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細作
程徹深夜入宮，顏憫之正端坐於書房之中，整個人顯得有些憤怒的摸樣。
“皇上。”
“調查得如何了？那個戶部尚書得嫡子有沒有給他一頓教訓？”
程徹知道皇上最疼愛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妹妹，那人得罪了顏青妤隻怕這輩子都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臣已經將戶部尚書的嫡子毒打一頓了，若是皇上還不消氣也可再讓人教訓。”程徹一邊說著一邊瞟了顏憫之一眼。
對方看著依然是一副不解氣的樣子，不過和皇帝認識這麽久了，程徹也曉得這人的脾氣，想必此刻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隻能作罷，“不過，微臣倒是查到了另外的一件事。”
“什麽事？”顏憫之顯得有些煩躁。
程徹淡淡地說道：“當年步將軍的身邊有敵國的細作。”
這可是一件大事，顏憫之有些驚訝，“有敵國的細作？步將軍又知道不知道呢？”
程徹搖頭，人已經死了又哪裏能問出來？也隻能從他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來查了。
左相府上
柳莫河作為嫡子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於父親的職位權勢，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父子兩個形同陌路，可無論如何每日的請安還是會去的。
當他走到左相書房門外的時候，聽得裏麵有人細細碎碎的說話聲音，他聽得出來這兩個說話的人乃是左相和柳飛雲。
“郭曉那邊究竟如何想的？那人可解決了？”左相的聲音響起。
柳莫河安靜地站在門外聽著。
柳飛雲道：“大人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至於那個人也派了人去下手，相信不久就可以解決。我倒是覺得程徹那人不足為患。”
他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雖然貴為右相之子，但是在家中極度不受寵，盡管是皇帝身邊的人不過也是一個暗探而已，何需如此興師動眾？”
柳飛雲這麽小看程徹，左相卻不認同，“越是低調的人越要注意。”
他已經不想再談論那個人，便轉移話題，“大人想和您合作，不知道您的意向如何？畢竟這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左相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副思索的樣子，“可郭曉的誠意有多少呢？一起將顏憫之趕下皇位隨口說說誰都會，這行動起來總該分清楚誰是哪一個部分，最終的成果給誰。”
柳飛雲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心思百轉千回的，要不然怎麽會坐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想要說服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正當他想著該如何說服的時候，左相又忽然說：“不過，本相爺同意了，我可以和郭曉合作。”
這出乎他的意料，心中驚訝，“剛剛不是還在懷疑，為何現在答應得這麽快？”
“你我總算父子一場。”左相看著他，可滿眼都是算計，“雙方合作，對方有我的人行事豈不是方便許多？”
柳飛雲知道他的意思，左相自以為他在郭曉那邊就會更加袒護自己的父親多一些，隻不過他到底袒護誰這還說不準。
剛剛還在盤算著謀取天下的左相這會兒倒是歎氣起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無論如何，我心中還是更喜愛你多一些，將來若是你願意，我可以扶持你上位。”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若是有一天將顏憫之趕下了位置，他即將扶持他的這一位兒子上位，這樣的條件不過是想要柳飛雲能安心地幫助他而已。
但是柳飛雲也不是一個傻子，這句話能相信多少還未可知。
在房門外的柳莫河將這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沒想到父親和弟弟竟然在密謀著造反，這件事若是失敗了也是全家族被牽連的大事。
他心中驚訝萬分卻也異常憤怒，多年的讀書人生涯告訴他，這個國家如今安居樂業，人人生活安定已經是最好的，為何又要掀起戰火，愧對國家和百姓呢?
一路不安地回到自己的住處，他都沒有緩和過來，一向不理會朝廷之事的人此刻也開始有了苦惱。
步梨自從發現了右相夫人和馮深這一番情之後依然執著地調查著。所幸她在暗閣裏也收買了一些人，雖然沒有能親自前往查探，可到底還是能讓那人幫忙調查。
她在房中看似百無聊賴地坐著，可實際上心中還是著急的，不知道那人的調查結果如何。
忽然有飛鏢紮在了她的房間門口，她嘴上露出一笑，忙起身去拿，飛鏢上的紙隻寫著一個字——“諜”。
她將紙張卷起來扔到了小火爐裏，“右相夫人和馮深是敵國間。”
她仔細一想，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程徹呢？他信得過嗎？可是他代表的是皇帝，皇帝總不喜歡敵國的細作在自己國土之內為所欲為吧？或許可以告訴他。
就這麽一路上猶豫著，她進了程徹的房間，此人到現在都還假意受重傷一樣地躺在床上。
步梨正要說話，卻見有陌生的麵孔在。
程徹先開口，“這位是我請來的太醫，為你解毒的。”
步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又說道：“你不是身重慢性毒嗎？難道這條命不要了？”
步梨才忙點頭，“對，對，對，我可不想這麽快就死了。”
於是，她乖乖地坐在一邊等著大夫給她把脈。
“夫人可有服用的毒藥？”
她搖頭，“倒是沒有，不過有給我階段性的解藥，興許有用。”
說著，她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也就隻剩下瓶中的一粒了，時間有些久，我原想著留著找人幫忙配置解藥，沒想到這會兒還真的派得上用場。”
大夫拿著藥丸在鼻尖聞了聞，說道：“夫人，藥丸我先帶回去研製。解藥一時半會兒沒辦法研製出來，但是控製毒性的藥倒是可以。”
“好。”
送走了大夫，她又回到房間和程徹隨意說了些話兒，隻不過心中藏著的關於右相夫人和馮深的真實身份她還真的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眼前的人雖然幫過自己不少，比起郭曉更值得信任，但是還需要謹慎些的好。