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初見
坐在後座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高級手工訂製的西裝,俊美的五官堅硬而冷峻,一頭栗色的頭發,細長的劉海拽拽的散落在額頭前,英氣的劍眉下,是一雙能夠誘人犯罪的眼睛,罕見的紫羅蘭色的瞳孔,宛如寶石一樣,閃著犀利的光芒。堅挺的鼻梁,削薄勻稱的嘴唇抿直著,透著一絲涼薄,皮膚帶著西方人特有的白皙。
這張臉要是去混娛樂圈,足以秒殺娛樂圈那些所謂的天王巨星了。
“下去看看”男人皺了皺眉,聲音沒帶任何情緒,卻如同猝了冰一樣,讓人聽著發寒,
司機點了點頭,跳下車上前查看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便從車窗邊向車裏的男人請示道“Boss,撞到了個女孩,人暈過去了,現在怎麽辦?”
外麵的大雨還在洶湧的下著,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把她扶到車上來吧。”
司機小心翼翼把人扶到車上,再回到駕駛座上,用眼神詢問著後麵的男人“去醫院還是回別墅?”
男人掃了一眼渾身濕透的女孩,穿著很普通,簡單的T恤配牛仔褲,麵容很稚嫩,看得出來年齡應該很小,巴掌大的小臉隻能算是清秀,但精致小巧的五官搭在一起卻格外和諧,白皙的小臉上沾著被打濕的頭發,嘴唇微微有些發白,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手臂和腿上都有明顯的擦傷,膝蓋上的褲子磨破了,傷口破了一大塊皮,在白皙光滑肌膚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礙眼。
“回別墅吧。”男人看了舒戀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淡淡道,
舒戀“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好了,其實她並沒有真的昏過去,隻是一路裝暈,然後在一個適當的時候醒來,
舒戀醒了一會兒,房間裏便走進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男人是亞倫的秘書秦譯,舒戀對他並不陌生,秦譯是個亞裔,從小在美國長大,雖然是個孤兒,但成績優異,從小便接受羅斯柴爾德家族資助,而他也沒讓人失望,能力出眾,心思縝密,秦譯跟著亞倫很多年了,在亞倫還隻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少爺的時候就已經跟著他了,相比於其他人,亞倫顯然很信任他。
“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秦譯用英語禮貌地問候了一句,隻是他整張臉麵無表情,沒有看出絲毫關心,反而像是執行公務,
女孩看著他,手指似是下意識攥緊了床單,素淨白皙的小臉帶著些許警惕和防備,:“你是誰?這裏是哪裏?”女孩聲音很好聽,隻是聲線有些清冷,
聽到舒戀說了兩句中文了,秦譯也不驚訝,似乎從長相便看出她是Z國人,隻是把語言轉化成熟練的中文,他雖然在M國長大的,中文卻說的相當好:“這裏是我老板的別墅,晚上我老板的車不小心撞到你了,便把你帶回來了。”秦譯說完便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的反應,
女孩“哦”了一聲,低頭視線落在打著石膏的腿上,她垂下眼瞼,秦譯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隻是看她低著頭的樣子,可憐兮兮的,莫名透著一股失落,他想了想說“你的腿沒事,半個月便可以恢複了。”
“這是我老板給的一點補償,”秦譯拿出一張支票放在舒戀床邊,“接下來你要是願意,可以在這養好傷再離開,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讓司機送你回去,不過醫生說你的腿現在最好不要走動。”
舒戀看了一眼,支票上麵是五十萬金額,她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五十萬對於亞倫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小零錢,但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款了,她要是拒絕,反而容易讓人懷疑她接近亞倫別有居心 ,雖然現在也不見得就不懷疑,
“支票給她了?有沒有什麽異常?”亞倫坐在偌大的辦公室,後背懶懶靠在辦公椅上,手裏拿著一根高端定製的黑色鋼筆隨意轉著,加上那張逆天顏值,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慵懶的貴族氣質,隻是那雙紫色眼睛裏偶爾透出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秦譯仍然沒什麽表情,筆直站立,神態恭敬地匯報
“反應很平靜,沒有什麽異常,如果說非要有異常的話,那就是情緒太平靜了,除了一開始在陌生環境下醒來情況下肢體動作有些緊張外,全程都很平靜了。”
