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惦記著的人
陶跡被彈劾的事情，他的夫人林氏也早就知道了，她也想到了他不能升官，她覺得這樣真的挺好的，做尚書令真的是有些為難老爺了，如今就挺好的。殿上發生的事情，她現在還不知道。所以，看到他這麽早就回來了，她有些奇怪的問道：“老爺，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陶跡一臉後怕的把今天殿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
“承恩侯這麽做，與他自己有何好處？”
陶跡想了一下，然後認真的回道：“沒有什麽好處。”然後，他又道：“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林氏給他拿來了衣裳，道：“也是，正好你好好休息幾天，我看你又有白頭發了。”
陶跡看著妻子，點了點頭，他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這些事情林氏並未與府裏其他人說，不過這種事情現在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了。所以，少夫人徐氏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徐氏聽後也是唉聲歎氣的，不過被罰的畢竟是她的公公，她也不好過去說什麽。
“這承恩侯真是越發的.……不著調了。”她身旁的於嬤嬤道。
徐氏認真的點了點頭，這話是一點兒沒錯。
“少夫人，二小姐來了。”
那丫鬟說完之後，很快就見一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進來了，端的是明眸皓齒，光**人。
“大嫂。”她笑著跟徐氏問好。
“蕊兒，你這是要出去？”
陶家有一位公子，兩位小姐，大小姐陶瑞雪已經出嫁，這是二小姐陶蕊。
“嗯，我們已經和寧心姐約好了，今天要去她家。”
她口中的寧心，乃是燕國公府的小姐燕寧心。
“除了你，還有誰會去？”
“雲表姐和悠然。”
林雅雲倒是沒什麽，那是她舅舅家的表姐，不過，俞悠然可是俞奕珩的女兒。想了一下，她也沒有說什麽。朝堂上的，那都是大人的事兒，跟他們這些孩子沒什麽太大的關係，至少現在沒有。
“好，我馬上讓人去給你備車。待會兒，我會跟娘說的。”
“謝謝大嫂。”陶蕊欣喜的說道。
“對了，你要帶誰過去？”
“帶初一。”
“記得不要回來的太晚。”徐氏叮囑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大嫂，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徐氏用帕子捂住了嘴，裝作思考的樣子。見她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徐氏笑出了聲，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謝謝大嫂，我走了。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陶蕊走後，於嬤嬤笑道：“二小姐果真還是個孩子，還拿好吃的來哄人。”
聽了這話，其他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少夫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小茜進來說道。
“走吧，我跟你們一起過去。”
她過去主院的時候，陶蕊已經坐車出發了。
在陶跡用飯的時候，徐氏將陶蕊去燕國公府的事情告訴了林氏。
聽她說起燕國公府，林氏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這燕國公府的二公子，還沒有婚配吧？”
徐氏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燕國公府如今隻大公子一人已成親。
雖然俞奕珩是燕國公府的姑爺，不過，如果他們能與燕國公府成為兒女親家倒也不錯。
看林氏的模樣，徐氏很快便明白了她在想些什麽。雖說，這燕國公府確實是個好人家。但是，人家可是有兩位表小姐的。而且，其中一個在府中住了，已經快要八年了。那可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怕是輪不到他們家了。且，陶蕊看起來也不是很喜歡那位二公子。
“等她回來，你去打聽打聽。這些女兒家的事情，她願意跟你說的。”
“知道了，娘。”
林氏對著她慈愛一笑，“好了，你回去吧。”
這惦記著燕國公府二公子的，可不隻有林氏一個人。
這不，莫喬芯回娘家的時候，就被‘特意’來看望母親的舅母張氏給攔了下來。幸虧她大伯家沒有適齡的姑娘，否則，她大伯母也得來這裏念叨她。
“小月也嫁進國公府，你也能照顧她，她也不會給你惹麻煩，這多好啊。你說，若是嫁進去個不懂事兒的，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對不對？”
她是真想說，她嫁的人是燕寧皓，又不是要為他納妾，她管她懂不懂事兒呢。不過，話當然是不能這麽說的了。
“這事兒，是國公爺和夫人說了算的，再不濟，也還有二叔、二嬸在，我哪裏插得上嘴啊。”她一臉為難的說道。
