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又是被嫌棄的一天
“別動別動,一動再給漏了,我來吧。”
顏卿也顧不上笑了,趕緊下床來抱了兒子給換尿布。
至於被童子尿濕了一身的男人,那就不用她管了。
這麽大的人了,讓他自己換去吧,還能跟兒子搶嗎?
看了那背對著他的小媳婦兒,有了兒子就不管他了。
換了以前,她都是顧著自己的,這時候肯定是給自己拿幹淨衣裳,再親自給自己換上,還會把髒的洗幹淨。
再瞧瞧現在,小媳婦兒就一心撲在小崽子身上,看都不看一眼他不說,反而還怕他動了,再讓小崽子漏了屎尿。
這哪裏還是一心一意為著他的小媳婦兒了,隻是小崽子的娘。
哼哼唧唧,宋彪嫌棄的看著自己一身尿的衣裳,還有兩隻空蕩蕩的手。
彷佛,他手上還有小崽子拉了屎的溫度。
“哼,怎的不見你嫌棄他一身的屎尿?”
自己不過是少洗一兩次澡,腳臭了些,她就嫌棄。
現在呢,給小崽子擦屎擦尿,就一點不嫌棄,還傻樂。
身後半天都沒有動靜,顏卿一心在兒子身上,也沒有注意到男人在什麽。
“相公,去打盆溫水來我給小魚洗洗,腰上都沾到了。”
卻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聽到男人有所動靜,顏卿疑惑回頭去看怎麽回事,結果發現男人還愣在那裏。
看著她的眼神,多少帶著幾分,嗯,幽怨。
她也知道這個形容放在男人身上不合適,但在這一刻,她就是覺得男人看她的眼神是幽怨的。
“相公,怎麽了?”
男人這樣的眼神,讓顏卿莫名的就生出點心虛來,她也不知道這點心虛是怎麽回事。
在小媳婦兒疑惑的眼神注視下,宋彪一個字兒沒說,轉身就出去了。
人都出去了,顏卿也就不去想了,起身去把要換的尿布和幹淨衣裳準備出來,放在火盆子上烤,一會兒換上才不會涼著小魚。
現在是光屁股的小魚裹在小毯子裏,不哭不鬧的,一雙圓圓的眼睛就跟著他娘轉,看得還挺起勁。
“看什麽呢?小魚,嗯?
你個小壞蛋,在爹爹身上又是尿又是拉的,是不是還挺高興?
仗著爹爹舍不得打你,就為所欲為了,嗯?”
說著,顏卿自個兒也笑了,又想起來男人剛才傻愣的模樣。
“小魚,你猜猜,你爹爹剛才是不是被你臭傻的?嗯?”
正巧,她說著這話呢,宋彪推門進來了。
背著男人跟兒子說男人傻,顏卿臉上還掛著笑意,就這麽被男人撞了個正著。
“嗬嗬嗬,相公回來了,水給我吧。”
之前的那股子心虛,又湧了上來。
顏卿強自鎮定,保持著笑容不變,向男人迎上去。
卻是得了男人輕聲一哼,錯過她直接端著水盆子放在床邊的矮凳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得,這是生氣了,要哄。
隻是這時候可沒空去哄他,先給小魚洗了臭屁屁換了幹淨衣裳吧。
顏卿做事的時候,宋彪就直挺挺的立在她邊上,一雙圓眼睛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唇也抿著。
但凡是顏卿這時候抬頭來瞧他一眼,就知道這男人不僅是氣鼓鼓,還酸溜溜。
等把小魚收拾好,放在床中間,這才得空來哄男人。
卻發現男人竟然還沒有換衣裳,還是那件濕了童子尿的衣裳穿著。
“怎的不換衣裳,這麽冷的天還不是要凍著了。”
說著,嗔男人一眼,就去櫃子裏找衣裳,從裏到外的都找了幹淨的來。
宋彪一直沒吭聲,就盯著她,看她忙碌。
現在更是低頭看著她給自己脫衣裳,夠不著,還要踮著腳。
宋彪也不彎腰,就這麽直挺挺的站著,臉都繃緊了,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抬頭覷一眼男人繃緊了的下頜,顏卿歎一口氣,墊著腳迎上去在男人長了新胡茬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相公多大的年歲,小魚才多大的年歲,還跟個孩子吃上醋了,至於的麽?”
也不是一天兩天才認識男人的了,顏卿還能不知道他這是醋壇子打翻了麽。
真是有臉,跟個孩子也較勁,仿佛不是他的兒子一般。
被媳婦兒直接拆穿,宋彪不僅是臉不紅氣不喘,還又重重的哼一聲。
“你是我媳婦兒,我還不能較勁了?
打從懷上他起,你就什麽都先緊著他,什麽時候緊過我了?”
既然小媳婦兒說他的較勁,他還就真較勁了,不白背這個鍋。
回想起來這大半年,越想宋彪越是覺得憋屈,他容易麽他?
顏卿沒想到男人還越來勁了,瞧他這氣鼓鼓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就這個,說出去都沒人信。
驢脾氣上來,就連自個兒子也不好使。
要不是因為男人一身的尿,顏卿也就抱抱他,再順順毛。
可,現在顏卿還是有些嫌棄的。
真就是宋彪想的,尿在小魚身上,顏卿這個做娘的根本不會嫌棄。
同一泡尿,尿在了宋彪身上,顏卿就嫌棄了。
嫌棄歸嫌棄,毛還是要順的。
“相公說的是,自然是相公最重要的,我這不是來緊著相公了麽。
咱們不理小魚了,讓他自個兒躺著,哭也不管他,好不好?”
“哼哼,盡會哄我,說的沒一句真話。”
哭也不管?宋彪能信?
毛沒順平,宋彪還是不配合。
不彎腰就不彎腰吧,不過就是脫個衣裳,抬兩下手的事兒,也不是沒做過,顏卿這樣安慰著自己。
拿了幹淨的要給他穿上,結果他又來事兒了。
“我也要洗,一身的尿騷味兒,嫌棄。”
背對著他的顏卿暗自翻白眼,純屬毛病。
就他自個兒能幹淨到哪兒去?還嫌棄上兒子了。
“那我去打水來?”
顏卿說著就真放了衣裳,要去端盆,她就不信這混蛋還能真讓她去。
果然,男人又哼了一聲,沉聲道:“老子讓你去了?”
顏卿手還把著盆,側回頭來狀似無辜的望著男人,裝不明白。
“相公出去該凍著呢,自然是我去的。
相公先在屋裏烤會兒火,我很快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