰色的?能不能有黑的?花的?”
顏卿沒有見過兔子生小兔子,是真的不知道。
“都有可能,不過大多數是黑白相間和花的。”
這個恐怕除了顏卿不知道,也就這有小魚不知道了。
如此,顏卿還真的有些期待,想知道她家的這兩隻能生出些什麽顏色來。
聽說兔子一窩能生好多隻呢,到時候恐怕要準備個大些的窩。
“等生的時候該是冷得很了,到時候怕要把小崽子弄進屋裏養著。”
“現在前頭不是有五間房了麽,隨便弄一間就是。”
宋彪說著,抬手往原本陳家的廚房那裏一指,“那邊離廚房遠些,不怕臭。”
兔子看起來可愛,味兒可真不小,要放在屋裏養還真得離得遠些才行。
“那就聽相公的,我收拾看有沒有什麽不要的舊衣裳料子,也給鋪一鋪。
剛生的小崽子不比得成年兔子,還是怕冷的。”
顏卿想,既然是生都生了,還是盡量都養大。
雖然養大也是吃,但小小一隻就被凍死,還是看著可憐的。
這是什麽邏輯?顏卿也說不清楚了。
顏毅從宋家離開之後就回了家,今日本就是他休沐的日子。
他並不是在柳家媳婦兒那裏知道的,是同窗說與他聽,一聽便怒火上頭,衝去宋家說了那番話。
就算後來顏卿做了解釋,他也不覺得他有說錯什麽。
回到家,臉上的傷自然被父母看到,也知道了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