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私鹽橫行
無休止的鬧劇加上程徹暗中轉移了無辜的人，導致四閣狗咬狗的場麵越來越多。
在利益麵前，他們可以沆瀣一氣對付程徹。在他們沒有威脅時，就會變成一盤散沙相互纏鬥。
這樣的局麵無疑威脅到了上層人利益，他示意了下麵的人將程徹請出麵鎮壓，隻有這樣，恢複秩序的四閣才有利可圖。
程徹卻不予理會，整日遊山玩水，實則將問題都搬到暗處處理，而幫忙處理的就是他從暗中帶出來的人。
“你說他們多久會鬆口？”步梨看著再次勸說依舊無功而返的四閣人員離去，慢悠悠走上前詢問。
程徹將吊好的魚放入籮筐中：“不著急，他們貪得無厭，一時半會兒鬆不了口。”
因為利益分布不均，內鬥的場麵格外激烈，而程徹又放任不管，豺狼們死咬著一塊肉不鬆口，領頭的狼也無可奈何，一時陷入僵局。
這天，程徹照常帶著家人去河邊釣魚，一位穿著常服的太監突然出現，打破了長久的寧靜。
“怎麽了？”程徹並未看他一眼，盯著遠處的浮漂，見它不斷下沉，快速將其拉起，是一條肥美的青魚，一身誘人的肌理。
“大人，陛下傳你入宮一見！”太監一臉笑意，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而低視程徹。
他深知程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存在。
對於這種貴人，他必須盡力服侍好，像他這種從醃臢地方爬出來的人，慣會此道。
“有具體說什麽事情嗎？”程徹沒有二次甩出魚鉤，目光變得正經轉頭詢問。
“奴才不知！”太監低頭，遞上披風緊隨其後。
程徹沒有立刻回宮，而是去找涼亭裏的妻兒，與她說了這件事，才騎著戰馬飛馳而去。
太監跟在身後，也不遜色，騎著馬緊隨其後，隻是額頭不斷冒出的汗，昭示著他的吃力。
等人走後，步梨對於這裏沒了興趣，畢竟她對釣魚興趣不大，轉身帶著孩子回了京都。
到了都城，沒回家，直接奔酒樓而去。
在那裏，收到邀約的楊酒兒、林墨兩人早已等候，並且還吃了點東西。
“你這速度也太慢了，再不來我都要睡著了。”
等人進屋，楊酒兒忍不住吐槽，隻是朋友之間的調侃，步梨做個鬼臉，將披風遞給服侍的人，三人相視一笑。
“我說你這日子愈發悠閑了，聽顏憫之說前朝又參奏你們不做正事，整日就知道遊山玩水，要罷免你們官職呢！”
楊酒兒想起顏憫之提到此事時惡狠狠的表情，就忍不住發笑。
他們私下裏都知道遊山玩水的目的是什麽，這話自然也是調侃。
步梨冷笑道：“一塊肉不夠分，自然需要別人來幫忙分，你看我很閑的樣子嗎？”
楊酒兒聳肩，決定不再說這個無聊的話題，將一粒花生放在嘴裏。
“嗯！這鹽不夠味兒啊！澀的厲害。”
林墨見此，也嚐了一顆，花生是新鮮出土的，其味美不用多說，可鹽澀、將美味生生糟踐了。
步梨看著二人像是在打啞謎，也跟著上前吃，雖然澀不是鹽的問題，是火候的問題。
可這是京都有名的飯齋，不可能出此錯誤，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說說吧，為什麽糟踐糧食？”她坐下來，用審問的目光看著兩人。
林墨失笑：“果然瞞不住將軍。”
楊酒兒撅嘴：“你真是無趣，腦子怎麽長這麽聰明？一定是過期鹽吃多了！”
“誒誒誒！說歸說、鬧歸鬧，千萬不能人身攻擊啊！”兩人開啟日常鬥嘴，給乏味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樂趣。
“好了，說正經的。剛剛我和林墨無意聽見鹽有問題，而且就與這‘澀’有關。”
楊酒兒不和她吵鬧，開始說正事。
步梨一下子就明白了，看著桌上故意被炒澀的幾顆花生，大腦飛速旋轉。
林墨在一旁補充：“本來我倆隻是隨便聽聽，並沒有放在心裏，可後麵發現並非如此。”
就在一炷香之前，二人來到飯齋，偶遇了一位外地趕路的商人，躲在暗處販賣一把粗粒的鹽來換取盤纏。
兩人眼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官鹽。
“陛下知道這件事情嗎？”茲事體大，有人販賣私鹽謀取暴利，可比四閣動亂問題大多了。
“不清楚，他這幾日很忙，我猜他應該也知道了。”有問題的鹽都出現在京都了，他這個皇帝還不知道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步梨聯想出顏憫之剛剛急忙叫走程徹的同意，心裏愈發凝重。
“今日就先聊到這裏，我先進宮一趟。”
因為這件事情，三人也沒了聚會的心思，林墨點頭先回去，另外兩人一起回宮，在路上聊了許久。
等到了禦書房，步梨果然猜對了兩人討論的事情，就是私鹽。
“陛下是如何知道的？”步梨有些好奇，因為此前一直沒有風聲，或許告訴顏憫之那人是關鍵突破口。
“沒有什麽可問的價值，隻是在當地，目睹了這一切憤慨而上報了這件事情。”
說到這裏，顏憫之表情難看，四閣出問題，他像是丟了一隻臂膀，在很多事情上都變得十分被動。
步梨也不再多問，轉而詢問：“陛下需要我們做什麽？”
她相信顏憫之絕不隻是叫她們來閑談而已,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你倆是朕現在最信任的人，這件事情牽扯一定很廣，別人朕不放心，打算讓你倆一起去完成，可是、譯兒朕不放心，就程徹你去吧！”
所以顏憫之一開始隻叫了程徹一人前往皇宮，卻不想步梨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知道了。
“不行，我要跟著一起，我們是夫妻，最有默契，到了那個地方，強龍不壓地頭蛇，隻有完美的配合，才能一起完成任務。”
私鹽的售賣已經猖獗到無所顧忌的地步，那裏絕對亂成一團亂麻，她不會讓程徹一個人去冒險。
“朕知道攔不住你，罷了、隨你好了，隻是孩子怎麽辦？不可能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