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對暗號
“這藥又不苦。”楊酒兒白了他一眼。
顏憫之抿了抿嘴巴,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程徹上前行禮,“皇上。”
楊酒兒也是非常自覺的,看見顏憫之過來了也就退到其他地方去。
“什麽事?”顏憫之還在擦著嘴角遺漏的藥汁。
程徹將藏在衣袖之中的一封信拿了出來,“皇上,這個是步梨在暗閣找到的,給郭曉的一封信。”
顏憫之接過了那一封信,越是看到後麵整張臉越顯得蒼白,好似中毒都還沒有好透的樣子,手也開始顫抖起來,“這……”
程徹其實早就可以想到他的反應了,但是此番親眼看見還是有些出乎意料,“皇上,打算怎麽處理?”
“青妤她……”顏憫之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是郭曉的女兒?怎麽會如此!”
“信紙上寫得明明白白,她乃是已故太後和郭曉的私生女!”
顏憫之將這一封信緊緊地攢在手中,紙已經被揉得非常皺了,可他卻還是難掩心中的氣憤。
“將人送走!將顏青妤送走,朕再也不想見到她!”
他憤怒地喊出了這一句話,此刻已經氣得神誌不清了,畢竟這可是皇室醜聞。
程徹也不打算勸他,畢竟公主身世確實對於皇室來說太過丟臉。況且,他們還不清楚顏青妤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曉得了顏憫之殺了她的生父,又該作何反應,送走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安全的。
可當顏青妤接到了被送到江南行宮的聖旨的時候,整個人拿著聖旨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接著便想要衝出宮門,“我要見皇兄,我要見皇兄,為什麽!為什麽要將我送走?若是我不聽話總是偷偷跑出去,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她不過一個弱小的女子哪裏是那些侍衛的對手,一下子就被攔截下來,“公主,皇上口諭,不見您,也不許您離開寢殿半步。”
顏青妤哭得淚流滿麵,聲音也沙啞起來,“不!皇兄不會對我這麽狠心的,從小到大他最疼愛我了,我是他唯一同母的妹妹,他絕對不會這麽對我,絕對不會!”
可不敢她如何哭喊,最終還是在三日後被送出了皇宮。就像是囚禁一樣,被裝進了馬車之中,四周都有侍衛守護著,一行人就這麽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皇宮。
皇帝寢宮,顏憫之手拿著筆正在批改奏折,可他的思緒其實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呆呆地看著奏折,沒有任何動作。
楊酒兒就在旁邊為他熬藥,看著他的樣子,其實能夠感受到一絲絲的悲傷。
不一會兒便有小太監進來,“皇上。”
顏憫之似乎就是在等待這個人一樣,立即抬頭問道:“公主如何了?”
小太監拱手回答:“回稟皇上的話,公主已經出了皇宮了,此時怕是也快要出京城。”
顏憫之的眼眸有些暗淡,低垂了下來,他的手正要去拿新的奏折,冷不丁的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身邊的人見狀都慌了,“皇上,沒事吧!”
楊酒兒卻還是站在那裏很淡定地歎了口氣,“我都說了,讓你好好休息的吧,這會兒吐了這麽一大口血的想來人也清醒多了。”
“楊姑娘,您快來看看皇上!”旁邊的太監走著急了。
楊酒兒一邊說著,“沒事,沒事,你們家皇上就是太傷心了,就等著這一口血吐出來呢。”
說著,她已經走了過來,開始為顏憫之把脈,嘴上還是說著,“沒事沒事,根本就沒什麽大事。”
她將已經煎好的藥端了過來,“喝了吧,喝完好休息下。”
顏憫之也沒有再說什麽,聽話地將喝一口悶了,就在身邊人的攙扶下躺床上休息去了。
因著楊酒兒在宮中覺得無聊,步梨經常進宮來陪伴她,自然也就知道了顏憫之因為顏青妤吐血的時期,回家便告訴了程徹。
“皇上和公主自小感情就非常好,如今發現了這個秘密,自然無法接受。”程徹倒覺得是意料之中了,“楊姑娘有說皇上情況如何?”
步梨道:“雖然吐了口血,不過整個人倒也清爽了許多,可見乃是因為這件事鬱結於心啊。酒兒將他強壓在床上不讓他起來處理奏折。”
“我了解,奏折的事情還是需要人處理。”程徹的腦海之中已經想起了一個人,便走了。
到了午後,程徹帶了一個人進宮,那人雖然是一副太監裝扮,可臉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一走路的姿勢也像個女孩子。
這人一進來,楊酒兒馬上就看穿了是個女人。
“皇上。”那人一開口,更加確定了楊酒兒的想法。
顏憫之微微地睜開眼睛,瞧見來人,一副心安的模樣,“秋水,你來了。”
程徹拱手道:“皇上,是臣自作主張請了林姑娘進宮。”
“倒是要多謝你。”顏憫之歎了口氣,對著林秋水,道:“你一向才智過人,如今朕病倒了,奏折堆了一大堆,還得勞煩你模仿朕的筆跡幫忙批閱。”
“皇上這是怎麽了?”林秋水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畢竟顏憫之被投毒是小人所為,當初密探們將事情給掩蓋了下來,所以外界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林秋水雖然和顏憫之感情好,可生活在尚書府中自然什麽都不知道。
顏憫之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朕沒事,你不必太過擔心。”說著,他遞給了程徹一個眼色,程徹便領著她到了桌子邊上開始批閱奏折。
楊酒兒拉了拉程徹,偷偷地說道:“這人是誰啊?居然能代替皇帝批閱奏折,看來不簡單。”
程徹也不避諱她,“秋水姑娘乃是尚書之女,皇上的表妹,自小和皇上感情要好。”
“這是走了一個妹妹,又來了一個妹妹代替?”楊酒兒一句話就總結了程徹的這一番操作。
他也不否認,畢竟還真的抱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楊酒兒瞥了一眼在認真批閱奏折的人,也懶得去理會,便問道:“步梨可來了?”
“在外麵候著,不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