見亞倫沒有說話的意思,他繼續說道:“一個人的情緒,無論藏的有多深,多多少少都會從語言、神態和肢體動作透露出一絲半點,她這種情況有兩種:一是通過特殊訓練,隱藏情緒和偽裝能力非常強,二是她完全沒有偽裝,隻是心理素質過硬,對陌生環境適應能力比普通人強。”
“偽裝能力嗎?……”亞倫停下指間轉筆的動作,抬眼透過辦公室的玻璃望向外麵的城市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兩天舒戀都沒有見到亞倫這個別墅的主人,她也不著急,在保姆的照料下,悠閑地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見到亞倫是在第三天晚上,
亞倫這段時間很忙,回到別墅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自從老爺子去世,家族沒有多少人是真正服他的,那些老狐狸雖然表麵上對他客客氣氣的,但背地裏卻一個個小動作不斷。
平日別墅裏除了幾個傭人和舒戀,便隻有一隻藏贅,偶爾會見到秦譯也都是來去匆匆,基本上的交談也隻限於打個招呼而已,亞倫進門後,見廚房的燈還亮著,便往廚房那邊走去,女孩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頭上紮著一個簡單的馬尾辮,素淨的小臉上一塵不染,小小的身影在廚房不停的忙碌,打雞蛋、燒水、下麵,她腿上還打著石膏,所以全程都靠單腳蹦的,一通兵荒馬亂,
亞倫倚靠在門上看了許久,最後忍不住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從那些老家夥身上受到的鬱悶在這一刻奇跡般消散了,廚房裏的人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朝他望過來,
舒戀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先是一怔,隨即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情緒,隻是身體依然僵硬,恍如隔世,腦海裏如電影放映一樣出現了前世的一幕幕,
“讓我成為你能依靠的肩膀好不好?試著全心全意信任我,在我麵前你可以軟弱,可以哭鬧,可以毫不掩飾。”當我相信你,甚至為了你斬斷自己翅膀的時候,你卻狠狠地給了我一刀
“如果可以,我不要我的權勢地位,你拋棄你的殺手身份,我們就做一對普普通通的戀人,我賺錢養家,你負責帶孩子,雖然可能會枯燥乏味,但我會盡我所能去愛你。”
“作為一個殺手,從你對目標動情那一刻,你就注定輸了”那是男人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女人慘白的臉色僵硬站著,眼裏沒有一絲憐惜,隻是帶著嘲弄,往日的溫情蕩然無存,他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陌生而冷酷,讓舒戀都懷疑這三年的戀情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歡樂而旖旎的夢。
舒戀捏緊手裏的筷子,拚命壓住心裏對這張臉的厭惡和恨意,而亞倫清楚的捕捉到舒戀剛剛那一秒的怔愣,他勾了勾嘴角,習以為然,他很清楚這張臉對於女人的吸引力。
舒戀幾秒鍾便把情緒調整過來了,“你是誰?”聲音有些清冷,帶著些疏離和防備,
亞倫挑了挑眉:“你住在這裏這麽多天,難道不該關心一下這裏主人是誰嗎?”
“哦,原來是你啊,你撞人那麽多天難道不該關心一下病人的情況嗎?”舒戀反問,
“現在關心也不晚啊,”亞倫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她麵前停下,眼睛含笑,語氣帶著曖昧,
“哦,幫我麵端到飯桌上吧,我腳不方便。”舒戀也不客氣,理所應當的使喚,亞倫順著眼看過去,那是一碗及其簡單的荷包蛋麵,放了幾根孤苦伶仃的青菜,最上麵放著一個荷包蛋。
“還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麽明目張膽的指使我呢。”亞倫眯了眯眼睛,
“男人嘛,要敢於承擔自己的責任。”舒戀晃了晃那條打著石膏的腿,提醒他自己這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
亞倫氣笑了,不過他沒在說話,而是把那碗麵端到飯桌上,接下來倆人都沒說話,舒戀安安靜靜的吃著麵,亞倫也不離開,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吃,看到一半的時候他竟然覺得這碗簡單到有點寒酸,甚至他平時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麵變有那麽一點可口,於是他開口道“你在別人家煮東西,都不邀請主人家一起吃嗎?”
女孩連頭都沒抬,“不好意思,我隻煮了我自己的。”雖然這麽說,語氣卻很坦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然後等女孩吃碗完麵,她就蹦著一條腿到洗碗池三兩下把碗洗了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後又蹦噠著出了廚房,走出廚房好幾步,她才頓了頓,似乎這才想起廚房裏還有個人,於是她轉身,對著亞倫露出一個淺笑,“喂,晚安!”
亞倫眯著眼睛看蹦進客房的身影,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