“怎麽，他們難道真想要那個.……”大概是想到莫喬芯如今也是那人的表嫂，她並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寄居在府上的姑娘，嫁給二公子。”
張氏說寄居其實是沒有錯的，這燕國公府一共有兩位公子、兩位小姐，均是國公夫人所出。這兩位小姐，人長的漂亮又有才華，這家世又好，京中的貴公子，讓他們隨便挑都沒有問題。
長女嫁給了狀元郎俞奕珩，當年也是京中流傳的一段佳話。這次女出嫁，卻比長女更讓人印象深刻。當年，放著京城那麽多豪門公子，青年才子她不要，一心要跟著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走，當年可是讓不少的人傷了心。
不過這遠嫁實在不是什麽好事，因為你不知道那人家中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這不，八年前的冬月，她母女二人就回到了國公府，除了隨行的一個老仆再也沒有其他人了。而且據說，那二小姐回府的時候就已經瘋了。
雖然，並沒有人去查證什麽。不過張氏卻也聽說，似乎是那人的仇家找上了門，把人給殺了，她因為受不了刺激，所以才發了瘋。雖那發瘋的燕二小姐並沒有出現在外麵過，不過到現在，每月都還有太醫進出燕國公府，想來應該是還沒有治好。
就算國公夫婦心疼自己的女兒，心疼外孫女，但是也不能這麽對自己的孫子，讓他娶那麽一個人啊。
莫喬芯沒有說什麽，她跟那孩子也住在一起了這麽長時間，那孩子可比她這個表妹要聽話多了，且她還與她同姓，她倒是覺得她嫁給燕寧時也挺好。況且就算不是她，他們也還有個俞姓表妹，是怎麽著也輪不到他們家的。
“舅母也不逼你，你回去跟你那二嬸打聽打聽，這總成了吧？”
看著她娘不停地在給她使眼色，她總算沒有再說拒絕的話。
張氏走後，她娘柳氏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你也不用刻意去打聽，等著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你舅母自然也就沒有什麽話說了。”
“我明白。”
然後柳氏又開始打量她的肚子，他們二人都已經成親一年有餘了，她這肚子還沒有動靜，她是真的著急啊。
“娘，太醫都說了，不用著急，您就別擔心了。”
“太醫真這麽說的？”柳氏問道。
太醫確實是這麽說的，她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騙她娘。
“世子夫人，她也沒說什麽嗎？”柳氏問道。
“沒有。”
“真的什麽都沒有說嗎？我是你親娘，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啊。”當年她因為成親一年都沒有懷孕，可是被老夫人好一頓折騰呢，她實在是不願看到自己的女兒也受那種罪。
莫喬芯拉著她娘的手，認真說道：“真的，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沒有催過我們。您要是不信，就把夏荷叫進來問問。”
“沒說什麽就好。”
隨後她又小聲的問道：“那位，還沒好呢？”
莫喬芯搖了搖頭，那位小姑姑，當真是漂亮極了，就是……真是可惜了。
柳氏也跟著歎息了一聲，那人當真是可惜了。
陶家的馬車，此時也到了燕國公府門前。
對於燕國公府，陶蕊也並不陌生，而且燕寧心也已經安排了丫鬟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蕊小姐，您今天又是最後一個到的。”織夏打趣她道。
“我家要是住的近了，我一定也能早到的。”陶蕊認真說道。
“那次，您到雅雲小姐家裏去住，連帶著雅雲小姐也來晚了呢。”織夏補充道。
陶蕊看了初一一眼，還有這種事情，她怎麽忘記了呢？
對於自家小姐睡的早，起的晚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麽值得炫耀的。為了避免自家小姐接下來會胡亂保證什麽，初一立刻轉移了話題。
“織夏姐姐，你這個荷包真好看，這是你自己繡的嗎？”
那荷包上繡的是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顏色搭配的極好，針腳細膩，確實不錯。
織夏笑道：“嗯，這是我自己繡的。你要是覺得好看，待會兒去我那裏，你去描個樣子。”
“好啊，謝謝織夏姐姐。”
陶蕊對她二人說的這些不感興趣，她明明繡的不好，她娘還每天都要逼她做，所以她一點兒都不喜歡刺繡。
“小姐，回去讓繡玉姐姐給你也繡一個，好不好？”初一道。
陶蕊立刻眉開眼笑了，她對著初一認真叮囑道：“那你待會兒可得好好描。”
“你放心，我會在一旁看著她的，一定會讓她好好描的。”
織夏在初一耳邊道：“蕊小姐，可真好哄啊。”
初一認真的點了點頭，夫人也經常這麽說。
燕國公府，他們已經來過許多次了。但是，如果沒有人領著初一還是會迷路的。初一其實不太喜歡這麽大的宅子，她覺得陶家的那宅子就已經很好了。像燕國公府這樣的，有好幾個院子的，實在是太麻煩了。
路上，他們碰到了不少的丫鬟婆子，也都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到了雨心閣門口，已經隱約聽到裏麵的笑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