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爭論不休
步梨說著說著就斷了，程徹正聽的津津有味，很是難受。
“你繼續說，處理的事情我們一會兒再談。”
“說什麽？”
該說的她都說了，更多的內容，以她們的默契，他應該知道怎麽完善。
“什麽是精簡機構？”程徹確實一步看三步對待她的想法，唯獨最後這個沒弄明白。
步梨一愣，想起來還有代溝，就把這詞仔細解釋了一番。
“夫人果然是個無底的寶藏，”程徹將人一把擁入懷中，埋在她的發間享受難得的平靜。
步梨柔和了眉眼，輕輕撫摸他的發絲。
“如果感覺到累就回來，我和孩子永遠在你身後，隻要你回頭便能看見。”
燭火映照下，將她的睫毛顯得又長又濃，一雙眸子似黑夜裏的明月，一眼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程徹笑了，他很開心，這一刻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再苦再累，隻要回來什麽都消散了。
“這是個大工程，明日先找陛下商議一下，你要跟著一起嗎？”
自從上次之後，步梨很少參與早朝，更多時候都是請假，加之顏國近來安靜，並沒有人在這事上做文章。
如果她這次跟著去的話，能大大提高這個想法的可靠性，畢竟想法是她提出來的，由她來解釋最好不過。
“我明日有事，就不陪你了。我要說的也就隻有這些，相信你能說明白，不過此行怕是不順利。”
程徹點頭，他何嚐不明白，朝中大臣有些牽連其中，他的這個法子直接威脅了他們的利益，必定會想千萬個法子來阻止他。
這樣一來，他們也能得到一個好處，誰站出來阻止，誰就有可能是奸臣。
翌日一早，程徹決定先找顏憫之商議。
這件事太重大，牽連甚廣，隻有先通氣、才不會讓他們的立場變得被動。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顏憫之蹙眉。
先皇在位時，他對四閣很了解，也知道它的弊端是什麽，一力扛起。
如今重心轉移到朝堂上，忙的昏天黑地。至於四閣、出於對好友的放心，他也是從頭一直在一起走過來的人，就把它放心交給他了，現在他對四閣了解不多。
“是我的錯，沒有及時處理，才導致了爛根蔓延，不過有了精簡機構這個計劃，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程徹很自責，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能搞定，如今爆出這麽大個麻煩，他是主要責任。
“事到如今，誰錯誰對已經不重要了，就按照你說的做吧，一會兒在朝會上我會全力支持你。”
顏憫之暫時也沒想法，一來四閣他現在隻了解大概，暗中細節並不清楚，二來他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再一次相信程徹是唯一的選擇。
朝堂上，程徹按照私下裏說的，把計劃說出來。
“各位愛卿怎麽看？”顏憫之不好明目張膽偏向他，先假裝詢問眾人意見。
眾人本就在竊竊私語，顏憫之給了個正大光明說出來的機會，怎麽可能不抓住。
“陛下。臣以為此事欠妥，這招新本是件好事，但也意味著混入內奸十分容易！”
至於精簡機構的事情，他是絕口不提。
有人站出來反駁，就像拉住了蜘蛛的尾絲，隨著拉出來一群人。
程徹想過有人反駁，卻沒想過朝堂大半人都站出來。
很顯然，顏憫之也沒有料到，坐在龍椅上發愣，大腦開始飛速旋轉。
這些人不一定都是參與貪汙的，但因為利益牽連，迫使他們不得不站在程徹的對立麵。
有點意思，這事情不能簡單了了。
“諸位可有想過，不能在其位謀其事，跟蛀蟲有什麽分別？至於內奸一事，每個新人都認真調查便可，再者誰又能確定如今的四閣中有人沒被策反？”
這無疑是顆定時炸彈，從內裏開始腐爛，讓步梨不得不痛下決定整改四閣。
程徹與她心有靈犀，想法也是一樣的。
他的話不無道理，但耐不住有人裝聽不懂。
“陛下，此事還須從長計議，要知道一個部門換血就是一場腥風血雨，帶來的後果是我們承受不起的！”
一群人反駁的更加強橫了，似乎顏憫之要是同意，他們就罷官不幹了。
他們態度如此強硬，對於顏憫之來說不算是件壞事。
由此牽出來的人和事，這一次就一並解決了，不然鏟除一部分又留下源頭，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程徹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些年四閣損失慘重，早該招新人，若等人員用盡再招就晚了。”
顏憫之要保住程徹的立場，這次一點便宜都占不到，下次再提就難了。
滿朝文武沉默不語，他們自然不想也不願意招新，從新賄賂一個人極其麻煩。
另外新人中不乏有骨氣的，到時候不僅僅賄賂不了還有可能反咬一口。
可把這個提議全部否決，陛下今日怕是不能輕易放他們走了。
“陛下，這招新一事完全可以從四閣自己培養的裏麵挑選，何必大動幹戈！”
反對的聲音少了許多，畢竟有部分隻是參與利益，沒跟著摻和四閣的事情。
顏憫之聽明白他的意思，精簡機構就別想了，招新人還得招少數，缺失人才的位置，由內部自己消化，倒是個好打算。
這位站出來提議的大臣毫不懷疑自己被顏憫之惦記了，但總要有人出來說，否則很被動，而且沒把柄在他們手裏，他說的更加肆無忌憚。
“這事就先到這裏吧，容後再議！”
顏憫之見好就收，再討論也沒有意義，無非就是你推我攘。
程徹除了一開始和大臣們唇槍舌戰外，後麵基本沒說話，他比顏憫之更早意識到問題在哪兒，既然多說無益，就沒必要浪費口水。
與此同時，步梨約著楊酒兒幾個小閨蜜相聚在一起玩耍。
閑聊之時，她提起了四閣改革一事。
“前朝之事，我們能討論嗎？”林墨有些遲疑，這可是機密，她一個女子怎麽能聽得？
步梨噗嗤一笑：“無事！你當成八卦聽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