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卑賤身份
步梨送走大夫後,回頭便看見窗前落寞的林墨,心裏不是滋味。
她一心治好她,可結果總是不如意,揭開傷疤卻告訴她沒辦法治好,何其殘忍。
她心裏開始自責,一開始的決定真的對嗎?林墨看起來還沒有一開始樂觀。
“將軍,接下來怎麽辦?京都上下的大夫都尋來了,如果還需要尋,就得出去了,可是陛下哪裏怎麽辦?”
他們暫時不便離開京都,等那件事情結束才行,可陛下不一定在乎這件小事。
步梨看著他,突然笑了。
“你說的有道理!”她怎麽傻兮兮的,放著藥王穀的不找,費心費力找其他大夫做什麽?
“我知你對陛下有誤解,但跟了我,心裏的揭諦通通放下!”她說完離開,準備把這件好事告訴步梨。
黑衣人站在原地歎口氣,他之前習慣了,今後不會了。
“林墨,你為何不去求皇後娘娘呢?”藥王穀的人見慣了各種疑難雜症,醫術天花板,她一定有辦法的。
她這個想法驚醒了還在發呆的林墨,她連忙阻止她。
“可別驚動皇後娘娘,屬下身份卑微,之前的事情本就是逾矩,現如今還要麻煩她實在不該!”
林墨連連拒絕,之前因為表哥的事情,她腦子繞不過彎,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現如今清醒了,才知道皇後娘娘把她留在身邊照顧是多大的天恩。
步梨歎口氣:“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怎麽?難道是皇後娘娘哪裏對不住你!”
她與楊酒兒是密友,這話說出來沒什麽不對,更不會有人沒眼力見覺得她逾矩,但對林墨來說就是大逆不道。
一下子跪坐在地上,誠惶誠恐搖頭。
“屬下沒有,步將軍明察!”
步梨也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急忙把人扶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告訴你皇後娘娘沒那麽可怕!”
她大意了,這裏的思維已經被固化,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和她說。
“就是因為皇後娘娘和藹,屬下才更不應該去麻煩,這事就算了吧!”
步梨勸不動她,便把這事放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軌。
但她知道這隻是表麵上的,林墨之後來看她,更多的是陪伴程譯,似乎把不能懷孕的遺憾從他身上找補回來。
她站在遠處看著,忍不住歎氣,既然如此喜歡孩子,又何苦禁錮在身份的尊卑下。
“姨姨,譯兒要睡了,等我醒了我們一起玩兒好嗎?”
程譯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孩子,什麽時間做什麽事情,一刻也不會拖延。
林墨看著他乖巧的模樣,恨不得伸手揉揉。
“好啊,你先睡,等你醒了,姨姨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保證你會喜歡!”
對於她所說的地方,程譯眼裏流露出期待:“那我們拉鉤吧!”到底是孩子,就算表現的再成熟,還是會用這種方式約定。
林墨對他無條件順從,對於這種方式喜歡的不行,兩人就此約定好不見不散。
等程譯走了,步梨才把人拉到屋裏。
“你這又是何苦?明明對孩子喜歡的厲害,偏偏不願意麻煩皇後?要是真的覺得虧欠,日後你們夫妻好好輔佐陛下治理天下便可。”
步梨再一次痛恨這種階級思維,明明很容易就嫩解決的事情,偏偏因為思想不同而變得這般複雜。
任由她說的天花亂墜,林墨就是不為所動。
“為陛下分憂是分內之事,怎可祈求天恩!”
她說的義正言辭,讓步梨懷疑自己之前是否太囂張,該死上千次才能贖罪。
“不是、皇後作為國母,她很樂意幫助你的,你怎麽就這般固執呢!照你的意思,之前她幫助我的事情就該用死來償還嗎?”
步梨試著用這種誇張的話來打通她的思路,不要在一麵牆上撞死。
林墨急忙搖頭:“屬下怎麽能和步將軍比呢!聽聞陛下還是太子之時您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且皇後娘娘還是由您牽的紅線,二人也是閨中密友、屬下連一絲發也不如!”
步梨被她氣到無語,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罷了,你既然不樂意,我就不說了,我還有事你自己四處看看吧!”
步梨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了,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將人揍醒。
林墨滿臉委屈,也知道她一番好意,即使被凶了,也一臉包容的目送她離開。
步梨越走越快,最後消失在她眼裏。
“主子、林墨的事情有勞您費心了!”
楚幽婚後很少回府,隻有述職的時候才會出現。
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林墨,所以這次看見她便遠遠看著,直到步梨走過拱門,她才追上去道謝。
“許久沒看見你愈發滋潤了!”步梨看見她,露出久違的笑意,出口便是調侃。
楚幽雖然習以為常,但看她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不自覺臉紅。
“主子!”她氣的蹬腳。
見她惱羞成怒,步梨也不好再逗,以免把人給嚇跑了。
“我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你。她是個不錯的姑娘,遇見這種事不好過,能幫就幫吧!”
楚幽表示明白,但林墨是她表妹,這事於情於理她都欠主子的。
“但她不願意求皇後娘娘,就這樣放棄了嗎?”她目露擔憂,不願意放棄。
“我做事你放心,她不願意見皇後,那就找別的大夫,自古民間出高手,總會有婦科神醫出現的!”
“屬下先謝主子!”
楚幽抱拳致謝,將自己任務敘述之後,便直接離開將軍府。
不是她不願意見林墨,之前她婚禮她們已經冰釋前嫌,可沒相處過,互相不了解聊天總會尷尬。
步梨獨自鬱悶一個時辰便看開了,林墨的思維已經根深蒂固,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打破的,那就尋別的法子吧。
她找到林墨將之前與楚幽所說告訴她,而她顯然不放在心上。
“還是算了吧。尋了這麽多大夫都無解,我便認命了!”
步梨氣急,剛剛消散的鬱悶卷土重來,無力的憤怒險些將她吞噬。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