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五世之葛

  “不想死，就給我乖乖的待在王府。”


  “我不怕死！”


  “你不怕死？那你家人呢？你族人呢？想要他們陪你一起死……是嗎？”


  見她臉被嚇得煞白，也沒有半句話要說，便熄了燈：“早些休息。”


  同床異夢，就這樣過去了半年。


  方蕤的溫柔以待，讓程月漸漸敞開心扉，對他……有了好感。


  初春三月，天朗氣清之日，宣判程月懷有身孕，足二月有餘。然……他卻乘此機會，分房數月後，娶了側妃。


  同年六月，又娶了妾。


  正是應了“妻妾成群”那句古話。


  果然……男人的鬼話，都不可信。


  無心參與妻妾之間的鬥爭，卻還是被卷了進去。落得個心身寂滅。


  被人栽贓陷害，傳言腹中孩兒另有其人。


  他聽信謠言，覺得程月有辱他的麵。一氣之下，將其關進了大牢。斷言……永不相見。


  米糧水，皆不給，任由她自生自滅。


  側妃對此處決，很不滿意。大搖大擺跑進牢房裏，先是冷嘲熱諷，後是上刑。


  程月自來到王府後，體質變得很差，挨不過兩鞭，就暈了過去。


  冷水潑醒，上夾棍，睡釘床。


  守在牢房外的獄卒，總是能聽見裏麵傳出來，駭人的淒慘叫聲。


  方蕤睹物思人，想起，並去找她時，發現程月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樣。可以達到麵目全非，慘不忍睹的地步。


  整個身體，被浸泡在血水裏。腳踝手肘部分，肉眼都能看見森森白骨。


  “程月！”將她從水裏抱出，緊緊攬在懷裏。此刻，他多麽希望，能給她帶來一點溫暖。


  程月最終死在了他的懷裏，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第二世，他為父，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靠種植蔬菜水果來養家糊口，日子過得清談平靜。


  她為女，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見過母親。


  每遇趕農集的日子，懂事的她，都會隨父親一大早起身，現采現摘兩大框水果蔬菜去集市上買。


  返家途中，隻因女兒想吃糖葫蘆，兩人就此別過。


  女兒被拐走，後被賣到大富人家做丫鬟。


  女孩不甘心受人打罵，連夜逃走。


  最終餓死在了江畔旁的雜草堆裏。


  第三世，她為姐，是待選王妃。他為弟，是振國將軍。


  兩人陰差陽錯下，一同赴戰場。弟被人陷害，城破牆倒，戰死沙場。姐被人侮辱，吊死在了野外的一顆大樹下。


  村民一度認為，這是不祥之兆，便找來法師布五行法葬。


  五行法葬，是一個滅絕人道的葬。


  首先，用染了雞血的繩，手腳各纏繞七圈，用鐮刀割去她的舌頭，用虎鉗拔去她的牙齒，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


  其次用茨木削成針型，插在她的十指之上，隨後連人帶樹一起焚燒。


  最後拿一個金罐子，將她的骨灰裝進去，放在河底沉一天一夜，最終下葬於法師親點的風水寶地。


  第四世，他為叔，她為侄，最後雙雙殉葬。


  第五世，他和她，沒有任何親屬關係，卻還是等不到雙宿雙歸的一天。她被病魔帶走了性命。


  殞命之後，靈魂被一分為二。


  靈留下做了起靈師，魂投胎，在靈台，重組靈魂，從新做人。


  前五世，耗盡了所有運氣，也沒能走到一起。這一世，方銳立下重誓，決不會再讓程玉，走前幾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