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去蓬萊
直到天邊紅日初升,金原內的空氣並沒有受到影響,況且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山巒疊翠的山穀中,隱約中有雲雀的脆啼。
白清歡緩緩抬起頭,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洞口,這一夜她的心情很亂,憤怒、傷心、懊悔、無奈……諸如此類的情緒在胸口翻湧不定,最終化為釋然。
她慢慢走到洞口,坐在洞口吹風的紫衣感覺到她的靠近,沒有動彈,眼神掠過一絲複雜,心中猜測女人會說些什麽。
“我們現在去哪?”
紫衣有些怔怔,因為他坐著,女子站著,反而成了他看女子的側臉,有些不習慣,他站起身來。
“去哪都行!”他的聲音有些開心,白清歡心中掠過奇怪的感覺。
“回庾城?”
“不行!”紫衣立刻開口反對。
白清歡抬眼看他,臉上的麵具昨夜被紫衣去了,所以此時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微微挑眉,就差寫著’不是說了哪都行?’
“除了回庾城,去哪都行!”紫衣撇了撇嘴,開玩笑,回庾城跟那麽一堆人一起,他可不樂意。
白清歡不知道他打的小算盤,“可是不回庾城他們會擔心我們的安危。”她耐著性子說,尤其是她還擔憂巫金,昨夜她和那黑霧對上,不知道有沒有勝過。
“那好辦,傳個信就好了啊!”紫衣在空中淩空寫了幾個字,那字體懸浮於空中,與寫在紙上無異,然後打了一個響指,那字體化作虛影向著庾城方向飛去。
“好了。”紫衣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白清歡點了點頭。
“所以少主大人,你想好我們去哪了嗎?”
“去蓬萊吧,不是說阿奴去了蓬萊仙山嗎?”紫衣興致勃勃的說。
白清歡卻倏爾抬眼,瞳孔微微睜大,心中劇烈的震動。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說了我和那家夥公用這具身子,所以你們之前說的話我能聽見!”紫衣衝白清歡眨了眨眼,一副狡黠的模樣。
但他哪裏知道,白清歡哪裏是因為這個緣故驚訝的,真正讓她震顫的是,眼前的人為什麽會知道芒城客棧的老板娘叫’阿奴’?
信裏沒有提到,小夥計也一直是以老板娘稱呼的,當初阿奴自曝身份是為了祭天玄陣,當時在的隻有他們幾個人,魔族少主是何從得知的?白清歡隻覺得撲朔迷離。
她不覺得作為芒城後人,阿奴會與魔族交好,所以….……
她點了點頭,這個少主真是個神奇的存在,關於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隻能慢慢看了。
“好,那我們就去蓬萊仙山了。”
“你的魔力能使得出來嗎?”白清歡想到這裏的天地法則開口問道,她在之前離開金原的時候,實力已然金丹期,因為庾城是金原聯通外界的入口,如果說在那裏元力魔力被壓製,再往裏就徹底使不出了。
“不用魔力。”紫衣笑了一下,然後眼神微動,下一瞬磅礴的力量從他的體內隱隱透出。
好的……至尊期……熟悉的配方,白清歡聳了聳肩,不過也沒什麽她的實力也極為可觀,已是金丹後期,當然金丹與至尊雲泥之別,但是金丹八期的高手,在整個金原絕對是高手之列。
“不過……蓬萊仙山在哪?”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傳聞中的地方,她也沒去過,眼前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少主能知道嗎?
“應該在金原極東吧。蓬萊鎮不是在那嗎?”紫衣想了想說。
好家夥,還真知道啊。
“好,那少主,我們禦劍而行?”白清歡召喚出清風,卻被紫衣製止了。
“你忘了,這裏是金原誒!”
白清歡一怔,確實,這裏是金原,無法再禦劍了。
“那我們……”
話音未落就感覺到男人的手臂直接攬住她的纖腰,下一瞬眼前一閃,他們就從山洞躍上了山崖頂,這個速度,是她的千影步也望塵莫及的。
她微微張口,“少主….……所以我們就這麽去?”
男人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麽,白清歡這才呼了一口氣,幸好他不是真的要這樣飛著去,絲毫沒意識到男人的大掌還橫在她的腰間。
“不然,我想不到別的更快的方式了。”
男人的話讓女子猛的一噎,好吧,真是個難以被說服的理由啊!
“可是這樣你不會累嗎?”
“不會啊!”
最後白清歡還是沒說服男人,被他帶著趕往蓬萊鎮,有一說一,她覺得她的腳都沒落過地,真覺得他們像是去奔命的。
另一邊庾城中。
“少主的消息!”魔侍第一時間感受到破空的聲音,伸手一接,然後淩空一抹,一排金色的字出現在空中,字如其人,桀驁不馴。
“我與左護法有要事先行離開,諸君可以繼續探查,也可以先行離開,我們不日再聚。”紫衣以韓若風的口吻寫的,倒是沒什麽蹊蹺。
“看來是我們想多了。”白鷹舒了一口氣,從昨夜到正午,大家的心都揪著。
巫金的臉色也終於緩和了一些,不過眉頭還皺著,昨天的猜測讓她心中不安。
他們商量了一番後,白鷹紫姬他們的法老主要還要對抗其他族的勢力,所以要先離開,血煞留下,戚美人也先回去。所以一下子隻剩巫金和血煞了,魔侍自然是不走的。
他們也有辦法追蹤到少主,當然,是在紫衣願意被他們找到的情況下。若是不願,他們自是束手無策的。
巫金不走是擔憂小美人,其實隻要白清歡吹響她的本命骨哨她就可以定位她的位置,從而找到她。
紫衣的速度太快了,白清歡覺得周圍的風景掠過的感覺像高等倍速播放似的,全是殘影,晃的她頭暈,最後她幹脆閉上了眼睛,反正男人也不需要她自己飛。
男人抱的太緊了,但是橫在她腰間的位置剛好,不會勒疼她,這人太驚世駭俗,她怕她說腰疼會被打橫抱。
一日之後,白清歡感覺到腳落地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