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等著。”
沒得逞,宋彪隻能妥協。
他還憋著有事兒跟小媳婦兒商量呢,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顏卿本來已經起身了,男人讓她等著她也就老實等著了。
這會兒的功夫她還能看看,新來的茉莉花種到哪裏才好。
昨晚上被男人踩斷的地方小了,種不下這株有她半人高的茉莉,得再選個地方才行。
這株茉莉白得耀眼,得選個跟它顏色匹配的同伴。
又是喜歡陽光的花,不能隨便種的。
宋彪拿了花鋤出來,就見她媳婦兒站在另一邊牆腳下頭去了。
見他出來,對他笑著招手。
“相公把茉莉拿到這邊來吧,這裏光照好,還進門兒就能看到。”
剛才她試著想搬過來的,一動就掉泥巴,草都包不住,隻能等男人來搬了。
宋彪輕蔑的哼一聲,“還得指著老子。”
過去將有些散開的草攏好,一隻手就提著過來了,另一隻手上還拿著花鋤。
顏卿怎麽攏都攏不住的草,到了男人手裏,乖乖聽話。
嗬,連個草都欺軟怕硬。
顏卿噘著嘴,對那捆草狠狠地鄙夷。
“又做甚?”
宋彪可不知道小媳婦兒怎麽的又噘嘴,還這麽副憤恨的表情,他可沒招惹她。
“欺軟怕硬的草,剛才我弄的時候就怎麽都攏不好,一動它就直掉泥巴。”
這告狀的小模樣,怎麽看怎麽委屈。
“嗯,啵。”
“乖,相公幫你收拾它。”
顏卿還噘著嘴呢,唇上就被男人親了。
她是這個意思麽?好像是她討親一般。
看著得意的男人,顏卿暗自癟嘴,就知道占她便宜,壞人。
抿著唇,看著男人在她指的地方挖土,顏卿又覺得,也不是不行。
“夠不夠深?種了啊?”
挖得差不多了,宋彪抬頭來問小媳婦兒,得了她點頭就將根往裏頭放。
“慢點,別動,把根理理再放。”
顏卿一說,宋彪就提著杆子不動了,看著她蹲著理根,摳了一手的泥巴。
“行了。”
等到顏卿說行的時候,他才放下去,還不能全放手,還得扶著,填土。
“你讓開,滿手都是土了,再讓手糙了又得抹多少膏脂才能抹得回來。”
讓開就讓開唄,顏卿起身把地兒讓給男人,她來扶著花苗。
種好,男人提水來澆。
而她被男人指使著去洗手,“趕緊的洗了,別一會兒又哼哼唧唧怎麽怎麽地。”
絕對的嫌棄,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又怎麽怎麽了,在他嘴裏就沒一句好話了。
萬婆子給拿了香胰子過來,顏卿就在井邊洗了好幾遍,確定指甲縫都幹淨了,這才罷。
小魚見著水就想撒歡兒,萬婆子可不敢讓他去,放了香胰子就趕緊的抱著他走了,省得一會兒走不開。
倒了水,顏卿又舀了盆幹淨的,給男人準備的。
“洗完了?”
正打算轉身去瞧瞧新種下的茉莉,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相公來洗吧。”
顏卿讓開,正要走就被男人喊住。
“有事兒跟你商量。”
顏卿都邁出去的腳,頓住了。
狐疑的多看了兩眼男人,像這般嚴肅正經的時候可不多。
“怎麽了?”
不是大事,他可不會這樣。
“家裏還有多少銀子?”
“除開要給晴兒姑娘的,還剩七十。”
才數了沒幾天,顏卿記得清楚。
聽他這意思,是要得多。
“可是出了什麽事兒?”
顏卿的心也跟著提起來,得是多大的事兒,男人才會這麽個神情?
事兒倒不是多大,就是宋彪覺得憋屈。
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爺們兒養得起你,這才多久,就要伸手跟媳婦兒要銀子了?
還他娘的不夠,爺們兒臉疼。
顏卿問了話半天等不到男人回,心急,卻也忍耐著等男人洗幹淨了再說。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擦了手,他還是不開口,拉著她往後院去。
顏卿壓著疑惑跟著他走,看來是真有大事。
就這幾步路,她走得是心頭七上八下,一會兒想男人是在外頭惹什麽難事了,一會兒想是不是又竄出來一個雨兒天兒的。
進了房,男人還關了門。
顏卿張嘴要問,管他是什麽,要先弄清楚吧。
結果男人比她先開口,“把小王爺給那個項鏈找出來。”
看來是真遇上事兒了,要銀子,還是大筆的銀子。
東西收在床後麵的牆裏,顏卿平時都沒有動過,因為她搬不開床。
要數銀子的時候,都是男人在家的時候讓男人搬,那時候她會瞧一眼那個匣子,東西都好好的在裏頭。
宋彪說是讓顏卿把東西找出來,還不是要他先去搬床。
等顏卿取了匣子,兩口子總算是坐在了一處。
匣子裏放了男人以前存的金子,還有她成婚時的那套頭麵,然後就是去年過年時小王爺賞的兩樣金飾。
這項鏈拿回來之後顏卿就試過一次,之後再沒有戴過,一直在這匣子裏躺著的。
宋彪問過她,“怎地不戴?不喜歡?”
當時宋彪還拿手掂了,“還挺沉。”
那時候顏卿正在數銀子,笑著瞄他一眼,“沉,壓脖子。”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再一個是顏卿覺得這項鏈實在打眼。
她戴個鐲子都打眼了,再戴這個,還能出門去見人?
他們家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戴出去還不是讓人盯上了,再招禍端流言。
況且,她平常也不愛出門,在家當然是怎麽舒適怎麽來。
那個東西,華麗精貴是有了,但跟舒適,絲毫不沾邊。
宋彪當時嗤笑一聲,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的女人想要還不一定有呢。
顏卿不接話,接著數銀子。
現在,顏卿把項鏈去出來,放在桌子上。
“到底是遇上什麽事了?”
“想接個車馬行,銀子不夠。”
宋彪說的時候還蹙著眉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得知了原因竟然是這個,顏卿真真是咬著牙想打他。
真就打了,抬手就在男人胳膊上一下。
“就這麽個事兒,做出那天塌下來的樣子,可嚇死我了。”
不僅打了,還瞪他。
“差銀子就直說,做出這樣子做甚?嚇唬人。
可是差得多?把鐲子也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