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錦繡前程各自安好
“連夫人安好啊,夫人真真是稀客,小店可是蓬蓽生輝啊。
新貨到是有,夫人想要什麽讓人來知會一聲就行了,哪還能您親自來一趟?哈哈哈哈……
還沒恭喜令郎高中,再次恭喜恭喜呐,我們也沾沾秀才老爺的光。”
堪平鎮就這麽大點兒的地方,能花得起銀子又出手闊綽的夫人太太也就那麽幾個,但凡是用心做生意的都能記得住。
連家雖然是在鄉下,但這十裏八鄉的能有幾個像連家這樣的地主鄉紳?
平日裏連家要裁做新衣都是讓仆人來知會一聲,鋪子裏的裁縫夥計就帶著時新的料子去了。
可是今兒,連夫人竟然親自來了,也是讓掌櫃的驚訝。
從掌櫃的說恭喜開始,連夫人臉上的笑容就自得了許多。
她小兒子中了秀才,自然是值得自得的大好事兒,從年前她兒子回來,這種愉悅自豪的情緒就沒有消減過。
出門誰誇了一次,她這做母親的心情就愉悅多一分。
但是,她嘴上還是謙虛謹慎的,知道收斂。
“黃掌櫃的抬愛了抬愛了,不說這個,我今兒正好來鎮上走走,便來您這看看,也進幾匹鮮亮些的料子。”
“唉唉,夫人請裏麵坐,喬兒,給連夫人上茶。
請問夫人是想給公子看,還是小姐看?”
黃掌櫃的一邊請著連夫人往後麵去,一邊詢問。
都說了是鮮亮些的顏色,自然是給年輕人的。
連家的年輕公子小姐都有,還都是夫人親生的,自然是心疼自個兒的孩子。
有了大生意上門,掌櫃的自然不會再親自接待顏卿,安排了個夥計過來。
顏卿倒是無所謂,她是買東西的,誰招呼都行。
隻是,剛才進去的連夫人,應該是也看到她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顏卿立馬自嘲之下,看到又如何?
自己跟她,跟連家並無任何瓜葛。
本來也是挑得差不多了,確定了要的東西,給了銀子讓夥計直接送回家裏去。
“原來是宋夫人大駕光臨,小的眼拙,還請您恕罪,恕罪。”
夥計根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小夫人竟然就是宋大爺的夫人。
看她之前挑選的都是一般的料子,後來才定的兩匹好些的,是以根本沒有往哪方麵想。
掌櫃的迎了連夫人進去,把宋夫人涼在了外頭,這,恐怕是已經得罪這位了吧?
顏卿不想深究夥計現在想的什麽,淡淡一笑便離開了。
她是不是宋夫人,跟她買布料有什麽關係?她又沒打算強搶。
這一次,裏麵的那位應該是對她沒有那麽大的敵意了吧?
她們也不用在一個屋簷下,自己還得想法設法的討她歡心。
最後,卻是永遠也討不到。
如今,她做她的連老夫人,自己做自己的宋夫人,再無相幹。
隻是,那人竟然中了秀才。
不一樣了。
後來顏卿又想,她也不一樣了呢,萍萍出嫁的時間也不一樣了呢,別人也有不一樣的境遇也屬正常吧。
從她做了選擇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樣了。
連夫人自然也看到了顏卿,隻是,她眼裏裝不下這個人。
她的兒子因為這個女人受的那些罪,她當母親的都記在心裏。
幸得是沒有進他們連家的門,不然還不知道要如何折騰她兒子。
她嫁了誰,好不好,都與他們連家無關。
她兒子如今中了秀才,定然是前途無量。
這期間裏,她家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碎了,都是來跟她兒子提親的。
一般人家的姑娘她可看不上,往後她兒子可是要做官的人,她必須仔細的挑一個配得上她兒子,賢良淑德的兒媳婦兒才行。
這不,她就看上了一個,是兒子同窗家的姑娘,同是書香門第不說,也是當地的豪紳家族。
今兒她就是專門來給未來兒媳婦兒挑見麵禮的,也給她兒子做幾件時新的衣裳,好穿著去兒媳婦兒家相看。
兩人各自心思按耐,並不想與之再有交集,反而是黃掌櫃的不淡定了。
送了連夫人離開之後,從喬兒那裏得知剛才的那位竟然是宋大爺的夫人,黃掌櫃的心下發慌。
這得罪了宋大爺,可要如何是好?
“這樣,一會兒你把宋夫人買的東西都送去,再加一匹花布,就這個新的,這個鮮亮的顏色,說明了是給宋夫人賠罪的。”
這兩方,不管是哪邊都不好得罪。
顏卿並不知道,等逛完了街回去之後才聽燕氏說起。
“先放著吧。”
無功不受祿,顏卿並不覺得自己被輕待,不過是買個東西,誰接待不是一樣。
等男人回來了跟他說一聲,看他怎麽說吧?
畢竟也不是看的她的麵子,是看的男人的麵子。
嗯,或許隻是畏懼。
管他的呢,就這樣吧。
又聽說就是她男人來了,已經說了工具的事兒。
“下次你男人再來,要是說能做的話,就把銀子給他,勞煩他去做了。”
“夫人千萬別這麽客氣,不過就是跑跑腿的事兒,哪裏還能得您說勞煩。”
“一碼歸一碼,要的要的。”
這些事兒上顏卿是分得清楚的,可不會以為自家裏請了人媳婦兒來,人家一家子人都得無償為他們無償奉獻。
男人晚上不定什麽時候回來,顏卿便讓萬婆子他們一起把買回來的東西都收到前頭庫房裏去。
若是要將庫房整理出來的,結果到現在還沒時間弄。
裏麵東西太多了,又重,還得男人親自來才行。
吃了晚飯顏卿讓萬婆子他們先回去。
“一會兒你們就回吧,當家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回呢。
定然是在外頭吃了回來,也不用給他準備,沒什麽事兒。”
這也不是頭一次了,萬婆子爽快的答應,跟兒媳婦兒收拾了之後就回去了。
雖說是白日長了,但入夜之後天氣還是寒涼的,顏卿也不敢讓小魚多在外頭待,入夜之後就讓劉氏抱著回房裏去了。
她自個兒在房裏等男人回來,警醒著聽前頭的動靜,怕男人又喝醉了酒。
這幾個月來男人回來晚的時候少,都是顧及著她和孩子,恐怕也拖壓了不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