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走吧
夜晚降臨，整個右相府非常安靜，畢竟他們的大家長不隻是中毒了還心情不好，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他。
大半夜的，右相府上的門被輕輕叩響。
“誰啊！”
“我家公子要見相爺。”說著，那人拿出了一個指環，“這個給相爺，自然就有人願意放我們進去。”
那門童雖然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可是拿在手上的那信物明顯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他抬頭瞧了瞧那位公子，隻見他穿著一件玄色披風，根本就看不見臉。
門童說道：“先等著，我這就去稟報。”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卻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乃是右相親自帶人出來迎接，一瞧見來人他都要跪下了。
顏憫之忙上前將人攙扶起來，“你中毒了還是不要隨便行禮的好。”
“多謝……”
“公子。”顏憫之搶先說了這兩個字，畢竟在此刻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右相也是一個明白人，他退到一邊，忙將人迎接進去，“公子請。”
顏憫之走在前頭，右相走在後頭可是心中一直都在犯嘀咕，究竟為何今夜皇帝會親臨府上。
到了裏屋，顏憫之對右相道：“讓你的人都下去吧，朕有些話向單獨對你說。”
“是。”
顏憫之示意身邊的人，那人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個卷軸，顏憫之道：“看看吧。”
右相一臉疑惑地接了過去，“是。”他認真地看了起來，但是越看臉色越不好，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憤怒。
“如何？可曾了解到你的夫人乃是一位怎麽樣的人了？”
右相的手顫抖著，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顏憫之冷笑，“你以為的愛妻竟然是敵國的奸細，而且潛藏在你身邊日日離間你和程徹，沒想到身為朝中重臣你竟然連這一點都如此疏忽。今日竟然讓那女人傷了程徹。”
右相跪在地上，此刻心中早已經恨死了右相夫人。
顏憫之又繼續說道：“朕可一點都沒有冤枉你的愛妻，這可是暗閣給朕的卷軸，想必你也清楚。”
“是微臣識人有誤，是微臣該死，是微臣該死！”
皇帝也不打算和他說太多，畢竟右相是個聰明人，若非如此的話，他也不至於坐上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還有一件事……”顏憫之也不打算避諱，“你手中的那些權勢該找個人來接了。朕最喜歡的就是程徹，他也是你的嫡子。”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右相如此聰明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別說這次是因為夫人的事情了，哪怕不是因為這件事，想必皇帝很早就想要將他的職權都削弱。
“微臣明白了，程徹將會繼承微臣的所有。”
聽到這句話，顏憫之滿意地點頭，“對了，你這次之所以中毒，也是你最喜歡的愛妻下的手。”
說著，他又遞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那人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在你夫人房中想必有這麽一個小瓶子，你可以拿去讓大夫檢查檢查是否就是你所中的毒。”
言罷，他也不打算在此逗留，便起身要回宮去了。右相親自送到了府外去，人還沒有到裏屋就已經吩咐人，“去將夫人抓起來吧。”
下人們嚇了一大跳，“老爺……”
“通知京城府尹，右相夫人毒害親夫，證據確鑿，右相親自報案。”
聽到如此，下人們雖然驚訝，可還是必須要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盡管作為一個敵國奸細，但是右相夫人並不會武功，隻能毫不掙紮地被人帶走，程顥跪在地上死活地求著，可一點用處都沒有，右相臉上始終冰冷。
“夫妻一場，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
“狠心？”右相冷笑著，“你利用我殺害我的嫡子，難道就不忍心？可曾想過我就此一命嗚呼？”
右相夫人大笑起來，就像是瘋了一樣，“留著你這條命也沒什麽用處，你當真以為你們的皇帝信任你？依然對你委以重任？”
她的話才剛剛落地，一個響亮的巴掌就這麽甩在了自己的臉上，她捂著嘴巴吃驚地看著麵前的人，可一滴淚都沒有落下，眼神之中滿是嘲諷，“我等著看，你的結局。”
她的臉色滿是嘲諷，就這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日，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右相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他起身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走到了程徹的院子。
一大早，程徹的院子還有人在灑掃，一看見他過來，所有的人都急忙停下手頭的活兒行禮。
“公子呢？”
“回相爺的話，公子正在屋裏休息。”
聽聞如此，他要走入，卻見步梨從另外一間屋子走出來，一瞧見右相，她立即露出憤怒的表情，若非此人乃是程徹的父親，隻怕她都要給一個白眼了。
“步梨……”右相才剛剛開口。
步梨語氣冰冷，“相爺怎麽有空來我們這個小院子？不知道是來質問程徹還是來毒打他的？”
右相聽到她如此說話也不責怪，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徹兒可好些了？”
“他好或者不好，您會關心嗎？您的心思不都在那對母子身上？怎麽了？今日終於發現了那對母子是欺騙你的，這會兒趕緊跑來找程徹取點兒父子之間的溫暖？”
右相被她的話堵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可他知道若是彼此之間的這一個間隙沒有解決的話，他們父子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和好。
步梨繼續冷嘲熱諷“當初我可是跟您說過了，這件事就是有貓膩，我一定要查！”說到這裏，她還覺得不解氣，“可是是誰？是誰不分青紅皂白就這麽痛下毒手！你也沒必要在這裏裝父慈子孝。”
“步梨……”
程徹的聲音響起，她這才不說話，兩隻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懶得理會右相的模樣。
程徹從裏麵走出來，右相一看見他，眼底有些愧疚，“徹兒……”
“你走吧。”
簡單的三個字卻也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